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走快,哪曉得會在半路上接到顧城的電話。我回他:“陳少喆,你現在這個脾氣可找不到女朋友的喲。”
他不屑地瞄了我一眼,似乎對我說的女朋友并不感興趣,于是我馬上說:“男朋友也沒可能。”
沒想到陳少喆竟然收回不屑的表情,轉而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一見他變了臉色,我問:“你怎么了?”
“沒什么。”接著他掛檔,打轉向燈,踩油門,一氣呵成,車子慢慢開動起來。
我奇怪地上下掃了他一眼,見他認真開車,也知不能在開動的車上和司機閑聊,特別是在下班高峰期,所以選擇閉嘴。
晚飯時間,國際大酒店的停車場的車輛比較多,此時地下停車場已掛出已滿的牌子,陳少喆只得把車開到地上停車場。
地上停車場唯一的缺點就是離酒店有點遠,需要下車走一段路。此時天色已迅速暗下來,我和陳少喆不得不借助頭頂路燈照射下來的星點光線一路走向酒店。
夜風有點冷,我下意識地裹緊身上的呢大衣,陳少喆也冷得有些受不了,縮了縮脖子。
等到酒店的時候,鼻涕都被凍了下來。陳少喆朝我伸手,我問:“干什么?”
“給我一張面紙。”他退到空調出風口的位置,也順帶拉著我往里走。我打開斜挎包,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順手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他。
大酒店果然不一樣,進來的人一個個都用穿著打扮告訴著其他人他們來自社會的哪個階層。
陳少喆看都沒看就直接往自己的鼻子上抹,感覺質感不太對,低頭一看,驚悚地把東西藏進我的口袋里。
我被他的動作弄得來氣,“干嘛?”
我煩躁地從口袋里掏出那樣東西,媽呀,海綿寶寶!
陳少喆用苦大仇深的表情射向我,然后嫌惡的把手在我大衣上蹭了蹭,“嚇死我了。”
我深吸了口氣,控制自己的憤怒,假裝淡定地跑到角落垃圾桶那里把口袋里的衛生巾扔了進去。
插曲過后,我和陳少喆一起上了電梯,進了宴會廳。
一進大廳,我們倆同時傻眼,幾乎滿座,唯有幾個空位,也被其他人的包或者衣服占著。我們面面相覷,他指著最中間的一張空桌,“只有那里可以坐了。”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主桌,顧城和一眾領導坐的。我向他搖搖頭,面色晦暗地說:“不合適吧,我們不是領導。”
陳少喆難得同意地點了點頭,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這人在公司沒幾個交心的朋友,不過,如果他硬著頭皮一桌一桌去問的話,應該還是有空位的。
“那我們坐哪?”他問。
我也發愁,這時,宴會廳的大門再次被推開,顧城和其他領導也進來了,看我們在門邊發呆,手自然摸上我的發頂,我發覺他特別喜歡做這個動作,就像在馴服一只小獅子。
我詫異地回頭,見到是顧城,別扭地觀察了下四周,那幾個和他一起過來的人自然地把目光越過我們,相互招呼著往主桌方向走。
陳少喆也有些尷尬,他就在我手邊,我緊拽著他的衣袖,他想走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