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秦目目起早貪黑,離考試還有時間十天,甚至拿出比期中還更堅定的意念對待。
復習階段學校基本上都是停課上自習,這次物理老師倒是良心發(fā)現,允許他們看場電影解悶。
片子是老師選的戰(zhàn)爭片,槍林彈雨中夾雜著男人的嘶吼,劇情跌宕起伏,秦目目難得的放下筆看的津津有味。
倒是馮玢兒揉著眼從課桌上爬起來,一臉郁卒,欲哭無淚:
“這他媽是什么啊,說好的自習呢?我他媽昨晚才睡了三個小時!”
“你去干什么了?”
老師早就離開秦目目也沒顧忌,從抽屜里摸出一包薯片,嘎吱嘎吱吃著。
沒得到回應,秦目目轉頭才發(fā)現馮玢兒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薯片咽口水,猶疑的把薯片伸出去:
“馮哥你餓了?你的眼神好像狼見了羊。”
馮玢兒動作極快的接過,聞著薯片的甜香臉上露出了貪婪的表情,嘆道:“真香,還是蜂蜜黃油味的!”
話畢,她就把薯片還了回去,堅定搖頭:“不能吃,我他媽得減到90斤,不然就扣我的錢,錢比命重要!”
她現在完全靠節(jié)食來控制體型,一日三餐,上午喝一碗粥,中午勉強吃飽,晚上吃幾個小水果裹腹,和往日里她一口氣干掉八碗面實在不能比。
秦目目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臂,有肉感,但并不粗,“你現在已經很瘦了啊,為什么還要你減?”
“臉大啊,他們給我兩個方案,要不要我去抽脂做整形手術,要不就在這一個月內減到90,”馮玢兒憤恨的喝了一口白開水,開始爆粗口,
“我就不懂,他媽的這么瘦有什么好,一把骨頭抱著不膈應人嗎?!”
秦目目心疼的望著馮玢兒,指著她的黑眼圈又問道:“你昨天干嘛去了?都變成國寶了。”
“陳子朔要去部隊,今天就走,昨晚和幾個哥們high了一晚上,”馮玢兒說起這個,還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這次他去部隊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我期末考完就去韓國,他想來找我都不行哈哈。”
秦目目剛想說你別得意的太早,注意力就被一瘸一拐進教室的許楠奪走了,叫住他。
許楠的臉也是破了相,腿也不知道怎么的了,調侃道:“你這傷口是打哪兒來的?不會又去打群架去了吧?”
被這么調侃,許楠竟然沒有氣得跳腳,只用手狠狠蹭了下嘴角的淤青,嘶了聲,眼底卻是暗沉一片。
“這是……怎么著了?”馮玢兒也意識到不對勁,從一旁拉出一張凳子讓他坐下,“是不是又有哪個沒長眼的欺負你了?報個名字出來!”
秦目目有意的往后面看了眼,發(fā)現他們成天膩歪在一起的人都沒來上課,道:“賀翔他們去哪兒了?”
“送陳哥去了。”許楠甕聲甕氣的說道。
“嘿我說你這小子,”馮玢兒見他這副窩囊樣子就來氣,狠狠在他頭上敲了下,
“你他媽被欺負了都不吱一聲嗎,你成心讓我們擔心呢吧你!”
許楠沉默良久,從座位上站起身,佯裝無事的說道:“真沒事,就是開車沒開穩(wěn)被撞了而已,我先回去了。”
“是寧舒吧?”
馮玢兒問出聲,果不其然,許楠的背影陡然僵硬,卻還故作坦然:“還真不是……”
“……出去說。”秦目目不容置喙,拉上許楠就往外走。
放眼望去走廊盡頭矗立的三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師訓學生,因為男生把頭埋的很低,沉默應對質問,而兩位女生又像是興師問罪。
許楠還想避過這個話題,卻觸到面前兩位冷冽的眼神,又乖乖的垂下頭。
“寧舒就仗著你喜歡她,就可勁的欺負你是嗎?”馮玢兒想起這將近兩個月許楠不要臉的迎合,揪住他的耳朵恨鐵不成鋼說道,
“我說過那女人狡猾的厲害,你還屁顛顛上趕著給人削,你他媽皮怎么就這么厚?!”
