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剛到這里沒多久,那個時候的慕謙還是一個瘦瘦的秀氣孩子,知書達禮,很受人喜歡。但是有一天晚上,他父親突然抱著他闖進我的藥鋪,他懷里的慕謙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周大夫頓了頓,接著道:“我為他診了脈,發(fā)現(xiàn)他中了毒。”
“中毒!”墨輕語訝然。
“是,而這種毒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以我當時的醫(yī)術,也尋不到解毒之法,而當時能救他的人,恐怕也只有我?guī)煾狄蝗恕!敝艽蠓虻馈?/p>
“我用藥石暫且保住慕謙一口氣,然后將我?guī)煾档乃诘馗嬖V了慕謙的父親,讓他帶著慕謙去找我?guī)煾悼床。麄冞@一去,就是兩年。再回來的時候,慕謙的毒倒是解了,可惜身體卻毀掉了,渾身虛弱無力,連站立都困難。”
“可是,現(xiàn)在看他除了胖點,其他的跟正常人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同啊?”墨輕語不解道。
“那是因為他回來后,我一直給他調(diào)養(yǎng),前前后后吃了無數(shù)草藥,所以才能像正常人一樣。不過,也正是因為補藥吃多了,所以他才變得這么胖,而且還要忌口,不能飲酒也不能吃太過刺激的食物。”周大夫嘆了口氣道。
墨輕語也跟著嘆了口氣:“原來他這么胖是因為這個啊!”
“是啊!而且,他們家也是為了給慕謙治病,才變得如此落魄,要知道十年前王家雖然不如百年前繁盛,但也是家財萬貫呢。”周大夫搖搖頭道。
聽到這里,墨輕語頓時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望向周大夫:“師傅,你說十年前他們家財萬貫,可是讓你調(diào)理了幾年身體,就一窮二白了,你是不是……”
見徒弟如此污蔑自己,周大夫登時吹胡子瞪眼,怒了:“你怎么能這么想師傅!他們那些錢又不是在我這里花的,他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剩多少錢了,更何況這些年給慕謙吃的藥有不少名貴的藥材,很是花錢的。”
也是,要是周大夫真坑了慕謙家的錢,肯定也不會這么窮,想到這里,墨輕語不禁為誤會了師傅心生歉意,連連道歉:“是徒弟我錯了,不該這么想師傅你,師傅,對不起!”
“哼!”周大夫冷哼一聲,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但是看到手中晶瑩剔透的白瓷酒杯,他又想起一件事來。
嗯,自己確實好像賺過一次不義之財,花大價錢賣給了慕謙他娘一包迷藥,然后……周大夫斜眼瞄了瞄墨輕語。
不過,也不能怪他,怪只怪自己怎么就不小心把之前的那對夜光杯給摔了,又沒錢買新的,而眼前的這對酒杯又太漂亮。
而且,若不是這樣,他又怎么能收到一個這么好的徒弟,慕謙又怎么能娶到這么好的媳婦兒。
想到這里,周大夫又瞄了墨輕語一眼,想到:嗯,花幾十兩銀子得了個這么好的媳婦兒,不虧,他那錢拿的也不虛。
見周大夫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瞄自己,墨輕語只覺的渾身不自在:“師傅,你在想什么呢?干嘛一直這么看我?”
“沒什么,沒什么,喝酒!來!喝酒!”周大夫訕訕一笑,為墨輕語滿上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