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fēng)送暖入屠蘇。
過年了,大家走街串巷,迎春祈福,小小的村莊里洋溢著歡樂的氣息。
田木起了個大早去拜年,此外今天第一技能的冷卻終于到了,他毫不猶豫的把它施加在爺爺奶奶身上。看著爺爺奶奶更加紅潤的臉龐,田木心中暗自高興。
新年的第一天就這么平淡而又開心的過去。
…………
可是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過了初一就要開始走親戚了,而這正是他最心煩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田木心不甘情不愿的拎著禮物和爸媽一起去姥姥家走親戚。
姥姥家就在隔壁的村子,路程不遠,只有三四里地,但是自從田木懂事以后他就不太情愿來這里了。
姥姥和舅舅家一起住,進了院子里,田木剛把手中的禮物放下,二妗子立刻就把它們抱進了自己房間,似乎早已習(xí)慣這一切,田木什么也沒說,扭頭去堂屋和姥爺姥姥說話去了。
屋子里,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氣氛有些沉悶,過了一會兒,田木嫌屋子里煙味太重跑出去透透氣。
而這時候,大姨和表哥他們一家人來了,田木隔著墻頭都能聽到大姨和街坊們說話的聲音。
聽到動靜,堂屋里的人都走了出來,二妗子和大姨他們一家人親熱的說著家長里短,看著衣著光鮮的表哥,抽著姨夫遞過來的香煙,之前不怎么說話的姥爺笑呵呵的。
田木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還是什么也不說,坐在角落里嗑著瓜子。
“小光今年怎么樣,掙著錢了沒。”姥爺問著坐在他身邊的表哥。
“他就瞎忙,跟著別人打工,一年也差不多能掙七八萬塊錢。”表哥還沒說話,坐在他旁邊的大姨搶著說道。
“恩,也管掙著點錢。”表哥附和道。
姥爺聽了更是喜上眉梢,仔細的詢問著細節(jié),幾個人說的熱熱鬧鬧,十分溫馨。
“田木”聽到有人叫自己,田木抬起頭看去,原來說著說著大姨不知怎么的就把話題扯到了田木身上。
“木啊,你過了年就畢業(yè)了,工作有著落了沒”姥爺關(guān)心的問道,“你看看你表哥,一年都能掙那么多錢了。”
“正找著呢”田木低聲說道。
“我當(dāng)時怎么說來著,學(xué)外語不行,上大學(xué)又能咋著,現(xiàn)在的大學(xué)生找不到工作的多了。你要是和你表哥一樣學(xué)個技術(shù)啥的,現(xiàn)在不也挺好的嘛”大姨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姥爺你們不知道,木啊有志氣著呢,人家現(xiàn)在一直在網(wǎng)上寫東西,是要當(dāng)一名作家呢。”表哥突然說道。
“什么!”大家都愣住了。
“是嗎?”田木的爸爸問道。
“我就隨便寫寫”田木心虛的解釋著。
看著田木,爸爸抽著煙,再也沒說一句話,可是其他人就嘰嘰喳喳的說開了。
“木啊,你可別胡思幻想,寫東西能有啥出息,能掙著錢嗎?踏踏實實的找份工作才是正題。”
“我說你咋現(xiàn)在還沒找到工作呢,肯定是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木啊,你個孩子真不懂事。”
聽著劈頭蓋臉暴雨一般傾瀉下來的金玉良言,田木無言以對,默默地聽著不說話。
…………
吃完飯沒多久,田木一家人就借故站了起來,起身回家了。
回到家里,才三四點鐘,可父親一言不發(fā)的回到里屋,蒙起頭睡覺了。
田木默默地回到自己房間,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太陽一點一點墜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幕降臨,父親還沒起床,一家人晚飯吃得很沉悶。
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媽媽安慰著田木,“你爸爸就是那樣的人,愛面子,你別往心里去啊,開學(xué)好好干就是了。”
“我沒事,”田木胡亂的扒拉了幾口,就回屋去了。
田木關(guān)上門,可是不一會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爸媽吵架的聲音。
“你給孩子甩什么臉色,這孩子還不夠懂事嗎,你說說這兩年他有幾次跟家里伸手要過錢。”
“誰家有錢是誰家的,咱不稀罕,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就妥了。”
聽著媽媽的話語,田木靠在床頭默默發(fā)呆。
“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
“難道寫作真的是一件不靠譜的事情,是異想天開嗎?”
“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歡那個神奇的世界啊。”
…………
這一夜,新春的氣息依舊濃烈,干冷的夜風(fēng)中還彌漫著刺鼻的火藥味道。
這一夜,躺在床上的田木徹夜未眠,他第一次感到這么迷惑。
我的未來,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