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一品門的孫長老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他可是你的兒子,別忘了!
夏姬是我大夏的公主!
你是我大夏的親王!
趙真有我夏國皇室血脈!
難不成要讓他為宋效力不成?
你若不管,我孫某絕不會坐視不理!”
說到這里,孫長老挑起蘭花指,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道:“你潛藏宋國多年,如果不是龍口生了變數(shù)!
你我早就顛覆宋國之權(quán),哪里會惹出如此多事端?
若不是你那幼子有勇有謀,幾番騰挪,夏姬也不會順利回夏!
只是苦了趙真,想來真是可惜!”
“天下之間,冥冥中自有定數(shù),宋夏之爭,兩國之間的勝負(fù),當(dāng)真有你說的那般重要?”趙信輕笑一聲:“我征戰(zhàn)天下數(shù)十年,可是最后全功盡棄,當(dāng)真是過往風(fēng)與雨,彈指間,灰飛煙滅,萬骨皆枯,誰又在乎過半分?
難道,這就是你口中說的意義所在?
本王的這些年?
若如你所言!
豈不是渾渾噩噩,猶如他人之刀,不明不白?多年來的付出,最終又是為了什么?
你我都清楚,宋夏開國帝君乃是親兄弟。那時候,大秦崩塌已有數(shù)百年,天下各路英雄豪杰占地為王,四方割據(jù)混戰(zhàn),百姓難以為活!
最終趙家兩位先祖,消滅各路割據(jù)人馬,大一統(tǒng)天下,恢復(fù)秦國疆土,可謂功績名傳千古!
只是……”
“這段往事,乃是幾百年的秘聞,現(xiàn)如今兩國皇室大為不同,哪有兄弟情誼的佳話,只有國與國之間的攻伐!”孫長老接過話茬,接著說道:“趙真遭此大難,你有很大責(zé)任,此事,需得解決,況且趙真隨你征戰(zhàn)四方多年,若是為夏國所用,便是新增一員大將!”
一旁元夜聽的臉蛋發(fā)紅,像是聽到了不得的秘密。
趙信沒有反駁,他深吸一口氣道:“這些都是千機(jī)門的門眾,與我兒搏殺的家伙是一名高手。”
趙信嘴上說著,心里卻吃驚不已:
“真兒的修為怎么突破的這么厲害?
他那身體怎么運(yùn)用真氣如意,毫無反噬的跡象?
難道有一番別樣的機(jī)緣?”
孫長老一改之前文弱模樣,陰仄仄的說道:“你多年都在軍中,江湖門派中的事,并不清楚。
與趙真搏殺那人,乃千機(jī)門善戰(zhàn)之將,名為高成,乃千機(jī)門門師明孔雀座下頭號戰(zhàn)將,有千人斬的名號。不過,他似乎腰間有傷,怕是撐不了多久。”
孫長老一邊說著,另一邊快步向前走。
趙信搖搖頭,不再猶豫。
這個老奸巨猾的家伙,在逼趙信,因?yàn)閷O長老,也就是孫集真的會動手!
“我兒的搏殺,還輪不到你幫襯!”
此話剛落,五十步外的高成一躍而起,發(fā)出一聲慘叫,心口就被轟出一個大洞,跌落在地上無意義的抽搐數(shù)下,便徹底沒了聲息。
高成的反應(yīng)還是比較快的,從趙信一行人出現(xiàn)開始,他就察覺不妙,心中萌生退意,剛想逃走,就被趙信當(dāng)場打死!
從頭到尾,沒有人看清楚趙信如何出手。
可憐的高成就這樣輕易丟了性命。
輕描淡寫,隨意至極。
好像殺死的不是一名小宗師,而是一只小螞蟻。
高成一死,兩名武師立馬慌了手腳,瞬息之間就被李玉霜逮了機(jī)會,用惡邪劍,先后擊殺。
李玉霜做完這一切,急忙走到趙真身邊,一臉警惕的望著遠(yuǎn)處趙信幾人,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幾人是高手,我們逃不逃?”
李玉霜年幼便在全真宗學(xué)武,從沒有見過趙信,否則也不會有這番作態(tài)。
趙真站在原地不動,一雙眼睛始終盯著遠(yuǎn)處的趙信。
李玉霜暗暗一想,對面幫著他們殺了高成,估摸著不會是敵手,就算不是敵手,那也是有共同敵人的人。
“趙真,你別怕啊!人家是高手,你也不用死盯著人家看,這多不禮貌啊?”李玉霜急忙熱切的疏導(dǎo)、安慰起了趙真,順便向趙信幾人丟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就連假裝看書的元夜,都收到了李玉霜感謝的微笑。
這不笑沒事,一笑就把元夜迷住了。
“好美的女子!此等女子,當(dāng)需追求,否則對不起我這男兒身!”
元夜的詩興大發(fā),剛要即興作詩的他,扭頭望見孫長老吃人的目光,立馬就變木頭人,呆立當(dāng)場,一句話也不說,只有一雙小眼睛毫不猶豫的注視著李玉霜。
“你快走吧。”
就在李玉霜覺得一切大好的時候,站在一旁的趙真語氣無比的冷厲起來。
李玉霜正要開口的時候,趙真緊接著一句話,讓李玉霜大覺不妙。
“再不走,你就別走了!”
李玉霜拔腿就跑,哪知道剛跨出一步,一個俊秀的青年攔住了他的去路。
青年笑瞇瞇的,似乎十分的和氣。
“全真宗的少女,你就站在那里!哪里都不要走了,否則別怪老道下手無情!”孫長老這邊的語氣可就大大不善了,尤其他一雙眼睛透出的兇光,絕不是隨口說說那么簡單。
李玉霜當(dāng)即滅了心中逃走的念頭,乖乖的站在原地,目光投向趙真!
不看還好,一眼看去,差點(diǎn)把李玉霜鼻子氣歪!
這家伙還定在原地,神色陰冷,不曉得是準(zhǔn)備發(fā)起絕命搏殺,還是徹底嚇傻了。
李玉霜的心情當(dāng)真是一上一下,算是服氣到了極點(diǎn)。
原本對趙真的敵視,也因?yàn)榫让鳎炕癁樘摕o,反而讓李玉霜對他刮目相看,心底泛起莫名的漣漪。
趙信已到趙真身前二十步,他停住腳步,上下打量趙真。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血顏呢?難道那個李家伙,舍棄了他的諾言嗎?”
趙真語氣冰冷刺骨:“我遠(yuǎn)道而來,便是想要聽聽!天下聞名的青炎郡王到底是如何丟下孤兒寡母,奔向他的榮華富貴的!”
“孽畜!當(dāng)真放肆混賬!這就是你為人子所言嗎!”趙信勃然大怒,一腳跺在地上,以他在中心的泥土,全部翻滾起來,向外拱起了三十步遠(yuǎn)。
什么?!
當(dāng)青炎郡王四個字一出,李玉霜只覺得跌入冰窟,臉色慘白一片,全身竟輕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