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目光,發(fā)覺身邊的陳少喆不見了,詢問同事,說去上廁所了。我也覺得有了點(diǎn)尿意,于是也起身上廁所。
飯桌上被他們鬧得喝了點(diǎn)紅酒,如果不喝,大概他們還會繼續(xù)追問我和顧城是怎么認(rèn)識的,是誰追的誰這類問題。陳少喆中途幫我擋了點(diǎn)酒,酒氣上頭,去上廁所排尿和洗把臉很正常。
國際大酒店我是第一回來,所以出門就先找服務(wù)員打聽衛(wèi)生間的位置。服務(wù)員很熱心地幫我指好路,我順著方向走向衛(wèi)生間所在的西北角。
同樣七拐八拐地找到位置,紅酒畢竟比一般的啤酒度數(shù)來得高一些,我有些頭暈,加上大廳里比較溫暖,一出門冷空氣襲上來,加重了眩暈感。我用手指抵著太陽穴,試圖把這種眩暈的感覺壓下去,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
走起路來還有點(diǎn)飄,眼前的東西模模糊糊,我試著把眼睛瞇成一條縫,水汽又冒了上來,更讓我看不清眼前的路,竟然迎面撞上了一個人,我連忙倒退了幾步,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來人輕哼了一聲,我抬眼看向他,不禁感嘆:這世界還真小。
他居高臨下地掃了我一眼,然后繞過我,徑直走向通道深處。
我是空氣嗎?喝醉酒的我并不能想起之前還讓他遠(yuǎn)離我的話,只覺得胸中沒來由地憋悶,朝著那個冷傲的背影大喊道:“秦陽,你給我站??!”
吼完后,我整個人搖來晃去,這一吼似乎把我全身的力氣用盡。秦陽聞言,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我搖搖晃晃地走過去,走到他面前,用手指著他的鼻子,這個動作其實(shí)非常不禮貌,說道:“秦陽,你為什么這么對我?”
秦陽冷哼一聲,不答話,這讓我更來氣。
“我說你為什么這么對我?!?/p>
他只穿了件毛衣,外套被他脫在包廂里了。秦陽也沒想到兩人的再次相遇會是在廁所門口,本來打算就這樣離開,但被云常在出手?jǐn)r住,他不知該怎么面對她。
我情緒激動地抓緊他的毛衣,他冷冷的眼神順著我抓毛衣的手移到我微紅的臉頰上,低沉冷漠的聲音響起:“放手!”
這是命令,帶著不能拒絕的口吻。
如果是平時的我,我肯定連拽他衣服的勇氣都是沒有的,可今天不同啊,即便再冷冰冰沒有任何溫度的話,到我這都變成了棉花糖。
“你不回答我,我是不會放手的?!闭f這話時,我差點(diǎn)咬到自己的舌頭,喝完酒連舌頭都木了。
秦陽顯然有些頭疼,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略顯頭大地盯著我,然后抓住我的手腕,加重力氣,試著逼我先松開手。
我吃痛,疼得臉更紅了,額上也冒出一串串冷汗,我明白這是我和他之間的角力。一旦誰先松手,就代表著認(rèn)輸。
我發(fā)誓跟他杠上了,說不清原因,就是單純不想輸給他。他此時又加重了力氣,我疼得嗷嗷亂叫,再不放手,我的手腕可能會被他捏碎。
也不知怎的,我突然哭了出來,秦陽怪異地看著淚流滿面的我,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