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忍不了頭顱的尸臭味,便往太妃殿外走通通氣,太妃殿宮墻外是一排禁軍,她剛出門便被為首的禁軍統領攔住了,統領眉峰濃黑,一張長臉拉直了,征問道,“你可是鐵捕門的顧蘭,顧捕頭。”
顧蘭心里還奇了怪了,她與宮里的人并不熟稔,誰會在意一個小小的捕頭,她正納悶,欲向他打探消息。
長臉統領沒給她緩沖的時間,指了指太妃殿左端盡頭的宮道,以命令的口氣道,“顧捕頭,你去那邊等一個人,時間到了,自然會有人來接你?!?/p>
顧蘭苦著臉看向一本正經的統領,一副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拔腿便向太妃殿內沖,嘴上解釋道,“容我先進去給兄弟們打打招呼?!?/p>
但禁軍統領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從旁側突然沖出來兩個禁軍,一人一手架著顧蘭的胳膊,架著她便往左邊的宮道走,顧蘭腳不離地,想喊人就她于水火中,但礙于這是皇宮不能隨便亂叫,又苦于不能打架斗毆傷了禁軍,認命的被一路架著胳膊來到宮道左端頭。
陳太妃住的地方是后宮的東南角,偏僻又寂靜,左端頭口有扇朱紅的大門,此刻正半遮半掩著。
還沒等顧蘭站穩腳跟,門縫就被人推開了半角。
顧蘭壓抑著心里的哀嚎,擠出笑容來,“裴丞相,好巧哦?!?/p>
裴玄的視線冷漠的掃過她,回她一句,“不巧,我等你很久了?!?/p>
顧蘭沒話接了,只得干巴巴的站著,等著裴玄的下文,特意喚她來準沒好事,肯定不是為了幾兩銀子找她還錢,定是為了陳太妃的案子來的。
高聳的紅色宮墻斑駁陸離,顧蘭一身捕快的行頭,映在裴玄眼里格外刺眼,顧蘭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模樣,失了女子天生的靈氣。
裴玄口氣輕緩,沉吟道:“陳太妃的案子牽扯甚廣,你知道應該怎么做。”
他的話很明顯,就是不要太認真去糾查真兇,可顧蘭是鐵捕門的捕頭,這太妃之死的大事也輪不到她來做決定,可有一點顧蘭想不通了,裴玄是周太后提拔上來的,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可謂是受恩不小,他與周太后一撥,怎的不想針對宗王爺一黨開展反擊。
顧蘭試探道,“這兇手要是丞相的對頭,您也不讓我將他辦了。”
裴玄拂了袖,苦笑道,“顧捕頭,當真要刨根問底,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你可別忘了滁州一案?!?/p>
“裴相,小的領命了?!鳖櫶m趕忙打住他,滁州一案,她知道的東西太多了,而且那份密報如今依然下落不明,眼前陰狠的男子還處在懷疑她的層面,陳年老底就暫且揭過。
裴玄卻沒有打消放過她的念頭,緊跟著提出苛刻的條件,“案件一有進展,你及時稟告于我,我會差人同你聯絡,切不可自作主張?!?/p>
顧蘭從這番話里怎么聽出不同的意思,“丞相,你這是讓我做細作的差事?!?/p>
裴玄卻不以為然道,“當細作也總比做捕頭領著一月五兩的工食銀待遇好?!?/p>
這話說的她想跳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