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仕林,墨輕語才走出門來,接著整理起草藥來,周大夫想想剛剛王仕林那無禮的目光,道:“輕語,你不用理會他,女子做大夫本就為世俗所不容,你要是太過在意別人的目光,以后還怎么行醫?”
墨輕語聽了,知道是周大夫誤會了,但是她看到柱子叔在一邊和善的笑笑,終是不敢說出那日山上所見之事,于是笑道:“我知道了,以后不會再躲著了,再有人那樣看我,我就瞪回去!”
“瞪回去?”周大夫啞然失笑:“瞪回去多兇啊,小姑娘家家的太兇了不好,你不理會他就是。”
“嗯,師傅說的對,聽師傅的!”墨輕語故作嚴肅地連連點頭道。
周大夫見了忍俊不禁。
正在兩人聊得歡快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聲怒吼:“柱子!你給我出來!”
“她怎么來了?!”周大夫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這賤人!定是家中麥子沒人收了,才跑過來找我!”柱子叔氣呼呼地罵了一句,就準備出去。
“別理她,讓她吼,沒人理她自然就走了!”周大夫實在不想跟這女人打交,拉住要出門的柱子叔道。
柱子叔猶豫了一下,還是聽了周大夫的話,沒應聲。
本以為沒人理這柱子嬸會自己識趣就此離開,卻不想她竟徑自走了進來,,看到院子里的三個人各忙各的都不理她,氣得鼻子都要翹起來了:“你們都是聾子嗎?沒聽到我剛剛喊人嗎?”
柱子叔卻是個沒骨氣的,一見柱子嬸生氣,就趕忙走上前陪笑道:“香桂,你別生氣啊!我剛剛沒聽到!”
“沒聽到!我那么大聲沒聽到?你就是不想理我吧!”柱子嬸擰住柱子叔的耳朵罵道。
“真沒聽到!哎呦!哎呦!疼~”柱子叔捂住耳朵連連賠罪。
見到柱子叔這樣,周大夫跟墨輕語都是一嘆,搖搖頭埋頭干活不再說話。
“知道疼了?”柱子嬸捏著柱子叔的耳朵,走到椅子前坐下。
柱子叔弓著腰,捂著耳朵,嘴中連連呼疼,卻絲毫沒有怒意,任由柱子嬸將他拉到地上跪下。
“知道了,知道了,快松手吧!周大夫跟慕謙媳婦兒都看著呢!”柱子叔央求道。
柱子嬸這才松了手,問道:“你病好了怎么不回家?你知道不知道地里的麥子該收了?”
“知道,知道,只是周大夫說我干不了重活,得在養個幾天才能回去。”柱子叔唯唯諾諾道。
“干不了重活你還在這干活?!現在就跟我回去去,家里還有一大堆農活要干呢!”柱子嬸道。
“我在這只是裝裝袋子,又不費力,畢竟周大夫救了我一命,我一分沒有掏,還在這住了這么長時間,幫人家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吧。”柱子叔自然不想回去,雖然現在他身體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走得多了還是會氣喘吁吁,身體差得很,若是回去了,趙香桂肯定逼著他干活,說不定剛回去,就又得回來治。
“放著自己家的地不收,在這給人家白干活,你腦子有病嗎?這姓周的真會使喚人!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這么使喚病人,良心過得去嗎?”柱子嬸這話雖然是跟柱子叔說的,眼神卻一個勁瞄向周大夫,明顯是跟周大夫過不去。
這話說的難聽,周大夫皺皺眉頭還沒說什么,墨輕語就先懟了上去:“你欠錢不還,偷人錢財!你良心過得去嗎?”
“誰欠錢不還了!誰偷錢了!你哪只眼睛看見了?”柱子嬸立馬嚷道。
“哼!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墨輕語當然不能現在說出那天她聽到的那些話,于是冷哼一句道。
柱子嬸還想罵,柱子叔卻拉住了她,道:“香桂!別鬧了,我跟阿旺在這里給周大夫幫把手,到時候藥材賣了,周大夫會給我錢,又不是白干!”
“多少錢?”柱子嬸一聽有錢拿,臉色緩和了許多,但仍是板著臉問道。
“具體得賣了才知道,但是肯定比地里那些莊稼掙得錢多。香桂,你就辛苦點,把麥子收了,等過兩天藥材賣了,我病也好了,我就帶著錢回家。”柱子叔讒笑著道。
柱子嬸本來就已經把麥子收了,此時來這也不過是左右無事,看不得柱子叔歇著于是鬧上一鬧,如今聽說有不少錢拿,她心中一喜,就不想鬧了,于是道:“記得把錢給我拿回來!”
“哎哎!”柱子叔忙答道。
柱子嬸這才扭著細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