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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陰陽客行之前世今生

第19章樹上的孩子(六)

等到被安排去監視鄉老一行人的南南回來時,才發現他們棲身的結界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而秦沫、秦川和白英母子都已經不見了蹤影。正當他準備招出此處土地老兒問一問的時候,一陣巨大的響聲從半山腰傳來,他想了一下,馬上記起那是那顆被困的檜樹的方向,立即不作遲疑,迅速地飛了過去。

秦川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這還是南南第一次看到他發這么大的火,只見那顆原本長勢極好的檜樹已經變得光禿禿的,一片葉子都沒有剩下,而先前那些被懸掛在樹枝上的小棺槨也幾乎全部都被打落下來,散了一地。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空立刻變得烏云密布起來,若隱若現的白色閃電在烏云里翻滾著,好似下一刻就要凌空劈下來一樣。

周圍的空氣頓時冷了幾度,地上的草尖上都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一陣陣灰白色霧狀的東西從碎開的小棺槨里緩緩飄出來,慢慢地環繞在檜樹四周,也有一兩個似乎想離開,但每次飄到離檜樹不足十米遠的地方,就被一陣紅光給反彈回來了——顯然,檜樹周圍是設了禁錮的。

南南到到時候,秦川正聚氣成形,雙手間化出兩柄青鋒,脫腕甩向檜樹。

“秦川,快住手!!”南南大喊了一聲,就要去收那兩柄青鋒。秦沫先前就提過,那檜樹是成了精的,所有成了精的東西,六界都是有記錄在冊的,如果今天秦川貿然出手傷了這檜樹,他也會因此而受到天罰,怎么想都不是個好買賣。

兩道青鋒最終并沒有落到檜樹上,但卻不是秦川收了手,也不是南南收住了青鋒的去勢,而是一位青衣男子突然從檜樹里飄里出來,化解了迎面而來,殺氣騰騰的青鋒劍氣。

“這位兄臺,喬某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你先指出來,一上來就毀在下的本體,是何緣故?”青衣男子拱手看向秦川,臉上帶著隱約地怒意。

“渺水在哪?”秦川沒有要跟他細說的意思,直接反問了回去。

青衣男子神色一緊:“你是秦姑娘的師兄?”

此時,一旁的南南終于發現了不對,立即飄到秦川面前,大聲問道:“秦沫呢?”

“失蹤了。”秦川的這個回答,是直直地看著青衣男子的雙眼說出來的。

“秦姑娘失蹤了?”青衣男子神色驚訝,不似作偽。

“你認識白英嗎?”秦川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青衣男子想了想,點頭道:“認識,渺水前幾天曾去她家待過幾天。”

“那困住你們的那位術士在哪?你知道嗎?”秦川不等青衣男子想太多,又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這次,青衣男子搖了頭:“這旁邊都設了禁錮,我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這兒了。渺水前幾天之所以能離開這兒,也是因為今年的祭祀被推遲了好幾天,旁邊的禁錮之力減退,她體內的鮫珠正好還保留著一些靈力,再加上這周圍的孩子們幫忙,才勉強出去了一會兒,在這之前,她也沒有離開過。我們被困在這兒太久了,村子里的很多變故,也是這些孩子告訴我們的。”

說話間,那些原本圍繞在檜樹周圍的灰色影子都飄到了青衣男子身邊,離青衣男子最近的幾個灰影隱約可以看出幾個小孩子的輪廓——這些被青衣男子稱為孩子的灰影都是村子里長年累月祭祀之后,困在此處的怨靈,旁邊的禁錮不單可以限制檜樹妖和渺水的行動,也讓這些被用來祭祀的孩子的魂魄沒辦法離開,再入輪回,這很可能就是那位作惡多端的術士直到現在都沒有被天道懲罰的原因之一,顯然,這些被長期禁錮在檜樹旁的怨靈們已經成為了青衣男子的朋友了。

聽完青衣男子的解釋,秦川的神情頓時冷冽起來,瞳孔里有隱隱的青色光芒一閃而過,那些因為好奇而聚集在他周圍的怨靈好像察覺到了危險,立即四散飛去。

一直沒插上話的南南見秦川半天都低頭不語,終于再次開口:“秦川,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秦川見南南的白虎法相已經快要再次現形,這才用最簡單的話句講述了一遍白英母子失蹤,秦沫在結界里被帶走的事發過程。

