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走到絕處不撞撞運氣怎行,他們的人雖多,但人數少也不見得會一敗涂地,裴玄看向福運,“福掌柜,盡力而行?!?/p>
福運點了點頭,負手走到趙廷跟前,趙廷一伙人全軍覆沒,這下如同僵死之蟲,任人宰割,他眼里有不甘示弱,強行運功逼出體內的軟散粉,全身濕透了大半。
“別白費力氣了,我給你解藥,你先幫我把這些人殺了如何。”福運陰測測道。
趙廷眼中不甘,沒開口說話。
裴玄助一把力,“你跟我們合作才能保命,你若執意自行行動,生與死只在一瞬間?!?/p>
沒給趙廷思考的機會,敵人揮舞著長刀殺過來,趙廷點了點頭,福運趕緊給了解藥。
裴玄心里打的算盤確實長了我方氣勢,敵方人多且出手狠辣,福運的武功底子絕不像皮面功夫做做樣子,然她與趙廷交手過幾招,他的武功勉強能擋一部分人。
四人殺得天昏地暗,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嘔,福運的武器是一長劍,長約三尺,鋒利銳寒,輕巧的靈活翻轉,劍風破尺,無人可擋。
許是義氣驅使,為一干兄弟報仇,趙廷殺紅了眼,江湖道上雖有陰險狡詐之人,但也不乏真性情的漢子,有人動刀子是被生活所迫,有人是為了行俠仗義,不管如何,誰對誰錯,保命要緊。
顧蘭接了幾招過于吃力,她善用輕功溜人玩,可當她被團團圍住其中,刀槍爭著插入,她只能以手相搏,施展不開輕功。
這廂打斗中,動靜總歸是鬧大了,何況章遠后院失火,顧不及暇,過了半個時辰才匆忙趕來。
縣衙的差役破開院門,差點沒被嚇破膽,黑衣人見誰殺誰,那差役頓時身首異處,院門又一下子被人關上了。
章遠差人在外喊話,“里面的人速速投降,青天白日殺人犯法,目無大周法律?!?/p>
院內的纏斗愈加激烈,根本沒人分出心神來回話,再說大白天動刀子的一干人,會理你一小小知縣,癡人說夢。
顧蘭踏上屋頂,被人追著打,她看向院外,瞅見黑壓壓的人頭,有看熱鬧的百姓和帶刀的差役,她奮力一吼,“章知縣,搬救兵?!壁s忙又跳下了墻頭。
章遠站在大槐樹地下,只有干著急,他急得直跺腳,他去哪給她搬救兵,這地方窮山窮水,再說那些個在福運客棧里吃酒的江湖人這時也慫了膽,誰敢近前一步找死。
有個差役打西邊來,跑的虛汗直冒,手指著西邊,回稟道,“大人,不好了,西邊來了一隊人馬,足足有兩百人?!?/p>
章遠臉色一變,“當真?!?/p>
差役道,“小的親眼所見,錯不了。”
章遠發愁了,他不知來的是救兵還是敵人,頭一次狠下心來賭一把,管他是誰,來者先踏過他的尸體,結果遠處一陣揚塵隆起,黑壓壓的鐵蹄震響山河,統一黑甲鎧衣,氣勢磅礴,老百姓見這陣仗一哄而逃。
章遠也是見過大世面的,當下背挺得筆直,迎上去詢問身份,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為首的大漢聽見打斗聲,當先自馬背飛上屋頂,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