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后,秦沫去了安陽家里,身著緋色棉布裙的女子接待了她。
兩人默契地一笑,走進房間。
不一會兒,秦沫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塊熟悉的血色玉佩。這塊血玉可以讓阿珠的鬼魂在安陽未婚妻身體里停留一段時間,所以前幾天,安陽未婚妻剛醒的時候,秦沫就將血玉送去了醫院,喚醒了阿珠的記憶,也算是履行自己之前的承諾——讓阿珠再次見到云臻。
“阿朵,再見了。”房間里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秦沫腳步微微一頓,嘴角輕揚:“再見了,姐姐。”
昏暗的房間里,黑袍人瑟瑟發抖地匍匐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完全不敢抬頭看面前的緋衣人一眼。
那緋衣人幾乎完全隱藏在黑暗中,只有腳邊的一小截緋色衣角露在了昏暗的燭光下,上面繡著一朵銀色的彼岸花。他此時完全沒有看地上的黑袍人一眼,正在認真地把玩著手里一個灰黑色的小球——那是黑袍人的魂魄,
“敢對她出手,你的膽子確實不小,你說本君該怎么獎勵你呢?”緋衣人的聲音極低,仿佛情人間的耳語一般。
黑袍人抖得更厲害了,仿佛深秋時節,枯樹枝頭搖搖欲墜的黃葉,眨眼間就要落地化為塵埃似的。
“嗯,看來你是想不出來了,不如本君來幫你選一個吧?”緋衣人善解人意地道。
黑袍人猛地抬頭,似乎要說什么,但太遲了,就在他抬頭的瞬間,緋衣人已經輕輕松松地捏碎了手里的小球,黑袍人還來不及發出什么聲音,便立即化為了一陣灰燼...
樹蔭小道上。
秦川看著身邊一臉輕松的秦沫:“你拿走了血玉,她應該會很快忘了你,怎么不多陪她一段時間。”
秦沫笑了笑,搖搖頭:“不用了,知道他們能重逢,過得好就行了。對了師兄,昨天晚上我好像夢到一個叫阿九的姑娘,我還有一個叫阿九的公主姐姐嗎?”
秦川臉色一變,斷然否認:“沒有,你只有阿珠這一個姐姐!!”
“那昨天我夢到到那個阿九又是誰呢?最近怎么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師兄,回老宅后你再給我配點安神香吧,就上次那個味道甜甜的就好啦。”秦沫勾著秦川的手臂一邊走,一邊仰著頭笑道。
“好。”秦川立刻應道。
“就知道師兄最好啦!!”秦沫低下頭,在秦川的手臂上蹭了蹭,如同撒嬌的小貓一般,完全沒有注意到秦川低頭看向她眼角略微變淡的淚痣時,眼睛里復雜又隱忍的神情。
安陽推開門走進了一個房間,手里拿著一只朱色木盒遞到未婚妻面前:“珠兒,這是隔壁的鄰居送的,說你一定會喜歡,看看吧。”
木盒打開,一支造型古樸的木簪靜靜地躺在里面,曾經斷裂的地方已經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