原來就在前不久,秦沫二人剛剛從村子里調查完術士的行蹤,回到暫時棲身的結界里,便被白英告知小寶的身體又出現了異樣。就在秦沫彎腰準備給他檢查身體之時,結界里突然出現了一個鬼影,轉瞬之間,秦沫和白英母子就不見了蹤跡。

“你懷疑白英和那位術士有勾結?”青衣男子聽完,突然問了一句,剛才秦川可是先問白英的情況,再提到術士的,很顯然,他更關注的是白英的事情。

秦川看了那青衣男子一眼,沒有否認:“我們回到后山的時候,安置白英母子的結界還沒有被強力破壞的痕跡,這表示他們是自愿走出結界的。那個抓走小沫的法陣也是設在別處,隔空抓人。”以秦川現在的本事,沒有人能這么自由出入他設置的結界,還不被他發覺。但他此時還想不透對方的目的,也沒有什么確切證據表明白英和那位術士有勾結,所以他也只是懷疑,沒有馬上進村尋人。

“我去找他們!!”秦川會忍,不代表南南也會這會做,一聽秦沫的失蹤可能和白英母子有關系,他立即就要進村查個明白。

“等一下!!”青衣男子揮手阻止了他,然后轉頭看向秦川道:“如果兩位相信在下,在下倒有一辦法,或許能讓你們早點找到秦姑娘。”

此時,另外一邊,被抓走的秦沫在一股刺鼻的藥味中慢慢地清醒過來,不過她沒有立即睜開眼睛,因為她聽到旁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確定是她嗎?怎么看著快不行了,沒搞錯吧?”一個略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問道。

“不會,不會搞錯的,他們之中只有她一個姑娘。”這是秦沫覺得熟悉的聲音回答的。

“哼,希望如此,不然惹怒仙君的下場,你是知道的。”

“是是是,那,我可以帶小寶回去了嗎?”

“不行,仙君說了,他們那群人中,有一個人可是有大本事的,你如果被抓了,肯定會壞了仙君的大事,等法事結束之后再回去吧。”

“可是,小寶還病著。”

“吶,仙君賜的仙丹,拿出吧。”

“多謝仙君賜藥,多謝仙君!!”

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遠去,但秦沫感覺到,在她周圍還留著兩個人,其中還有一個讓她有些熟悉的氣息,只是此人一直沒有說話,將自己隱藏得很好,所以一時之間,她還沒辦法判斷出此人的真實身份。

過了一會兒,又一陣腳步聲離開,聽上去十分輕快,似乎是去準備領賞一樣,但很快,秦沫就聽到了一聲悶響——是重物墜地的聲音,少時,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隨著微風飄了進來...

“怎么,還沒醒嗎?”一股濃烈的香味迎面襲來,伴隨著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停在了秦沫身邊。

“還沒。”一個微啞的男聲傳來:“離我遠點,一身的血腥味,撒再多香水都沒用。”

“喲,小家伙,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嘛,別怪姐姐沒提醒你,我們仙君大人可不喜歡你這種脾氣大的小朋友,他的調教手段你應該不想體驗才對吧?”香味源稍稍遠離了一些,正在暗自憋氣的秦沫頓時輕松了不少。她一向不喜歡太過濃烈的味道,再加上她在后面進來的女子身上和她現在所在的地方聞到了五毒的味道,如果沒有猜錯,這里很可能是那位術士的老巢,她還想趁著現在這兩人沒發現自己已經醒來的事實,多聽到點對方的消息。

“你們準備怎么對付她?”微啞的男聲再次開口。

“你們?”那女子笑了起來:“小家伙,你不會以為你以后還有機會回到你原來的地方去吧?”

“與你無關!”微啞的男聲后退了一步:“人還沒醒,你愿意待在這兒,就待著吧,我先出去了。”

“一個病懨懨的小丫頭有什么好看的,我還是等她醒了再過來吧。”那女子說完,便拖著步子緩緩地離開了,那股由那位女子帶來的濃香也終于消散了不少。

秦沫仔細聽了一下,那位先說要離開的男聲此時卻并沒有離開,反而在女子出去之后,走近了幾步,站在了離自己不足半米遠的地方。他的身上帶著一種清冽的樹木香,這下,秦沫終于敢準定此人是誰了。

