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陪著姐姐，不一會顧醫生來了，他詢問芙蓉的病情，芙蓉臉羞得通紅，嘴唇嚅動了半天顧醫生還是沒聽明白。

顧醫生是個男的，女孩子那方面的疾患真是難于啟齒。

顧醫生叫她躺下，說要聽聽心臟，量量血壓。

于是她躺下來，顧醫生一檢查沒什么問題。

朵兒在旁邊忍不住了:

“顧大夫，我姐姐身體上有傷，你就開點擦傷口的藥吧。“

顧醫生說，“好，我要看看傷口。“

芙蓉一下坐起來:

“你不能看。“

顧醫生凝視著她，好一陣子。

醫生職業特有的敏感告訴，芙蓉一定是婦女之類的病。他問:

“你是患有婦科之類的病吧？“

芙蓉點點頭。

“那好，這樣吧，我給你介紹華西醫科大學婦產科的一個主治醫生，是個女的，你去找她，我這里給你寫個便條讓她給你瞧瞧。“

朵兒陪著姐姐，她倆在路上攔截了一輛出租汽車來到華西醫科大學。

便條上的那個女主治醫生，很客氣地接待了她們。

她看了芙蓉的傷口，對她說，傷口紅腫，有炎癥有撕裂。有兩個治療方案，你自己斟酌。

一，開點口服消炎藥，和擦拭傷口的外用藥，等傷口邊緣愈合就好了，但要留下一道口子。

二，做個小手術，縫合修補膜的破裂，使之完全閉合。這樣你還是一個處女。

朵兒在旁邊聽了，眼睛眨巴了半天，她問:

“留下一道口子和縫合那個膜有什么區別嗎？

主治醫生回答:

“就是處女或者說是少女，和婦女的區別。“

朵兒惱子轟的一下:少女，處女，婦女。她喃喃地說，女人有這么多復雜的別稱，少女，處女，婦女。

她不知道自己是少女或是婦女，但知道處女的不是了。

朵兒輕輕叫了一聲:

“大夫，如果一個少女要修補縫合那個膜可以嗎？“

女大夫說:

“可以的。如果性生活史短暫手術好做；時間長了，性生活頻繁手術有困難。如果有穩定的情人，牢固的愛情基礎我建議還是不要做。“

芙蓉疑惑地問朵兒:

“你問這些干嗎？你不是和童帥...“

芙蓉看了醫生一眼，女主治醫生正埋頭寫什么。

她倆捧著嘴，輕聲地開始咬耳朵。

朵兒羞答答地說:

“我不想當婦女，我要做我的少女，青春美少女。“

芙蓉說:

“你別胡思亂想了，有童帥在你身邊多好哇，有人保護你。“

朵兒嘟著嘴說:

“童帥說，我是他的女神，他要保護我，保護美少女。可是我跨不去做婦女這道坎。“

芙蓉捂著嘴笑了起來:

“看你得意的樣子，又去瞎琢磨婦女字眼，你有了童帥還是繼續當你的美少女，這不矛盾呀！“

朵兒還是繞不出來:

“可是那膜？有膜是少女，沒有膜是婦女。“

芙蓉又哎地嘆了一聲，當個女人有這么多麻煩，這么多撈心的顧慮。

芙蓉轉過頭對主治醫生說:

“請醫生開藥吧。“

主治醫生說，好的。

她打開病歷本寫起來。

芙蓉的看病就要結束了，醫生助手開門高呼，下一個！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中年女子，她看到芙蓉驚奇地叫起來:

“嗨，玉芙蓉，是你。“

芙蓉抬頭一看，是樂隊后臺幫腔演員小云。

“啊，是你。“芙蓉輕聲回答，又低下頭。

“怎么，病了？“小云問。

因為在這個科看病的人，大多是已婚婦女居多，而芙蓉是未婚。

小云已經結婚幾年了，沒有小孩，她想要孩子，就因為這個，她經常掛這個專家醫生的門診號。

小云很敏感。趁醫生正在給芙蓉寫病歷開處方，她斜起眼睛瞄。

朵兒趕快用身子擋了過去。

小云對芙蓉詭譎地笑了一下說:

你們年青人嘛，志同道合，那個童帥倒是挺般配的，年青有為，你倆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恭喜你呀！

芙蓉臉色大變，趕忙擺手，緊張地:

“沒有的事，別瞎說！“

小云嗯地一下:

“保密工作做的挺好的嘛，別不好意思。喂，我跟你說啊，有了孩子千萬別打掉。你看我想要，可是懷不上。童帥沒有來嗎？他應該陪你來呀！“

那朵兒在旁邊聽到臉都氣青了，整個人簡直要炸了，正要上前向那個小云發脹。

這時突然跑進來兩個女青年護士，她們看到芙蓉，欣喜地蹦起來，一下跑過去拉著芙蓉的手:

“明星！明星！白娘子明星！

你演得太好了，太精彩了！還有那個許仙，太帥了。

玉芙蓉，童帥，你們倆個的名字都刻在我們腦子里啦。

我們從來沒有看到這么壯觀，這么好聽又好看的戲，我們都看了三遍啦！“

兩個小護士說得眉飛色舞，夸得口沫飛濺。還不罷休，說著從兜里拿出本要芙蓉簽名。

芙蓉受寵若驚，不知如何是好。

那個朵兒整個人都呆在那里了。

一撥事沒完，二撥接著，這第三撥又來。像炸米花，噼里啪啦，找不著北啦。

正在這時，由于兩個小護士一個勁的熱情贊美，又引來好多個青年男女，他們一咕腦兒涌到診斷室來圍住芙蓉。

急得那個主治醫生對芙蓉:

“你的好啦，記住按時吃藥，敷藥。“

然后高揚著聲音:

“到外面說，大家請到外面說，我這屋小，堆不下這么多人。“

現在的醫院，特別是大醫院，比超市的人還多，就像春節趕廟會一樣，人最密集，各個階層的都有。

芙蓉和朵兒妹妹從診斷室出來，一群人圍在她倆周圍，跟著她倆后面，還不斷地喊:

“白娘子玉芙蓉！我們都是你的粉絲！“

姐妹倆緊靠著，睜著一雙驚惶失措的眼睛，不知道還會遇到多少人的圍追堵截。

她倆沖破重重包圍圈。

終于上了馬路，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快跳上去。

這才用雙手按住激烈的心跳，舒了一口長氣:

“嚇死我了，嚇死寶寶啦！“

然后癱倒在了出租車后座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