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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盤中魂

第二章痛苦與堅持

不知過了多久,王言才從昏迷中醒來,頭部一陣一陣的刺痛,時刻提醒著他先前的一切不是做夢。

他被綁在一個像是電視劇里面的那種刑罰椅子上面動彈不得。四肢被鐵鏈牢牢的固定在椅子上。

王言的大腦現在亂做一團,用盡全身力氣,也不能使自己的身體從椅子上離開一分一毫。恐懼逐漸侵蝕了他的思想。他知道自己現在最應該的做的事情就是冷靜下來,但是這一天內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行,必須冷靜,冷靜,冷靜,王言,你可以的。”嘴里不斷碎碎念著,但是周圍的環境根本不可能讓他冷靜下來。

首先這里看上去是一個木屋,且年代久遠,月光從紙糊的窗戶中灑落進來,勉強可以看清楚整個木屋的格局,老舊的木板時不時發出嘎吱的聲音,仿佛催命一樣有節奏的響著。

王言實在冷靜不下來,他想見到那個黑袍男人,他想知道為什么要綁架他,木屋中傳出一陣吼叫聲,“有人嗎?誰來救救我!”

就在王言瘋狂的呼救的時候,破舊不堪的木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的砸在一旁的墻上,王言欣喜若狂的看向門口,他以為有人聽見他的呼救聲,來救他了。

門口站著的,是王言現在最想見到又不敢見的人—黑袍男子,男子右手持一把彎刀,左手拿著一個油燈,昏暗的燈光將男子臉上的面具照的一清二楚。

先前在大雨中,王言遇到的第一個黑袍男子戴著一副狐貍面具,而這位的面具,是一種日本鬼怪般若的面具,整個面具主要為白色,在油燈昏暗的照耀下,面具的金色眼睛大放光彩,如同一個真正的般若現世。

王言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打濕了,他看著慢慢走向自己的黑袍男子,雖然恐懼的心情無法避免,但是也有另一種情緒在燃燒,怒火使王言的聲音聽上去帶著一絲沙啞,他對著黑袍男子大聲咒罵著。

黑袍男子仿佛沒有聽見王言的污穢不堪的話語一般,靜靜地走到王言的面前,將手中的油燈放在一旁的地上,般若的瞳孔牢牢的盯著王言。

“你他媽到底想要干什么?綁架我?我一點錢都沒有?告訴我,你想干什么?”王言怒吼著,他在這一刻不怕了,未知才是人類最主要的恐懼,現在再一次看到了這個裝神弄鬼的人,他恨不得親手宰了他。

黑袍男子依舊靜靜的站在王言的面前,沒有任何動作,王言罵的自己口干舌燥,他現在感覺自己面前這個男子根本不是人,哪有人被別人把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都不做一點表示的。

油燈的光芒越來越弱,黑袍男子再一次動了起來,右手的彎刀直直的劈向了王言被綁著的手。木屋中傳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一根手指摔落在木地板上,王言清楚的聽到了那一聲咚,那是他的手指,血液止不住的流出,他想用另一只手去握緊止痛,才想起自己被固定在這個椅子上了。

王言的淚水止不住的流出,他不是一個堅強的人,那種劇烈的疼痛是他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王言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的時候,黑袍男子的彎刀再次劈下。

又是一陣慘叫,這次響在王言心里的不是一聲咚,而是四聲,王言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右手手指全部落在了地上,比起疼痛,心理上的痛苦更大。

他的嗓子在這么一小會的時間里,已經喊啞了,哭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了,當一個人的疼痛難以想象的時候,那個人會出奇的平靜。

王言盯著自己沒有一根手指的右手,眼淚依舊止不住的流出,血液的流失讓他的大腦越來越昏沉。

黑袍男子不知從哪掏出一包藥粉,灑在了王言的右手上,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著。

做完這些后,他撿起了一根手指,當著王言的面,用手指將彎刀上面的血液全部擦去,王言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的瞳孔和一個死人一般沒有活力。

