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春暄眸光一黯，不得不佩服方秋冷底下那群人的危機公關處理能力。

七年前，他在F國突然摧毀一幢郊外別墅，卻能在次日獲得具有法律效力的關于拆房重建的文書。

殺了那么多人，救了近兩百名女孩，卻絲毫查不到關于他的任何新聞和影像。

對比之下，現在不過是將她那篇稿件毀尸滅跡而已，難度系數低多了。

方秋冷，既然你給我找不痛快，那我又怎么忍心放任你快活？

她曾有多仰慕他，現在就有多恨他！

袁春暄呆坐了會兒，在一片混沌中，慢慢理清思路。

漠然走回房間，隔開了其他人。

靈巧的指在手機通訊簿里翻找著，她沒膽量去撥通方秋冷的號碼，也沒理由去過問方秋冷的事。

不過，這不代表她就沒辦法知道他的行蹤。

“趙啟，你家冷爺今晚有什么計劃么？”袁春暄問他，聲音軟綿甜糯，像是一塊棉花糖。

“嫂子？你說冷爺啊，冷爺今晚請了一些政要巨賈去王宮。”電話另一頭傳來男子的聲音。

袁春暄蹙眉，王宮算得上是A市，甚至是全國規模最大最豪華的夜總會，他居然請商政界的人去那兒？

“嫂子也要來么？雖然王宮是咱們冷爺的地盤，不過多少也有點亂，到時候需要我去接你么？”

“不用了，要是他看到你和我一起，知道是你暴露了他的行蹤，指不定怎么罵你。”

趙啟聞言啞然失笑，如果沒有冷爺的授意，他怎么敢把冷爺的一些事情告訴她？

“而且，你也知道你們冷爺不喜歡我，我和他的關系呢，也不大好。你沒必要一口一句的叫我嫂子，叫我暄暄就好。”

“叫暄暄的話，就顯得我尊卑不分了。”趙啟是在五年前才真正跟了方秋冷的，順利的從一個地痞流氓完美轉變成了陽剛帥氣的大男孩兒，對方秋冷那叫一個生死追隨。

按理來說，他也該和其他方秋冷的手下那樣，對她嗤之以鼻才對。

可袁春暄卻怎么也想不通，他為什么待她極好，又是有問必答，又是恭恭敬敬老老實實地叫她嫂子的。

“雖然我比你小，不過，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叫我暄姐，聽著比嫂子要好些。”

“而且，他聽到你叫我嫂子，應該很生氣吧？”

說到這兒，袁春暄扯了扯嘴角，一個自嘲的笑。

電話那頭的趙啟幾度張口，卻沒能說出來——

其實，曾有一次，他當著冷爺的面和她通電話。當他叫她嫂子時，他看到冷爺那雙風流多情的桃花眼里，出現了一抹寵溺和溫柔，盈著暖暖的笑意，怎么看，他都不相信冷爺是真的不喜歡她。

他記得，那時候，冷爺問他：“為什么叫她嫂子？就因為她是我的女人，還住進了冷園？呵，我的女人，可不少。”

他當時是怎么回答的？

“因為，冷爺所有女人中，只有她配得上冷爺。”

袁春暄靈光一閃，想到了該送什么大禮給方秋冷。

“就先這樣吧，晚上你把包廂號發給我。”

既然他那么厲害，能把她這一篇稿件毀了，她就不信，他能來一篇毀一篇，來十篇滅十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