“那女人現在在哪兒,他媽的把人打成這樣,還有沒有點人性!”
許楠一聽到馮玢兒的話直搖頭,知道自己拉不住馮玢兒,便轉過來求秦目目。
“秦姐,真不是她欺負我,她打我也是應該的,是我的錯,你別讓馮哥做傻事啊!”
“到底怎么回事?”秦目目拉住一旁暴怒的馮玢兒,說道。
許楠臉瞬間漲的通紅,抓了抓脖子,最后憋了句:“就是我的錯。”
因許楠剛才的動作,她倆才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刮痕,刮痕一直從脖子后延伸到衣服里面,鮮紅的幾道印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有些觸目驚心。
馮玢兒看的也是膽戰(zhàn)心驚,和秦目目一個對視,心里瞬間了然,眼神直直的望著許楠,難以置信道:
“許楠,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許楠垂頭不言語,臉更紅了些。
“臥槽,你他媽竟然和寧舒嗚嗚嗚……”馮玢兒沒收住音量,最后被秦目目死命捂住嘴巴。
“秦姐,馮哥,這件事就這樣吧,我們自己處理,你們就別摻和了。”許楠鄭重的跟他們說道。
秦目目點點頭,“你回去吧。”
看著離去的人影,馮玢兒手勁極大的拍著捂住她嘴巴的秦目目的手。
秦目目一松開,馮玢兒頓時無語的指了指許楠又指了指她,“他們……他們倆怎么搞在一起了?”
說到底,她自己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
晚上和紀謙楚聊天的時候,秦目目腦海里浮現出這件事,便向紀謙楚要來寧舒的微信。
“她又和你胡鬧了?”
秦目目笑了聲,躺在床上伸長腰肢說道:“她在你眼里就這么不靠譜?就是有些事想跟她聊一聊。”
話畢,沒成想對方竟然沒回應,秦目目還以為是網絡出了問題,剛想拿起來看便聽到紀謙楚扭捏說道:
“……不能和我說嗎?”
秦目目噗嗤一笑,敢情是吃上醋了,她都能想象出紀謙楚紅著耳廓小心翼翼說話的樣子。
“女生之間總是有些小秘密的,紀同學,這可是隱私問題哦~”
“可是我們是……男女朋友,也不能說嗎?”
“隱私當然不分對方身份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嗎?”
“可是……好吧。”他也有。
秦目目掛斷通話,臉上還是甜蜜的笑容,越和紀謙楚相處,越會發(fā)現他擁有著世間稍有的懵懂和純潔。
在她關燈睡覺的時候,手機發(fā)來了語音聊天請求。
“還沒睡吧?”寧舒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沒。”秦目目起身按亮壁燈,她親自打電話過來,應該也是知道秦目目想找她聊什么。
她向來不喜歡繞圈子,“你和許楠怎么回事?”
“嘖嘖,”寧舒在那邊并沒有特別反應,好似嫌棄她,“本來還想找你敘舊,你卻找個掃興的話題。”
“許楠喜歡你。”秦目目說道。
對方傳來拖鞋的踢踏聲,之后傳來:“那又怎樣,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你們……”秦目目欲言又止,這畢竟是涉及人家隱私。
“我們上床了,”寧舒像是在討論天氣般說出口,之后聽到咽水聲,“當然,這只是意外。”
“那你打算怎么辦?”
寧舒笑道:“你情我愿的事情,還需要想辦法解決嗎?反正我高三得回德國,以后不會有交集的。”
在秦目目發(fā)愣期間,寧舒又說道:“你不會和紀謙楚還是小白關系吧?這么純潔?”
“這是隱私。”秦目目隔空朝她翻了個白眼。
寧舒嗤道,“也虧紀謙楚忍得住。”
“喂。”秦目目無可奈何的叫了她聲,意思是讓她適可而止。
“對對對,這么多年了,都習慣了,”寧舒暗自笑道,還不待秦目目反應,便說道,“那你早點休息,晚安。”
掛斷通話,秦目目還覺得她說的莫名其妙,卻耐不住睡意的侵襲,將小插曲忘在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