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目目認命的點了點頭。
“大木頭，你墮落到這一步了？？？”馮玢兒往秦目目腦袋上就是重重一拍。
“你忘記你自己是班花了嗎？你忘記你的胸是班上最大嗎？你忘記你曾經一天收到過一抽屜的情書嗎？”
秦目目趴在桌子上，表情要哭不哭的樣子。
“所以我才覺得我好像是喜歡慘了他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馮玢兒恨鐵不成鋼，“你哪兒能這么沒底氣？”
“因為我喜歡慘他了呀！”
馮玢兒笑出了聲，指著桌上這幾封信，“這就是你偷信的理由？”
秦目目掩在手臂里，搖了搖頭。
她……就是沒有信心呀，以前覺得這樣相處她就足夠了。可是現在，發現也有人發現他的好，心中的危機感沒有比這一刻更強烈了。
總覺得要做些什么才好。
“那你去表白吧！”馮玢兒錘了她一拳，“誰讓你是最先喜歡上人家的呢，況且他也喜歡你說不定，緋聞都傳這么久了也不見他出面澄清的。”
那是他懶，根本不愿理會這些東西好不好……
秦目目呼了口氣，腦袋里只要回想著別人揶揄紀謙楚，心中就有一股熊熊燃燒的火，說出話的底氣都足了幾分。
“表白就表白，我還能怕還是咋地！”
“可是這些信要怎么辦才好？”有了新的目標心竟然比剛才輕松許多。
馮玢兒又白了她一眼，“我來幫你處理不就行了。”
“謝謝大可愛！”秦目目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考完試給你加餐當作謝禮怎么樣！”
“當然好呀！不過現在填飽我的五臟廟才是關鍵！走走走！吃飯去！”
——
考完試不出一天，成績就已經公布了。
秦目目被老師叫過去整理卷子，數清數量后發下去當作是下一周的小測驗。
物理老師是位年紀稍長的女老師名叫何枚，脾氣是學校出了名的溫柔，對學生也是極盡體貼。
“聽說秦同學你這次考得不錯哦~”李玫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面帶笑容地說道。
秦目目已在辦公室好一會兒了，成績公布都不知道，聽到何枚的話露出笑容：“真的嗎？”
“對呀，你物理這次是滿分讓老師長臉了！老師可得表揚你！”
何枚主要教A班和B班的物理，之后想起什么又說：“A班有位同學叫紀謙楚的，理科滿分你可要向他多學習呀~”
“老師……他是不是很厲害？”
何枚雙手合攏，嘴角弧度彎的很好看，“他是全校第一，長得也很帥哦！”
秦目目的心漸漸的沉了下來，面不改色：“老師馬上要上課了，我先去發卷子了。”
“快去快去吧。”何枚微笑。
秦目目抱著一大摞卷子正要經過數學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那個熟悉的挺拔的身影，下意識退了一步，下一秒紀謙楚就看見了她，朝她招了招手。
藏藍色的仿西服設計的校服被他穿的很好看，依舊是一絲不茍的將扣子系到第一顆，他的表情平靜無波瀾，眼睛里好像裝了一片海望不到源頭，也看不出情緒。
秦目目看他在原地等她，她佯裝自然走近。
他們并肩走著，辦公樓離教學樓有一段距離，路上沒什么人。
“我幫你拿吧。”
紀謙楚伸手想接過卻被秦目目側身拒絕：“不用了，一點都不重。”
他皺眉若有若無的朝她方向看，像是發現了秦目目有些不對勁，可卻不知怎么表達出口。
“聽說你是年級第一哦~”秦目目歪頭向他微笑，“老師找你是為了這件事嗎？”
“嗯，”紀謙楚發覺這樣好像有些敷衍，又加上，“老師找我參加競賽。”
“你真厲害！”秦目目盡量讓自己顯得很自然。
“對了，文藝晚會的初賽在這個禮拜六你可別忘記了，那首曲子我好像有點生疏……”
紀謙楚毫無預兆的停下腳步，秦目目后知后覺才發現，也停下來。
“怎么了？”
紀謙楚皺眉在思索著什么，沒有回應她，之后的幾秒也可能是幾十秒，氣氛僵持下來后又由他打破：“你不開心，不需要假裝開心的。”
“你在在意你的成績嗎？”她平時的努力他有看在眼里，這也好像是唯一讓她在他面前不愿說出口的東西了。
秦目目沉默的走近他，抬頭望著他有著溫潤弧線的下顎，再往上，就是那張有著天然粉稍顯可愛的唇瓣，越過高挺的鼻梁，最后與那雙水波蕩漾的眼睛對視。
“是呀。”
紀謙楚喉結輕微滾動，她的眼神讓他無措：“你……你的英語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
“還不夠。”秦目目的笑容甜美的像是變了一個人。
“怎樣才夠？”
她話音剛落他就脫口而出，腦袋早已一片空白的紀謙楚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羞愧自己的魯莽。
“可以幫我個忙嗎？”秦目目朝他狡黠的眨眨眼，他這紅著耳朵的模樣讓她深藏在心底的想法有了躍躍欲試的沖動。
看他紅著臉茫然無措的樣子，她會開心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秦目目把卷子遞給他，他點頭接過。
然后她趁紀謙楚好像被別的東西轉移了注意，踮腳勾住了他的頸脖，然后蜻蜓點水般往他唇瓣上印了一記。
紀謙楚腦海里時間好像在這一秒停止，他的肌膚上正回放著她手掌在他頸間的溫暖觸感，還有唇瓣上那一瞬即過的果凍般的觸感的記憶。
之后他花費不少時間理清思路，才不可思議的望向她。
“這樣我就開心多啦！”秦目目接過卷子，沒有回應他的眼神徑自朝前面走去。
見他久久沒有跟上，停下腳步：“還不走嗎？要上課了喲~”
紀謙楚走在她旁邊，微風拂過，她的洗發水的香味好像還在他鼻尖游蕩。
一路上相對無言，到達教學樓三樓的時候，秦目目轉身說道：“我到了，我先走咯！”
“等等！”紀謙楚手動了動。
秦目目聞言站住，見他皺著眉，平日里面無表情的臉蛋上滿是糾結和不解，眼睛慌亂的左右亂飄就是不愿與她對視，像是努力尋找措辭。
之后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聽到他微弱帶著膽怯的聲音：“你吻我是什么意思？”
“嗯？非要說破嗎？”
秦目目朝他走近兩步，紀謙楚看到她走近，忙不迭后退，一來一回最后直到他退到死角處，退無可退才回答她的問題，輕輕的嗯了聲。
“我喜歡你呀。”
秦目目發覺說出這句話并沒有想象中的難，就像剛才吻他的動作那般輕而易舉，如果忽略心頭難以掩飾的劇烈跳動的話，她甚至都可以說她終于把這些天的壞情緒都拋了個干凈，一身輕盈。
他沒有回應她的話，只呆呆立在那里。
看他的表情，好像只有驚嚇沒有驚喜呢。
秦目目內心嘆了口氣，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事情，剛開始就遇到問題了嗎！
“我喜歡你，你其實不需要有任何負擔。”
“就……只要乖乖的就好。”
“再見啦！”
已經到了上課時間，紀謙楚站在原地目送著她腳步輕快的走，馬尾一跳一跳，然后她在教室門口停留了數秒，之后繞過桌椅回到座位上認真聽講，好似沒有被這件事影響到分毫。
可……為什么他心跳如鼓，腦袋里全部都是她的面容，甚至她手指的冰涼觸感，還有發絲的香味，環繞在他腦海里久久揮之不去，他四肢僵硬，集中不了注意力做任何事。
他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