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還不算完,背著謀害蛇王之子的罪名,瀟暮雨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點點。
鳳羽萱更是親自來訪,處處給予打壓,放言她的小侄兒有任何意外,就讓瀟暮雨以命抵命,一時間她的境況可謂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鳳瀲夜也沒有輕易放過她,直接扔進囚室里三天三夜與群蛇共眠,這次可不是一些手指長短的小蛇,全都是些胳膊粗細的大蛇,也不知道有沒有毒。
瀟暮雨欲哭無淚,看著它們繞來繞去纏來纏去,心里膈應的毫無招架之力,一間十平米不到的牢房里,說白了,全是蛇!
“鳳瀲夜!有種你就殺了我!”真是受不了了,他就是有著折磨人的本事。
“蠢女人!”
一道金光落下,小金來訪,說也奇怪,這些蛇見到小金后集體往一個角落退縮,疙疙瘩瘩堆成一座小山。
“它們?yōu)楹芜@么怕你?”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了,遙想在蛇窟的時候,小金的出現(xiàn)就曾經(jīng)令群蛇懼怕不已,眼下又是如此。
聽聞瀟暮雨的疑惑,小金也不好再隱瞞,“其實我是蛇界的靈官。”
“靈官?靈官是什么?”早猜到小金對自己有隱瞞,看來真是啊,虧得還把他當成好朋友。
“怎么說呢,靈官……就是除蛇王外掌管群蛇的當家人。”
“當家人,你本事不小職位蠻高的嘛,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就知道他身份不尋常,但始終搞不明白,為何要遮遮掩掩的。
小金被說的有些難為情,其實他也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而這些苦衷只能一個人獨自承受。
這下瀟暮雨心里的疙瘩全解開了,從和小金聊天的言語中得知,靈官相較于電視劇里的宰相一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高權(quán)重八面威風,怪不得它們見到小金都嚇得瑟瑟發(fā)抖呢。
“別怕,我陪你。”
有了小金作伴,瀟暮雨哪怕不吃不喝也順利度過了三日刑拘,用鳳瀲夜的話來說懲罰算是輕的了,主要是給她一記嚴重警告。
有意思的是,裘玄霜居然沒有懷孕,是類似于懷孕的一種假孕現(xiàn)象,都怪她一時得意忘形,光想著算計別人,沒有及時請蛇醫(yī)過來診斷,這才鬧出了眾人皆知的笑話。對此,鳳瀲夜同樣沒有輕饒,直接打發(fā)她到蛇窟面壁思過。
瀟暮雨委屈又有何用,事出了,罪受了,亦深刻體會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無奈,有些事,她無力反抗,有些人,她得罪不起。
還好身邊有小金,他的支持,一直是她不斷前行的動力。
一個月后
咼華裳回來了,發(fā)鳩山每月都安排給弟子幾日閑暇時間,可休息,可處理私事,總之隨意安排均可。
正宮娘娘一旦歸位,其她妃妾自是黯然失色,就連之前風頭強盛的裘玄霜都幾乎銷聲匿跡,由此可見鳳瀲夜對于咼華裳的寵愛之情程度。
幾日下來,瀟暮雨察覺到,咼華裳對自己的出現(xiàn)相當不喜,整日故意刁難不說,還意圖廢掉她的修為,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忍的。
“說吧,我喜歡直來直去。”與其被人牽著鼻子走,倒不如主動攤牌出擊。
“好,本宮就欣賞你這一點。”原以為這個女人和阿夜不會有交集了,沒曾想又牽連到了一起,中間怎樣的糾纏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讓瀟暮雨如何在自己眼前徹底消失!
“你的東西本宮會盡快替你找回,這段時間里休要產(chǎn)生任何非份之想,尤其是對阿夜!”
咼華裳不愧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排山倒海的氣勢能將人牢牢壓制,然而瀟暮雨也不是當初的弱女子了,一飛沖天的勁頭非昔日可比。
“放心,鳳瀲夜那樣的白給我都不要。”誰愿意跟一座冰山朝夕相處啊,早晚會被凍死。
自打發(fā)鳩山上的撞見,瀟暮雨就成了咼華裳心里打不開的死結(jié),以往從未見過鳳瀲夜失神的時候,直到那日,她探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波動……
……
“之前的事莫再提,往后安份點。”
一間相當寬敞的大殿是鳳瀲夜慣用的書房,書房的陳列很簡單,除了一張紫檀木的長桌外,就是幾列堆滿書籍的書架,一眼望去有些空空蕩蕩,說來這也是頭一回進入他的書房,或者說壓根兒不知道這樣的人還有書房。
“誰不安份,明明是你的女人們故意找茬!”瀟暮雨一聽就來氣,合著還成她的錯了。
“本王知道。”鳳瀲夜依舊專注著書面,完美的側(cè)臉輪廓彰顯出別樣的風姿綽約,如此氣定神閑又不失優(yōu)雅,與周身四溢的熏香結(jié)合出一股恍若天人的味道。
“你知道?知道我是冤枉的?那還不管管你的女人們。”
“嗯,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要罰我,因著我受制于你?還是說在你眼里我就是一文不值的低等下人?”不知怎的,心口突然堵的厲害。
“夠了!”
