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做了什么,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司雪見她情緒激動,忙安撫她。
“你受了很重的傷!”齊纖婭眼淚掉下來,當她發(fā)現(xiàn)他背后的傷,當她又替他把了脈后,她的心都快碎了。虧她還心安理得的在耳房里休息,哪知道司雪為了保她,又不得不演了一場苦肉計。
司雪輕輕以指腹抹去她的淚水,一臉的溫柔疼惜。“我是男人,這點傷算什么。”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惹事,不顧后果。我該想到的,那母女倆怎么會罷休,你把我困在屋里,就是為了保護我不受杖罰。可你自己,卻用血肉之軀平息那母女倆的怒氣。你這樣做,叫我如何安心,如何能不難過?”
“傻丫頭,說的這么嚴重,丈夫保護妻子,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我知道錯了,我該忍一時之氣的,不該圖口舌之爭。”
司雪卻是寬容的一笑,“這便是你可愛之處。為夫愿意陪著你,快意的過日子。”
齊纖婭又氣又喜,“說什么傻話,就算你愿意,你這身體也不允許呀,再說,我知道,這樣一鬧,司夫人肯定知道你不是白癡了,一定不會對你手軟的。”
司雪卻很淡定,有種順其自然的老成。“婭兒,你知道,我不可能裝一輩子乖兒子。總會有個契機,讓一切開始。”
齊纖婭頓了頓,也懂得了他說的意思。也許,覺得弄巧成拙的事,反而可以順水推舟。“也罷,既然已然如此,就讓你我同心,看看跟那老婆子誰更勝一籌。”
“有妻如斯,我幸我喜。”司雪欣慰的微笑。
“哎對了,你不知道,今天多好玩,司亦芮派了小梅來看守我,被純兒和趙初裝鬼嚇跑了,兩個小丫頭鬼哭狼嚎屁滾尿流的,別提多狼狽了。”齊纖婭心里的負擔一輕,就想起了之前有趣的事兒,急不可耐的跟他分享。
司雪見她笑的開心,自己也跟著開心,想了想,道:“這樣說,二姐已經(jīng)不會再盯你了。”今天這出鬧劇,估計到最后司亦芮也沒討到好處,所以,派小丫頭來只是為了顧顧面子,其實算是打算暫時息戰(zhàn)了。
“她們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不敢再像餓狗一樣死咬不放了。”齊纖婭說著,臉上不由的溢出點驕傲,沒錯,她的相公看著柔弱乖巧,其實內(nèi)里就是一只忠心的小狼狗。對敵人像狼一樣惡,對自己人像狗一樣乖。
“話雖如此,但,禁令就是禁令,總是有人看著的。天一亮你還是回耳房。這兩天沒你的膳食,你吃我那一份。”司雪握著她的手,輕輕撫摸著,心疼帶安撫的意思。
哪料齊纖婭狡黠一笑,道:“還用你操心?我廚房里可是有細作。不然,現(xiàn)在哪有力氣照顧你呀。”
司雪微微想了想,便點頭,“牡丹?”
齊纖婭故作臉一正,“你看你說起牡丹那個表情?”
司雪微怔,突然顯得有點無措,“我怎么了?”
齊纖婭抽回手,很不高興。
司雪有些著急的拉回她的手,聲音溫柔的能化成水,半帶乞求半解釋,“我什么都沒做啊,娘子,我哪有什么表情,你一定誤會了……”
“撲哧!”齊纖婭失笑,瞪他一眼,“騙你的啦!”
司雪這才松了口氣,也不埋怨,不責怪,反倒慢慢抿嘴低頭笑了笑。
“你這又是什么表情?”換齊纖婭不懂了。
司雪也不隱瞞,只是慢聲說:“司雪是娘子的夫,娘子當以后替為夫擋盡桃花。”
齊纖婭略羞卻的翻了個白眼,文縐縐的,酸。“你再敢惹個桃花試試。”
司雪只笑不語,只是將她的手又握緊了幾分。代表了妥協(xié),求饒和真心。
兩個人,就這般柔情蜜意的相對了不知道多久,反正,窗外的天色,漸漸泛青了。
“我……該回去了。”這是齊纖婭第一次覺得跟他有些依依不舍。
司雪看了看她,也遲疑的松開了手,“再忍一日便可。”
“嗯,我知道。就是你,我不在你可得好好吃藥,好好養(yǎng)身子,不得再不珍惜自己的身體,知道嗎?如果昨天那事你再敢做,我就不饒你。”
司雪眉眼一彎,長而密的睫毛快把眼瞳遮掩,乖順的點頭應,“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乖,我走了。”拍拍屁股,走了。
得,她就當,今天再清修一天吧。
重回到小監(jiān)獄,她因為心安定了,也踏實的琢磨以后的事兒。這耳房里,原是她的嫁妝箱也都在里面,于是一一拿出來觀看。
四百兩銀子,手飾加上司亦芮還回來的一部分,也有四百兩,布匹二百兩,一共差不多一千兩。這些錢是她的壓箱底兒,她得存著,以后,她們小兩口肯定能用得著。手飾她可以隨意戴戴,布匹也可以撕一部分做點衣裳,另外,她覺得不能坐吃山空,一定還得再想掙錢的法子。
做什么最來錢呢?走私?販毒?
啊呸!想什么呢,她可是正面人物。不僅犯法的事兒不干,就連賭的錢也得花在公益上才安心呢。就比如說,那群吃不飽飯的孩子們……
做完了這些呢,她怎么才能富起來?
種樹?養(yǎng)魚?開鋪子?還是倒賣房子?
想大富就得有豐厚的底子,出大本錢才行。看來,她不僅得出去找找商機,而且,說不定,可以跟爹爹借點……說起來,她記得,前主竟是自從回過門后就沒回過娘家,這是地位有多低,過的這么小心冀冀。
雖然心中懷著各種大志,但由于一天確實是無聊,她還是十分安心的夢游去了。
這一覺,就到了解放的時辰。
傍晚,純兒打開了房門,欣喜地道:“好了小姐,你終于被罰期滿了!”
齊纖婭活動著胳膊腿兒出了門,朝著火燒云一般的晚霞問了個好,便抬步回自個兒的屋。“純兒,大魚大肉的端上來。”
回到主臥,沒進屋就聞到一股子濃郁的藥味兒。趙初正端著一碗湯藥,遞給司雪喝。
“怎么沒等我,就吃上了?”齊纖婭背著手走到跟前,朝那碗里看了看,“這是什么?”
趙初笑著答:“二少夫人,這是那馬大夫給少爺開的補身子的方子。”
“馬大夫?”齊纖婭覺得不對勁,“就是給司雪看傷的那個?”
“對啊,咱司府的病都是他看。”
齊纖婭臉色一繃,從司雪手里奪過碗,放在鼻口嗅了嗅,心中疑慮越來越深,細想之下,不由的一個心驚。
“少夫人,怎么了?涼了就不好了。”
“那方子還在嗎?”
“在。”趙初說著從懷里掏出來,遞給她,又解釋道:“少夫人,你不必擔心,這藥是我親自去抓的,那藥店的老板也說,這些都是補身子的良品。”
齊纖婭緩緩點頭,“確實是良品。”
“那少夫人……”話音未落,只見齊纖婭突然舉起碗對著自個兒的嘴巴給喝了。“哎,少夫人你……”趙初心里這個糾結(jié)啊,這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