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的消失,引發了玉沐生和妻子花一紅在眾人面前爭執起來。
二十年的恩愛夫婦,遠近聞名,眾親友們交口稱贊的恩愛夫妻。
今天,再也按奈不住地,在眾人面前,終于吵架了。
玉沐生和花一紅,郎才女貌,從來都是令世人羨慕的一對。
是在千人人群中,在萬人難尋中伉儷絕配的一對。
二十年來,夫妻倆從沒紅過臉,動過手,吵過架。
但凡有點小口角,花一紅使點小脾性,生起氣來,都是玉沐生甜言軟哄,笑臉耍嗲,直逗得花一紅破涕為笑,煙消云散便罷。
妻子花一紅從來對丈夫崇拜得五體投地,欣賞得笑逐言開。
二十年來跟在他后邊,夫唱婦隨。
她為他舍棄了青春年華,
她為他告別了光彩奪目的舞臺生涯,
她為他離開了為她著迷的戲迷觀眾。
她為他陪伴在身邊,一輩子甘當他的賢內助,守護神。
他是這個家的主心骨,是靈魂,是臺柱子。
他是這個家的一片天,家的世界,當家皇上。
在這個家從來都是丈夫玉頭兒說了算,由他主宰,對他俯首貼耳。
花一紅愛這個追求她的男人,她把她青春年華交給了他,把一生托附給了他,為她生兒育女,精心操持這個家。
她愛這個家,溫暖而舒服的家,并為他生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
夫妻倆把兩個女兒捧在手里,抿在心里,當寶貝養,當公主供。
芙蓉花一樣的兩個寶貝女兒是夫妻倆美好的明天,是美好明天的寄托,是寄托明天美好的希望。
如今,那個乖巧快樂,聰明伶俐的朵兒不見了。
那個能說會道,古靈精怪的寶貝兒。
那個心尖尖的肉,心尖尖的肝不見了。
就像是挖我的心,割我的肉。
啊,我的朵兒,我的寶貝兒啊!
花一紅思前想后,痛苦萬分。終于按奈不住,那堆積在心上的郁終于對老伴玉沐生爆發了。
玉沐生,無災無病,一向強健的身體,終于經不住女兒的消失,妻子的責怪,他的心崩潰了。
花一紅抱住玉頭兒哭了起來:
“老頭子,我的老頭子啊。。。“
正當屋子里的人亂成一團,七手八腳,忙天亂地的時候,玉芙蓉和童帥一腳跨了進來。
芙蓉看見父親這樣,眼淚嘩一下流出來。她撲倒在父親身邊,來不及哭,忍住淚喊道:
“快叫醫生,快打電話叫醫生。“
叫誰呢?旁邊都是都是一群關心的朋友,外人。除了她和童帥,站著的都是一群老人。
叫誰呢?只有我。
事不宜遲,她撥打電話叫來醫生。
上級為玉頭兒專門配了一個家庭醫生。顧醫生趕了來,用聽診器聽他心臟,又量血壓,又撥他眼皮,又揑手心。
然后回過頭來望著一雙雙焦急的眼睛說:
“老人家氣血攻心,血壓有點高,先吃點藥降降壓看看。“
說著從醫療箱里拿出一瓶藥
'速效救心丸',吩咐服用。
楊干媽趕快倒開水,花一紅扳開老伴的嘴,讓他服下。
不一會玉頭兒兒唉的一聲,吐了一口氣,緩過來了。
玉沐生仰躺著,睜開雙眼。
“老頭子!“
花一紅垂下頭,內疚地掩面而泣。
玉芙蓉拉著父親的雙手,眼淚刷刷的流。看著女兒芙蓉和旁邊的童帥,老人家臉上稍有安慰: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玉頭兒看了看童帥,他叫了一聲:
“你來,過來。“
眾人讓開路,童帥小心翼翼的站在他面前。
玉沐生還沒開口,一眼看到他的手臂上纏著芙蓉的絲巾,
“怎么搞的?聽說打架了?顧醫生!“
他叫顧醫生。
還好,顧醫生還沒離開,他為玉沐生開好藥,正在整理醫藥箱。聽到玉頭兒叫他,趕快跑了過來。
玉頭兒對他說:
“快,他受傷了,快給這個年輕人處理一下。“
然后揚起頭,吩咐大家。
“很晚了,勞煩大家,辛苦你們了。都回家吧。“
楊干媽走去拍了拍花一紅:
“老姐保重。“
大家異口同聲:
“保重,多多保重!“
然后紛紛散去。
柳大嗓過去拉住玉頭兒的手,又看了看一紅弟妹說:
“老弟啊,一紅弟妹啊,千萬別生氣。
朵兒丫頭,一個大活人,沒那么嚴重,丟不了。
指不定那丫在哪里藏貓貓,躲起來了。
那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調皮慣了,搞些明堂出來,變戲法,故意逗你們玩吶!開心點,啊!“
說完拍了拍玉頭兒,又看了看花一紅,讓大兒柳大金開著小殼蟲三輪車回柳莊了。
童帥包扎完畢。玉頭兒吩咐芙蓉送送顧醫生,然后轉過頭去吩咐妻子:
“一紅,累了一整天了。幸好你身體挺得住,快休息去吧!我要和他們說點事。“
一紅心疼的叫起來:
“都一把老骨頭了,晚已深了,還說什么事嘛,有事以后再說!“
這時芙蓉回來了,她也勸父親休息。玉頭兒經不住女兒妻子的勸:
“好,好。休息,休息。“
還是不放心,還要把想說的話必須對童帥說出來。
童帥從玉頭兒的眼神里看到那種期待,那種寄托。
他惴惴地走近玉頭兒。
玉頭兒盯住他,從牙縫里實實在在地,一字一字地說:
“你把朵兒給我找回來,毫發勿損!毫發無損!給我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