鳳瀲夜的語氣已稍見冷意,眉頭微蹙顯得有些不耐煩,手下也跟著章法大亂,翻閱的書籍刷刷作響。
“被我說中了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始終不值得一提,不值得你浪費心神的人。”瀟暮雨強忍著淚水佯裝堅強,“也對,我這一生原本就不值得一提的。”
負氣奪門跑出,直到空無一人的地方才敢釋放出積壓已久的情緒,好難受,心里真的好難受。
“丑死了,怎么又哭了!”
小金扭動著身板哧溜溜的從角落里游出,情緒似乎也不大好。
“我就是想哭,心里委屈不行嘛!”該死的鳳瀲夜,每每都隨隨便便的冤枉她。
“想哭也總有個理由吧。”她的眼淚惹的他心煩意亂,“其實有些事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樣。”
“說的對,我什么樣的身份,自然不能和鳳瀲夜的女人們相提并論,誰讓人家是躺在一個被窩里的人呢,表面都做的這般絕情了,背地里還不知道喝了她們多少迷魂湯。”瀟暮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到底在氣什么?氣他冤枉了你,還是氣自己做不了他的女人?”小金的表情突然凝重起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特別嚴肅的問題。
“我……”瀟暮雨一時被問住了,零亂的不知如何作答,先捋捋再說……
“知道了。”
小金呢喃一句,默然離去……
等瀟暮雨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已空空如也,唉!她竟然連小金何時走的都不知道。
……
“小暮雨!一個人在這里干什么呢?”幾日沒見的鳳潲臻一下跳到她面前,像只雀鳥似的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我跟你很熟嗎?”瀟暮雨嫌棄的撇撇嘴,還小暮雨,她爸媽都沒這么叫過她。
“一回生兩回熟嘛,怎么樣?你考慮的到底怎么樣了?我們要不要一起聯(lián)手把鳳瀲夜那個混小子拉下王位,替你報報仇。”
“替我報仇?”呵呵!“得了吧,替你自己還差不多,鳳瀲夜不是你親侄子嗎?你忍心對他下手啊?”話說虎毒還不食子呢。
一路快走,欲甩掉這張狗皮膏藥,蛇界的事已經(jīng)夠復雜的了,她可不想再從中摻和,況且不是和咼華裳協(xié)議了么。
“喂!小暮雨!你聽我說……”
鳳潲臻之所以不敢動瀟暮雨,是對她背后的神秘人特別感興趣,就是她師傅玄老頭兒,現(xiàn)在該知道的人都知道她的七星龍淵劍被鳳瀲夜沒收了,鳳潲臻也不例外,想他活了兩萬多歲也不是白活的,自然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七星龍淵劍,開天辟地時的上古神劍,除了瀟暮雨本身命格特殊外,那人從旁協(xié)助的功勞同樣不小……
瀟暮雨溜達到晚間才回去,半天心情也沒多少緩和,尤其小金那句話,讓她別扭了一陣子,本來沒有的事,卻在心里打了個小小的結(jié)。
咼華裳在旁伺候著,她是他的王后怎能不在呢,即便少了自己端茶遞水,鳳瀲夜一樣活的很好,世界從來不會因為某個人的缺失而改變。
見人進來,咼華裳故意將身子往鳳瀲夜懷里靠了靠,眼神則一直盯著瀟暮雨所在的方位,“你向來都這么不懂規(guī)矩嗎?”
“你是在說我?”瀟暮雨未有動怒,甚至將之前的不快一并隱去,自己的傷痛心里慢慢療傷就好了,沒必要讓一些不相干的人坐看笑話。
“不然呢?”咼華裳緊追不舍,就是要看她出丑的樣子才高興。
“我想我沒必要對你低聲下氣!”她忍讓,不代表好欺負,既然忍到無處可忍的時候,那就不必再忍了。
啪的一巴掌落下,瀟暮雨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再看鳳瀲夜不知何時已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的瞪著她。
“道歉!”
冷冷的一句話,徹底擊垮了瀟暮雨的心理防線,“道歉?你以為收了寶劍,我就要對任何人低三下四么?你以為我無條件妥協(xié),誰都能對我指手畫腳么?休想!對你鳳瀲夜我可以為奴為婢心甘情愿,對其他人我瀟暮雨沒有這個義務!”
她憤怒的無法抑制,早就想痛痛快快的發(fā)泄出來,此刻的自己一定像個瘋子似的十分可笑,但那又如何,尊嚴不容踐踏。
“放肆!”
鳳瀲夜的怒火同樣燃到極點,一掌下去,她嘴角肆意的苦笑成了他心里猛然扎進去的一根刺,不足以致命,也無法輕易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