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信息時代迅猛發展,加之有許多具有新穎性,觀賞性,娛樂性更強的藝術形式的出現,吸引著人們對藝術質量欣賞的追求要求越來越高。
這種趨勢嚴重地沖擊著傳統戲劇。喜愛川劇的觀眾逐漸老化,新的觀眾寥寥無幾。
因而造成川劇長期低落,市場萎縮,傳承發展舉步維艱的困難局面。
童帥正是針對這樣的局面,為了挽救川劇,他推行一整套的訓練計劃。經過幾個月緊鑼密鼓的排練,整理,川劇表演有了好的進展。
他從唱腔到舞蹈編排上,借現代表現技法,去粗取精,再加以改造。
如聲腔上加入美聲技巧,舞蹈表演上加入現代舞,沖破歷來老套拘束,讓身體得到舒展解放。
充分發揮運用藝術手段,讓舞臺表演形式做到耳目一新,引人入勝。
樂隊方面,弦樂加打擊樂。
以胡琴,笛子為主,增加琵琶,揚琴,配合演員的聲腔,甚至可以加入時髦的海豚音,使其更加悅耳動聽。
在鼓鑼鈸金屬樂器方面,掌握控制好音量和力度,根據劇情需要,去適應觀眾的審美需要。
他抓緊時間做好演出的前期工作。準備著將川劇改革新的劇目向公眾展示。
推向全國,推向全世界。
這次重返川劇藝術雄風意義重大,它將沉寂了的川劇劇種使之重生,它將成為一個重要關健的轉折點,
也是一個新的起點。
使改革后的川劇藝術出現一個嶄新面貌。并煥發出強有力的生命力和吸引力。
從而讓川劇藝術達到一個更高點,讓這朵巴蜀奇葩開放得更加嬌艷,更加燦爛!
這次演出,事關重大。
童帥使盡渾身解數,為恢復舞臺川劇藝術作了充分準備。
童帥給玉沐生團長開出了一張單子,需要增加,補充,添制服裝和道具。
玉頭兒給上級主管部門打報告。
結果,上面撥的資金很少,經費主要還是劇團自己解決。
對于經費不足的困境,玉沐生團長也絞盡腦汁,傾力充實。
所以他默默地籌措資金。
那天玉沐生在城南古董文物舊貨市場淘寶,被妻子花一紅逮了個正著,他只好向她攤牌。
他將掏來的寶貝塞進麻袋,放在自行車后座。一手把著車籠子,一手牽著妻子花一紅離開文物市場。
自行車后座放著大麻袋,否則妻子可以坐在后面載著她走。
沒法,他倆只好步行在大街上。
走了幾條路,經過了幾個紅綠燈路囗。走著走著,花一紅覺得不對,他們的家住城西,而玉沐生不往西走而往城北方向走。
花一紅停下腳步問:
“老頭子,你把我弄來轉圈圈嗦,老胳膊老腿的,不累呀?
你是個老蓉城,我還是個老蓉城呃。你不往家走,往閻王爺那里走嘪。你別給我打夢覺耍滑頭,你麻不到我。“
玉頭兒轉過頭來:
“我何苦麻你來著?你看,我們去到什么地方?“
花一紅左轉身,右轉身:
“咿,這不向城中劇場的方向去嗎?“
因為她息隱戲劇舞臺都快二十年了,好久沒來這里,所以在她腦子里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
他們進到劇場里面,來到一根老槐樹下的一間僻靜的小屋。
玉沐生把自行車靠在樹旁邊。
門衛老丁頭趕快跑過來。他對花一紅嘻嘻一笑:
“哦,玉夫人來了來了,稀客稀客!“
花一紅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老丁從兜里取出鑰匙,推開房,又客氣地讓路,夫妻倆進去。
屋子里的窗戶封得死死的,光線混濁,從里面沖出一股爛木頭爛銅鐵的氣味。
老丁隨即把燈打開,然后又客氣地離開。
玉沐生把麻袋從自行車上提下來,進到屋子里把麻袋解開。將袋子里面的泥人,泥馬,泥牛,泥塑動物,還有陶瓷的瓶,碗,碟統統拿出來,放到一口大箱子里面。
花一紅伸頭一看,吙,好大一箱,里面還有許多存放著的銅車鐵馬,佛像,等等。全都是文物古董。
這大箱子原來用來裝川劇的行頭,道具之類,因為久不演戲,好多都壞掉了,所以玉頭兒把這大箱子騰出來裝他的古董寶貝。
花一紅揚起一雙驚奇的眼睛向著他:
“你成天神秘叨叨的,原來在搗鼓這些破舊玩意。你想干什么?“
玉沐生正要回答,突然兜里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手機貼著耳朵:
“啊,老許嗎?你好!。。。什么時候?哦,哦,好,好。“
玉朵兒回過頭對妻子說:
“這下好啦,經費問題解決了一大半了,我這顆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
花一紅還是不解:
“什么經費問題,我一沒要你為我買衣服,二沒要你為我買手飾,三沒要你陪我去旅游,要啥子經費?“
玉沐生一心想出手這些淘來的寶貝,除了老許,什么人都不知道。
以前瞞著,現在好啦,可以出手了,一高興,把隱瞞她的這茬忘了,難怪妻子發問。
他對她說:
“我的個妻喲,童帥新排的劇目眼看就要公開上演了,那些戲服行頭都要添制。
我們芙蓉丫頭的那套金絲繡服繡袍還等著重新制呢。
這不等著要錢嗎?所以。。嘿嘿。。。我就這樣了。“
花一紅瞪起一對眼睛:
“原來,你成天潛伏著,像搞地下工作一樣,神秘兮兮的,弄了半天拾搗這個玩意。
嗨!你這老頭子,你怎么不早說呢?這有什么可保密的?“
沐生頭又說:
“我的妻喂,先給你打個預防針,吹個風。家里客廳里那些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們可能也留不住了,統統要出手拍賣。哎!這不等著要錢嗎?“
花一紅叫起來:
“我早就說過,那些陳古八十年的,黑不溜秋的,又重又苯的,還留著干什么嘛。
賣,賣,拍,拍,拍什么賣什么!“
玉頭兒一拍手:
“好吶!妻子萬歲,支持萬歲!“
他高興得手舞足蹈,不由得抱住花一紅在屋子里團團轉。
花一紅在老伴懷里嗲嗔到:
“快放我下來,下來,快點下來!“
玉沐生說:
“這里又沒有人,有人也不怕啊,讓大家看。“
說著往老伴臉上使勁啜了一口。
那花一紅羞得喲,緋紅一張臉。
然后,老玉頭杵著花一紅的臉說了一句悄悄話。
花一紅那臉更是一片紅云,兩只手不斷地捶玉頭兒的肩頭嬌嗔道:
“羞,羞,老不害臊,老不正經的,女兒都長這么大了,還青春不褪火,干勁不減當年。
你個老青春,你個老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