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吃飯吃到一半時,慕酒的舅舅北宮流就走了進來。
北宮毓見他來,連忙站起身朝他走去,“大哥,你要過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啊?”
“今天正好辦事路過,就想著來蹭頓飯。你們應該不會把我趕出去吧!”北宮流半開玩笑道。
“大哥說的哪里話。”慕瀚池隨即就吩咐人多備了一副碗筷。
北宮流就坐到了慕酒的旁邊。
慕酒在與樓西月對視一眼之后,就對著北宮流說道:“舅舅,你侄女今天可是做了一件大事情呢!快表揚表揚我!”
她話剛一說完,其他人都知道她要說的是什么事情了,一時都有些無奈的笑了。
北宮流看到他們無故發笑,對慕酒將要說的事情也感興趣起來,問道:“快跟舅舅說說,你做了什么大事情?”
“她就是救了個人而已。哪有什么大事情啊!”還沒等慕酒開口,慕瀚池就拆穿了她。
慕酒隨即表示了不服氣,“爹爹,那可是別的煉藥師都治不好的毒,被你女兒治好了,難道不算是大事情嗎?”
“你救的誰啊?”北宮流看似隨意的問道。
慕酒,“一個傭兵團的團長。本來我都沒打算去救的,但是聽說他被人下毒是因為有人要借此威脅他的團員去殺一個煉器師。我這才去的。”
“我們家好歹也是跟煉武者和煉器師有挺大的淵源的。現在的煉器師本來就少,竟然還有人要殺煉器師,實在是太過分了……”
慕酒在那里講的慷慨激昂,而樓西月則是默不作聲的觀察著北宮流的神情變化。
然而北宮流的神情非常自然,完全看不出一絲破綻。
只聽到他說道:“確實過分。現在的煉器師本來就沒幾個了,那人還要趕盡殺絕,存的是什么心?若我們大陸連煉器師都沒有了,何來兵器這些有用的東西!”
他這一席話下來,樓西月和慕酒都懵了。
現在種種跡象表明那個背后的人是北宮流,但是他的表現也太自然了點吧?都不會做賊心虛的嗎?
還是說那人根本就不是他,是她們猜錯人了?
反而是慕瀚池嚴肅了起來,對著他們道:“小酒,剛剛的話可不能在外面說,知道了嗎?”
“小酒,你也知道我們家現在的處境,這事情要是被有心人知道的話,事情可是很嚴重的。”北宮毓也說道。
他們也是出于對慕家的考慮。由于乾平帝的猜忌,慕家的兵權已經被收,早已不如前些年那樣風光了。
如果他們在日常行事中落人口舌的話,那可能會導致滅族之災的。
北宮流,“小酒啊,你爹娘說的不錯,現在外面還有好多人都覬覦著你們家,你在外說話是要小心些,可千萬別落人口舌了。”
“知道了。”慕酒說道。
她是怎么也沒想到事情到最后會變成這個樣子,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
飯后,樓西月就和慕酒離開了前廳,回了自己的院子。
慕酒,“西月,這次的幕后主使真是舅舅嗎?我現在都迷糊了。”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要不要再繼續堅信自己的看法了。
這事情的發展跟她預料的簡直天差地別。
樓西月一時沉默了。
隨后才說道:“你先把你從你表哥那兒了解到的情況跟我說一遍。然后我們再來判斷他到底是不是那個幕后主使。”
“哦,好。是這樣的,表哥跟我說舅舅拿那些藥是為了對付北宮家的叛徒用的。不過表哥他并不知道那個叛徒是誰。”
“這點可以說是很可疑的了。表哥他是北宮家下一代家主,北宮家出那么大的事情他絕對不可能會不知道的。所以我才會覺得舅舅就是那個幕后的人。”
慕酒將打聽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樓西月再一次沉默了。
直至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但這并不能力證他就是那個幕后主使。你表哥可能真的不知道那個叛徒是誰。”
“那怎么辦啊?要不我直接和舅舅開門見山去?”慕酒有些心急的說道。
樓西月卻是不緩不慢,“這件事得慢慢來,急不得的。你要那樣子做的話,只會打草驚蛇。”
“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之前,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你要是直接去找你舅舅,說你懷疑他是那個幕后主使。如果到最后不是他的話,你豈不是很尷尬?”
慕酒摸了摸鼻子,樓西月說的不錯,確實是她沖動了。
樓西月,“這樣,我們先按兵不動,觀察他幾天再說。如果真的是他,肯定會露出馬腳的。”她們現在無計可施,也只能這么做了。
接下來幾天,慕酒真的是時不時就往她北宮云逸和北宮流身邊跑,不僅把北宮云逸和北宮流弄得莫名其妙,連帶著其他人也都莫名其妙的。
他們還真不知道慕酒那么喜歡跟北宮流和北宮云逸呆在一起。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總算是把前因后果全部都弄清楚了。
然而這結果與她們所想的天差地別。
慕酒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對著樓西月說:“西月,我們這次真的是大錯特錯了!舅舅拿丹藥確實是去整治一個叛徒的。只不過那個叛徒在之后被其他人救了出去,并順走了那瓶丹藥。”
“據說那個叛徒潛伏在北宮家就是為了找出他們與煉武者接觸的證據,以便于打垮北宮家。”
這樣一來,他想要殺掉戰亦清也就解釋得通了。
這些都是她纏著北宮流這些天知道的,期間還得到了很多人的證實,可信度很高。
樓西月,“那傭兵團的人看見他進慕府也是為了栽贓?”
“應該是這樣的。”慕酒思索了片刻,說:“這件事情要是沒有被我們碰上的話,那人應該會把事情越搞越大,最后把慕府拖下水。”
說到這兒,慕酒拍了下桌子,“這實在太過分了!”
樓西月看了眼頗為激憤的木就去,緩緩道:“這件事情你去跟你爹娘說一聲。”
“跟他們說什么?”慕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臉疑惑的看著樓西月。
樓西月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說:“我們十天的假期馬上就要到了,哪有空繼續管這件事,當然是交給他們來解決。”
“那我馬上去說。”說著她就朝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