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跟那父女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說了沒幾句,就到了河對岸,墨輕語跟胖子將藥材拉下船,在岸上等了一會兒,周大夫就拉著牛車到了河對岸。
三人將藥材裝好,沿著一條小路向遠處駛去。
“胖子,剛剛那個海叔說他們一個月也拉不了幾趟,是不是過一次河很貴啊?”墨輕語問道。
“不貴,一趟也就十文錢。”胖子道。
“才十文錢?那這父女倆怎么生活啊?”墨輕語訝然。
“他們倆平時是靠打魚為生的,因為鎮(zhèn)子上只有這一條船,所以就順帶著載人,只是要是哪天你要過河的話,得先跟海叔打個招呼。”胖子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女孩的母親呢?”墨輕語聽剛剛胖子跟那兩人的對話,只字不提女孩的母親,于是好奇地問道。
“她是個孤兒,十幾年前,王大海帶鎮(zhèn)上的人去河對面,因為是熟人,所以就多送了一段路,等他回來準備去打魚的時候,發(fā)現(xiàn)船上多了個女嬰,他在這里等了半天,都沒有人來領,女孩又餓的哇哇直哭,實在沒有辦法,王大海就帶著女孩回了同福鎮(zhèn),這女孩說起來也是吃百家奶長大的。可憐了王大海,為了這女孩直到現(xiàn)在都沒能娶上媳婦!”周大夫接道。
“真是可憐呢。”沒想到這女孩的身世如此可憐,想到剛剛女孩那開朗的笑容,墨輕語不禁為她心疼。
“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元曦顏好歹還有個疼她的養(yǎng)父,那些真正無父無母流浪街頭的孩子才是真的可憐。”周大夫說著,望向遠處,眼中似有波光閃動。
一時間,墨輕語只覺得師傅目光深沉,竟像是個有故事的人。
不過,墨輕語聽到剛剛師傅的話,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問題:“元曦顏,這女孩既然是被人遺棄的,又怎么會有自己的姓。”
“這女孩被遺棄的時候身上有一塊手帕,上面用血著她的名字。曦顏,如早晨的太陽般美麗的容顏,能給她起如此美麗的名字,想來她的父母應該也是很愛她的,遺棄她應該也是迫不得已。”周大夫道,他沒有說出的是,元姓是皇族的姓,而這女孩被發(fā)現(xiàn)時身上的衣物極其華麗,顯然身世不凡。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又有誰愿意舍棄自己的孩子!”墨輕語嘆道。
“是嗎?”周大夫依舊望著遠方,眼神憂傷,若有所思。
一時間,馬路上只有轱轆轱轆車輪轉動的聲音。
就這樣又行了大概有兩個多時辰,終于遠遠地看到前面一座城池,卻是到了縣城。
墨輕語還是第一次見到古代的縣城,青灰色的城墻,正中間一座兩層的城樓,城樓下一大兩小三個門洞,正中間的門洞上方有一塊青石,上面刻著文縣兩個正楷大字。
“師傅,我們到地方了。”墨輕語喊了聲坐在牛車上昏昏欲睡的周大夫。
“啊!到了!”周大夫揉揉惺忪的睡眼,一抬頭就看到了城墻。
“那進城唄,還杵在這干嘛呢?”周大夫見胖子停下了牛車,便說道。
“哦,我剛剛看您睡著了,我又不認得路,想著您醒了再進去。”胖子答道,然后他揮了揮鞭子,牛哞的一聲,抬起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