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起床的時候小白還在睡覺，它似乎非常困，聽到陳曦的聲音它很艱難地想要睜開眼睛，但眼皮只是動了動卻并沒有睜開。陳曦沒再叫它，就自己出門去了。宿舍樓有六層，除了六樓是階梯教室，其余宿舍幾乎都住了人。除了陳曦他們這一撥人，其他人早就安排了實習，陳曦出門的時候恰好碰上他們慌慌張張地跑去上班，剛到宿舍樓下，他又碰到了正要上班的林老師，陳曦就跟林老師打了聲招呼。

“林老師早上好。”

“早上好，怎么沒多睡會兒？”林老師微笑著說道。

“醒了就起來了。老師，附近有沒有市場或者超市？我想去買點日用品。”

“出門坐公交到萬家市場。對了，后門有一條老街，青石板路跟木質房屋都保存的很好，你們有空了可以去看看。”

陳曦點點頭，然后就與林老師告別了。

白天的柳川只是比夜晚的稍微熱鬧一些，基地門前的馬路是東南往西北的走向，路旁栽種著很多香樟樹，正對著基地大門的是一家網吧和一大片農田，農田比網吧和基地前面的馬路低了至少有一層樓那么多，農田的遠處，大約南邊的地方是一片連起的小山，隱約可以看到泛紅的土壤，網吧的門口放著牌子，上寫著“上網0.5元/小時”，比學校周圍的網吧便宜了一半，算是個上網的好去處。網吧雖然只有一層，后半部分卻高高懸空，下面由幾根約一層樓高的水泥樁子支撐著，就像是東南亞那些建在水里的房子一樣。透過網吧的窗戶可以看到里面坐滿了上網的年輕人，陳曦不禁開始想象在網吧里靠南邊的窗戶坐著會看到怎樣的景象。

基地門口有幾個小販推了車子在賣一些早點，比如包子粉面雞蛋之類的東西，有很多人聚集在小販的周圍，買了東西就走進基地大門去了。應該都是里面的工作人員。陳曦也買了一份拌粉，就站著吃完，味道比學校周圍的好吃。

公交車站在基地門口，還是那一趟載著他們過來的車，那條橋似乎是個分界線，基地這邊非常安靜和空曠，路邊的房屋后可以看到高高低低的山坡，路上很干凈，人少，店少，車也少，不像學校所在的那個城市，外面都是擁擠的人群和各種高聲喧嘩的聲音，路上每隔不遠就是路邊餐館倒出來的刷鍋水，油膩膩水漬漬。

過了橋之后就不一樣了，商場、電影院、飯店、酒店、小吃店、各種服裝店還有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一切看起來和學校附近又沒什么兩樣了。

按照林老師的指示陳曦順利地買到了日用品，還在路邊的寵物店給小白買了兩袋小魚干。約午飯時分，陳曦已經回到了基地。

小白還在睡覺，陳曦拿了小魚干在它鼻子面前輕輕一晃，它就猛地睜開了雙眼。

“小白，你到底是貓還是人，不吃貓糧就算了，也沒怎么見你吃別的東西。而且你的大小便都是怎么解決的？我很好奇。不過，說你不是貓，你怎么又愛吃貓的零食？”

“偶爾吃一次垃圾食品也沒什么不好。等你去了學校就明白我為什么不吃東西還能活著……再給我一條！”

陳曦捏了一條魚在手里，稍微拎起來來回移動著逗弄小白，小白也很配合，偽裝成一個笨笨的貓，笨拙地跳躍和拍打著。這樣玩了一會兒，陳曦就把魚干給了小白。

“學院里的食物跟這里有什么不同？”

“貴一些，好吃一些。”小白吃完魚干舔了舔嘴巴，然后看著陳曦。“趁現在我給你稍微講一下學院的規矩。”

隨著開學日期的來臨，陳曦心中反而有些平靜下來了，昨晚他一直都在想驅靈學院的事情，不知道會對自己的人生產生什么影響，但毫無疑問，那個世界的樣子他無法想象出來。學院徽章已經讓他窺探到了那個世界的一角，男生的好奇心被激發出來，他從小就愛去沒去過的地方，每每也都有新的發現，既然命運將他推至世界的邊緣，那么就去探索。陳曦坐直了身子，認真地聽小白接下來要說的話。

“昨天趁你忙著的時候我回了一趟總部，惡補了一下，現在我講給你聽。學院新生并非驅靈師，只是預備驅靈師，新生班分為兩個方向，一個就是你所在的經典傳承班，另一個是實驗班。預備驅靈師完成基礎學習之后進入實戰訓練，同時也是積分考核，學院會將每一次的驅靈進行評分，累計一定時間后評定是否具備初級驅靈師考試資格，擁有資格的學員將進入學院安排的考試，考試通過才算是真正的驅靈師。”

“驅靈師分為初級、中級、高級三種類型，中級驅靈師占了學院總驅靈師人數的一大部分，高級驅靈師最為稀少。驅靈師的工作也不止是驅靈，行政、后勤、科研、保衛，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驅靈，但都需要一定資格的驅靈師來擔任。在具備一定資格后可以申請這些職位，以上就是驅靈師的大致介紹。”

“之后是驅靈師屬性，驅靈師與靈使相似，都有其專有屬性，比如我，是火系靈使，而你是木系驅靈師，驅靈師屬性分為金木水火土五中性質，聽起來是不是跟你們的五行很像？的確，這種為事物歸類的哲學體系在驅靈學院同樣適用。”

“驅靈師有其專屬的通行貨幣，我們叫它比銖，學院的食物、用品、包括你后期會用到的武器和裝備，還有大量的通行票和書籍，凡是一切你想得到的，基本都需要比銖。學院會提供一定的基礎補貼，完全可以滿足驅靈師的基本生活，所以比銖對于大部分驅靈師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除了學院提供的基礎補貼，每次驅靈后財務部根據綜合評分也會發放一定的報酬。”

陳曦感覺自己好像在聽虛擬人生游戲的介紹，聽起來跟普通人的生活沒什么不一樣，都是工作掙錢而已。

“驅靈師是一種職業，目的是為了維持世界的平衡，它并不是游戲。那些所謂的規則只是為了更好地管理，不管你喜不喜歡，你并沒有資格選擇。”

小白停下來，看著陳曦。“我知道的大概就這么多，還有些細節你可以慢慢去發現，一次全部講清楚了，你也就沒有興趣了。”

陳曦點了點頭，忽然問道，“經典傳承的意思是什么？它跟實驗班的區別是什么？”

“經典傳承，就是像你這樣的驅靈師，是因為繼承了原來驅靈師的魄種而具備驅靈能力。而實驗班卻不是，據說是天生就具備驅靈能力的普通人，因為是最近才出現的新生事物，我并沒有看到太多資料。”

陳曦正想再問點什么東西，突然聽到肚子傳來咕嚕嚕的聲音。看了看時間馬上就十二點了。

“我得打飯去了！”

陳曦站起身來，拿了飯碗就出門了。

小白蹲在桌上看著已經關上的門，嘆了口氣，嫌棄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