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姿空手回到關雎閣,翠兒她們已經回去了,靈姿看見芍藥,有些委屈的說,“他們說碳沒有了。”
芍藥剛才已經從翠兒那聽說了,沒想到三個月不出門,現在又到了容曉柔和戚言傾不和了,那于婳現在在干什么?
“算了吧,就用這些吧。把門窗封好些,別透風就是了。”芍藥說完,回到房里面坐著。
“靈姿姐姐,娘娘到底得了什么病啊?”翠兒看見芍藥離開,便問靈姿。
靈姿皺眉,根本沒病,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啊。”
翠兒嘆氣,“哎,當初娘娘剛入宮時,深得皇上喜歡,結果這么一病,就什么都沒有了。”
靈姿想了想,說,“可是我覺得,皇上見一個就愛一個的。”
翠兒吃驚的看著她,“你這話說得奇怪,嬪妃不會討皇上歡心,這是嬪妃自己失職。娘娘本來就不應該用病來推脫見駕。”
靈姿捂住她的嘴,“這話小聲點,被人知道了怎么辦?”
翠兒推開靈姿的手,“本來就是娘娘無端裝病才害我們受氣。”
第二天,靈姿按約定,去等甄明義。看見他抱著一只小黑狗過來。
靈姿上前摸了摸小黑犬,“好可愛啊。”
甄明義憨厚的笑了笑,“你喜歡就好,那只是找不回來了,這只能代替嗎?”
靈姿覺得有些感動,明明那是她隨意說的謊,他卻記在心上,“真的謝謝,我很喜歡它。”
甄明義看她真誠的感謝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舉手之勞而已。”
靈姿抱起小狗,愁眉滿臉的,“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養它。”
甄明義好奇的問,“難道嫵美人不喜歡狗?”
靈姿搖了搖頭,難為情的說,“因為娘娘有些怕狗。”
甄明義笑笑,說,“沒關系,我把它養在我那里,你要想看它,就來找我就是了。”
靈姿笑著點點頭,“好啊。”
過了幾日,宮里出了大事。郭東醒被抓了起來,而于婳被打進了冷宮。再一問,原來于禹城在朝中結黨派,罪證確鑿,滿門抄斬,連同他的一些黨羽,都被抓起來判罪,砍頭的砍頭,發配的發配。
這次黨爭果然是以丞相的勝利結束,看來他在朝廷的地位,還是無人能動的。
到了下午,看見翠兒緊張的跑回來,說,“聽說于御女,在冷宮里面自殺了。”
芍藥聽見后驚訝的站了起來,“那,皇上有沒有說什么?”
翠兒搖頭,說,“皇上沒理會,讓皇后處理,皇后找人拿去隨便埋了。”
芍藥聽了只覺得一陣心寒,若是當初楊浦答應了升官的差事,是不是現在死的就是她了。
芍藥走了幾步,看著墻上那副芍藥盛開圖。她最后一次見于婳的時候,她還是那樣從容的微笑著,思索著怎么擊敗皇后,而如今,卻己經死了。其實于婳不曾害過她,她拒絕與她合作,于婳也沒有做任何傷她的事,她卻眼睜睜的看著她往懸崖走去。
宮里死了一個妃子,但眾人卻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宮里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郭東醒,連同他手下的一些太監,也都全部被殺了,皇上沒有用新人,而是讓卓全去宣政殿兼任案前大太監。
冬至到了,宮中張燈結彩的,迎接冬至的到來。芍藥收到了宴會的邀請函,但推脫了,說還在病中,不宜出門。
冬至當晚,皇宮中的妃嬪都去赴宴了,只有芍藥宮里面亮著燈。
“今天天氣這么冷,你們都到屋里來,我們一起打暖鍋吧。”芍藥對宮人們說。
春望笑著回答,“好啊,反正今天外面也沒事。翠兒,趁著現在不太晚,你快去內務府拿些碳過來,差的也關系了。今天過節,屋里燒暖和些吧。”
翠兒答應了,帶了一個太監出去了。
靈姿在煮底料,春望在收拾東西,一屋子里其樂融融。突然聽見翠兒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臉都白了。
“怎么了?”芍藥上前詢問。
“余御女她,余御女她,在屋子里,自殺了。”翠兒嚇得臉都發白了,哭喪著臉說,“我經過靈犀宮附近,看見椿兒慌慌張張的在跑,我就過去問她什么事,她說,是余御女自殺了。”
芍藥吸了一口氣,向后退了一步。
“我讓小劉子去報告皇后娘娘,我就跑回來,告訴娘娘你。”翠兒喘著氣說。
芍藥披上衣服,急忙跑去沁水樓,到了那,看見里面只點了一盞燈,屋里很暗。芍藥走進去,看見余采薇躺在床上,臉色發白,手腕處的血,流得一地都是,已經干了。她旁邊放著一個暖爐,碳也燒沒了。
芍藥顫抖著把手放在她鼻子前面。
沒有呼吸。
芍藥皺眉,眼淚流了出來。“為什么?”
余采薇自然沒有辦法再回答她了。
芍藥哭得全身顫抖,蹲在地上。
小劉子回來了,說皇后娘娘去了宴會,不在宮里。儀天宮的太監告訴他這事不吉利,明天再處理。
“人死了還說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話?”芍藥大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