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一下子啞口無言,皇上心思細膩,她不過說了幾句,就像是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一樣,“臣妾只是,替皇上著急。”
元颯皮笑肉不笑的放下了筆,“那就走吧。”
芍藥不知怎的,心中一陣不安。總覺得皇上什么都知道了。
到了太醫院,果然發現了石蒲草中混著紅花粉。
王皓跪在元颯面前,說,“皇上,石蒲草珍貴,平日無人能使用,都是微臣親自取用的。微臣想,定是拿來的時候,就含有紅花粉了。”
元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似乎看穿了一切,“你的意思是,中間沒有其他人動過這石蒲草?”
王皓點頭,“是的。”
元颯看著王皓,陰冷的說,“既如此,不就是你下的嗎?”
王皓一聽,嚇了一大跳,連忙磕頭,“微臣斷斷不敢啊。”
容曉柔是信王皓的,于是上前說,“這事定于王大人無關的,皇上莫要錯怪好人了。”
元颯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芍藥,“那美人覺得是誰干的?”
芍藥察覺到不對勁,有些怕了,怯生生的說,“臣妾覺得,既然無人動過,可能,送進來之前,就已經被動了手腳了吧。”
元颯輕輕托起她的下巴,用大拇指撫摸她的唇,那手上的輕柔,和他眼里的寒氣,格格不入,“那,朕把楚雨彤關進宗人府審查,美人可覺得妥當?”
芍藥自覺這事一定是瞞不過去了,連忙跪下,“皇上要怎么處理,臣妾不敢多言。”
元颯似是不解的說,“真是奇怪,美人跪什么?”
芍藥心中一沉,她早就該從他那調侃意味的一聲聲美人當中聽出問題,也不知道皇上眼里的真相是什么,該不會以為是她害了容曉柔后嫁禍給楚雨彤吧。
芍藥低頭不語,此刻還是少說些話為好。
“站起來。”元颯冷著臉說。
芍藥不敢動,緊張的握緊手。
“朕讓你站起來。”元颯伸手勾住她的右手手臂,往上一提,把芍藥一下子拉了起來。然后右手抓住她的腰,硬是讓她站了起來。
芍藥眼眶濕了,慌忙的說,“皇上可要相信臣妾,這事和臣妾沒有關系的。”
元颯直直的看著她,冷笑了一聲,“來人,去把楚婕妤關進宗人府等候發落。”
芍藥聽到這結果,平整了一下呼吸,稍稍放松了些。
元颯還在盯著她,瞇眼一笑,似是柔情的說,“既然此事有了結果,那就回宮吧。”
容曉柔在一旁覺得不對勁,這真兇找得太快,皇上都不審就定案了,而且剛才柏芍藥有些驚恐,這是為什么。
容曉柔捂住腹部,不發一言的恭送皇上離開。
容曉柔回到上林苑,思來想去,最后叫來了連映月。
連映月聽了此事,遲疑了片刻,說,“真是奇怪了,這不像是雨彤妹妹的作風。說來有一事更奇怪,前幾日芍藥妹妹不舒服,去請太醫,剛好段大人不在,就傳過王大人去關雎閣。”
容曉柔哼了一聲,“我就知道怎么可能是楚雨彤,誰會干這么明顯的事?”
連映月思索了片刻,說,“我想芍藥妹妹也不是要對你做什么,可能只是想借機除去雨彤妹妹罷了。她和雨彤妹妹向來多爭執,曉柔妹妹不必這么緊張。”
容曉柔聽了用力拍了桌子一下,“豈有此理,居然借我的名義辦她的事!我要去告訴皇上。”
連映月連忙拉住容曉柔,說,“別去了,這只是推測,沒準這事也不干芍藥妹妹的事。再說了,若是當真和芍藥妹妹有關,聽你說皇上的態度,大概是皇上心里也多少清楚一些,那時皇上不追問,如今都發落了,怎么還會追問?你跑去說皇上發落錯了,豈不是說皇上做錯了?”
容曉柔聽她怎么一說,更覺生氣了,“皇上怎能如此包庇她。”
連映月憂愁的嘆氣,“皇上喜歡芍藥妹妹,自然不舍得罰她。犧牲一個不愛的嬪妃討好喜歡的女子,又算什么奇怪的。幸而芍藥妹妹無心加害你,不然,恐怕此刻你就是真的滑了胎,皇上也不追究。”
容曉柔一聽這話也急了,“皇上可不就是不追究嗎?我并問告訴皇上我的胎兒還在,但皇上也不過問。”
連映月此刻臉色微微變了些,眼底閃過一絲恨意,但很快又變得十分柔和,依舊溫柔如水,扶著容曉柔坐下,“妹妹別急,如今不是沒事嗎?以后在芍藥妹妹面前,說話小心些就是了。”
容曉柔甩開了連映月,諷刺道,“真是好笑了,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出身卑微得看人臉色?我明日就去見皇上,沒人的時候皇上能包庇,有人的時候也包庇不成?”
連映月低頭道歉,“妹妹別生氣了,妹妹既然自有主張,姐姐也不好說些什么了,姐姐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