黑袍男子重新拿起油燈,踩著嘎吱作響的木地板輕快的走出門外,在黑袍男子走出去后的幾分鐘里,王言看著眼前的一切,接受不了現實的他,再一次昏死了過去。

又是一次蘇醒,這已經不知道是王言第幾次醒來了,在被綁架到這里的這幾天,黑袍男子每天固定給王言打一針藥,這種藥使王言可以不吃不喝的情況下存活。

在這幾天里,黑袍男子充分的向王言展示了人性可以多么黑暗。

王言的雙手已經被剁得干干凈凈了,木地板上面是十根手指,以及一些被剝落的完整腳趾甲蓋。王言從第一天的嚎叫,到現在的不會發出一點氣息,好比一個死人一般。

黑袍男子再一次來了,依舊是熟悉的大力開門,依舊是熟悉的油燈,和熟悉的般若面具,不過,這一次,他拿的不是那柄彎刀了,而是一把精巧的小勺子,王言看了一眼,干裂的嘴唇第一次笑了起來。

“看樣子,我不用看這個惡心的世界了。”

“差不多,別動,我現在就幫你。”

白色的眼珠滾落在地下,王言的雙眼再也看不見這個世界了,這些疼痛他已經習慣了,他認為現在最舒服的就是死亡,平靜的話語從王言嘴中流出:“在我還可以說話和聽見你說話之前,告訴我,我什么時候可以死。”

“你想死,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死,不過,你每堅持一天,我就讓墨雪多活一年,我和你說過吧?”黑袍男子帶著笑意的話語傳到王言的耳中。

“哦,對,抱歉,我腦子不好使了,那我自己想想吧,你先出去吧。”王言平靜的說道,他現在之所以苦苦堅持,是因為那個女孩,墨雪,黑袍男人的能力王言已經見識到了,他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一般。

之前有一隊警察搜查失蹤的王言,找到了這里,他們闖了進來,看到了已經不成人樣的王言,也就在他們準備匯報的時候。

黑袍男人突然出現,這些警察仿佛讓控制了一般,完全看不見王言的存在,連自己的任務都忘掉了。

從黑袍男子和警察的對話中,王言聽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報案人是墨雪,王言一開始認為沒有人會注意自己消失了。

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個城市已經倆年了,從初中的時候,家里鬧矛盾,父母離婚,王言就一個人搬出來住了,靠著每個月父母打來的零花錢勉強生存,現在出了這事情,他倆是根本不知道的。

真正發現王言出事的,是哪個所謂被自己跟蹤的墨雪,王言下定了決心,反正自己已是必死之人,還不如多幫墨雪活幾年,這黑袍男子的能力,想要殺一個墨雪還是很簡單的。

這幾天王言已經不被綁在椅子上了,黑袍男子根本不怕他逃脫,就以王言現在的狀態走出木屋都難,更別說回到人類世界了。

王言用光禿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從懷里將青石羅盤掏了出來,這幾天來王言發現這青石羅盤的磁針第一次轉動了,它停在了2017年7月7日,也就是綁架的第一個晚上。

現在王言的雙眼以瞎,手指全斷,沒有一點觸感的他,根本不知道指針動沒動。

王言現在總算相信了那個男人說的那句話,得到了青石羅盤,你將承受人類心智不能承受的東西。他現在感覺這羅盤也不簡單。

王言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幾天,他想問一下那個般若,有了這個想法后,他第一時間就是想喊般若。因為不一定明天他就沒有舌頭了。

“不用找我,我一直在旁邊,你那個羅盤很好看。”黑袍男子冷聲說道。他仿佛會讀心術一般,不過這些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恩,我呆了幾天了?”

“五天,也可以說五年,不過,說實話,我等不及了。”

“什么意思?”

“說到做到,五年時間,五年后我去取她性命,我不想再等那么長時間,所以我決定先把你殺了,然后讓她的生命定格在五年后就好。”

“再等等不行……嗎?”

鮮血慢慢的從王言的身體上流下,王言在說完最后一個字的那一瞬間,已經被黑袍男子用刀捅入要害。

王言的雙眼緊緊閉著了一起,盡管只是一雙空洞,他的鮮血把木地板徹底浸濕。

青石羅盤上面的刻畫紋路,被鮮血占據,翠綠的羅盤在這一瞬間變成了血紅色。羅盤上面的磁針瘋狂轉動,最后緩緩的停到了一個三位數的年代,王言的身體也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黑袍男子看著面前的一切,緩緩摘下般若面具,放聲大笑起來……

“這是哪里?我怎么可以看清東西了?”

緒仙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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