“童烈,你怎么會在這兒?”秦沫瞬間睜開了眼睛,此時的她,正側臥在一張簡陋的小木床上,由下向上地看著剛剛靠近過來的少年,明明是處于弱勢的姿勢,但卻讓面前的少年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兩三步。

眼前的這位神色驚慌的男孩,正是秦沫前不久在木偶村見過的一位普通人類大學生,因為自己祖上之人偷走了麒麟始祖的元神而受了牽連,生了一場怪病,身上的皮膚都在逐漸樹化,醫生診斷如果不找到解法,他恐怕命不久矣,秦沫剛剛正是聞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獨特的樹木香而認出他的。

而那位便偷了元神的麒麟始祖正是秦沫的師傅——秦皈一,后者拿回元神之后也給童烈檢查過身體,不過這些病癥是天道懲罰,就算是他,也沒有辦法解除。

童烈以為秦皈一是故意不給自己醫治的,所以又沮喪,又憤怒地離開了木偶村,但在半路上被一群不明來歷的人給強行抓走了,只是沒想到,短短幾天,兩人又會在這里重逢。

童烈在被抓之后,慢慢冷靜下來,其實已經想開了很多,雖然還是會為自己的遭遇而難過,但已經沒有再怪秦皈一的意思了,畢竟他和自己一樣都是受害者,而且這一切的起因也是因為自己祖上的貪婪,他哪有什么資格去讓秦皈一給自己治病?

秦沫睜開眼睛之后,就看出眼前的童烈,已經和之前見到的那位脾氣火爆,不辨黑白的男孩完全不同了,他的眼神平靜而清澈,似是一下子想透了很多,整個人雖不能說脫胎換骨,但至少已經變得成熟剛毅了不少。

“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秦沫見他不想回答之前的問題,便換了另外一個。

童烈原本正低著頭,死死地盯著自己地腳尖,此時聽了秦沫的話,才抬起頭,飛快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驚訝她鎮定自若的態度,然后又將視線轉向了別處,小聲道:“還,還那樣。”

秦沫雖然已經清醒了,但身上還是沒什么力氣,她一邊跟童烈說著話,一邊慢慢地爬起來,倚著身后的石壁四處打量起來。

“這里是村里廢棄的燈塔,一般不會有外人過來的。”童烈見了她的動作,飛快地跟她解釋了一遍。

秦沫看出了童烈的善意,便沒有再打量四周了,轉過頭來直接問他:“那你有辦法離開這兒嗎?”

“我可以,你不行,外面設了禁錮。”這些天,跟在這些行跡詭異的人身邊,他也聽到了不少以前沒有接觸過的新名詞。

“這里只有我們嗎?”秦沫抬手敲了敲身后的石壁,倒不是什么特殊材料,看上去確實就是一處普通的廢棄燈塔。面積不大,只放著自己身下的這張小木床和一只釘在石壁上的的煤油燈,四周都是石壁,地面也是石頭的,長著小塊小塊的青苔。正前方有一面濕漉漉的木門,門上有一枚銹跡斑難的獅子門扣,看樣子,這處燈塔應該已經失修很多年了。

童烈這些天,跟著這群人身邊,基本上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惡行,但因為自己能力有限,沒辦法做什么。現在好不容易見到秦沫,知道她不是什么普通人,可能會有辦法對付這些人,所以態度非常好,幾乎算是有問必答。

“那外面還管著一位老婆婆,和一個小女孩,聽說是準用祭品。”童烈指著木門外面道。

秦沫愣了一下:“這么說,我也要成為祭品了嗎?”

“我...”童烈正要說什么,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股熟悉的濃香,剛剛離開的那位女子又回來了。

“愣著什么?快跟我去隔壁提人,后山那幫小鬼突然發亂了。”那女子并沒有進來,直接站在門口,對童烈吩咐道。

“知道了。”童烈的聲音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微啞,語氣里也帶著不耐煩,完全不像之前跟秦沫那樣好說話。在女子靠近的時候,他已經飛快地轉過了身,擋住了身后的秦沫,讓她有時間躺下來,偽裝自己還在昏睡。

那女子果然沒有注意到秦沫已經醒來的事實,見童烈直接走了出來,便轉身給他帶路去了。因此,她沒有留意到,那位剛剛被抓來,正在“昏睡”的“祭品”,偷偷地往自己的“同僚”手上塞了一只小藥瓶。

六月雪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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