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鼠蹲在魚婆婆的肩膀上,用一雙狡黠的眼睛盯著陳曦,就好像一個人,它完全不害怕陳曦,眼神里更多的還有一種好奇。
“老鼠……”陳曦提醒魚婆婆,“有只老鼠跑出來了。”
說完這話,陳曦很明顯看到那只老鼠笑了,一邊笑一邊還用自己的前爪捂住了嘴!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這老鼠應該也是一只靈種……或者幻種……
“你怎么肥了這么多……壓的老婆子的肩膀發酸……”魚婆婆抱怨道。
聽到魚婆婆的話,那老鼠愣了一下,接著又呲溜呲溜地從魚婆婆肩膀上爬了下去,甩著它的大尾巴跑到了魚婆婆先前坐著的椅子旁邊,恭恭敬敬地“站”好了。
“這就是我的那位朋友了。”魚婆婆向陳曦介紹道,“兄弟姐妹遍布墮落山的每個角落,它們不會被你看到,但卻什么都知道。”
大老鼠看了看魚婆婆,然后又看著陳曦點了點頭。
魚婆婆坐下后,老鼠爬到了椅背上,貼在魚婆婆的耳朵邊吱吱吱地叫著。
陳曦自然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那老鼠雖然只是對著魚婆婆的耳朵說話,但兩只前爪也沒閑著,一直比劃個不停,但很可惜,陳曦根本沒看懂它比劃的都是些什么意思。魚婆婆也不會去看它在比劃什么,只是很專注地聽著,時而點頭時而沉思,時而又會看著陳曦。
過了一會兒,那老鼠才停下來,不再叫喚。老鼠看著魚婆婆,而魚婆婆則看著陳曦。“去幫我拿一樣東西過來。”魚婆婆對陳曦說道。
依照魚婆婆的指示,陳曦在外間的抽屜里拿到了一個裝著黃色液體的小玻璃瓶,看上去很像是油,但是什么油,做什么用,陳曦卻不清楚。他只是依稀記得,火弦那里好像也有一瓶類似的東西。不過油看起來都差不了多少。
魚婆婆把陳曦拿過來的瓶子交給了那只大老鼠。
“省著點用知道嗎......你們也該去想想其他的方法,不能老這么下去,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呢?”魚婆婆有些語重心長地對那老鼠說道,那老鼠看起來倒也聽話,仍是保持著人一樣的站立姿勢,魚婆婆說話的時候它就抱著那瓶子低著頭不吭聲,像是一個正在挨訓的學生。
“不過也多謝你今天帶來的消息,早點回去吧!”魚婆婆輕輕拍了那老鼠的腦袋,那老鼠朝著魚婆婆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接著就朝墻角的箱子跑了過去,只見它迅速地爬上了箱子,然后靈活地拿走箱子上插著的鐵棍,最后才打開箱子鉆了進去。
陳曦走過去撿起那根鐵棍,又插了回去。
“它說了什么?”陳曦問道。
魚婆婆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陳曦走過去坐了下來。
“你們跟斷牙一家有過節吧?”魚婆婆問道。
陳曦點了點頭。“您怎么知道的?”
“白狼告訴我的。”魚婆婆接著說道,“白狼屯所遭賊的事兒你應該也知道了。但你可能不太清楚細節,有人通知了護衛隊,說火貍在白狼的屯所囤積了大量的無憂石和非法書籍。就在護衛隊趕到的同一時間,屯所也抓到了竊賊,但還沒來得及搜身。我估計,火貍在學院的名聲可能也不太好......一切都還沒查清楚,人就被關起來了。要我說,這護衛隊也有問題,有點太不講理。說他非法參與無憂石買賣也沒有任何證據,除了一個不知名的高密者,石頭在哪兒你至少拿出來給他看一眼,也算是物證,你說對嗎?”
“所以說,護衛隊根本都沒找到無憂石,就隨便指控,那這指控應該是不合理的,應該是無效的。也就是說......火貍完全可以釋放出來!”陳曦感到很興奮,差點就從椅子上跳起來。但魚婆婆朝他擺了擺手。
“我也是剛剛才聽說的,護衛隊帶走火貍后,搜查了屯所,在他的物品里找到了很多的無憂石。很多......是多少.......我想應該是可以坐實罪名的量,這事應該屯所的人都知道。你我都知道,無憂石在墮落山只能算得上暗中交易,無論在學院還是墮落山,都不是光明正大的事。”
“可是火貍告訴我,他根本沒有無憂石,他沒有參與這些事情......難道說......他對我撒謊了?”陳曦搖了搖頭,“不,他應該不會的,他還指望著我去解救他,不可能說假話的......”
“你再好好想想......”魚婆婆對陳曦說道,“有時候擺在臺面上的事,未必就是真的。”
魚婆婆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在等著陳曦整理思路,斷牙......竊賊......告密......無憂石......陳曦重新捋了一下,忽然發現了一個盲點,那就是竊賊。
“我知道那個竊賊。”陳曦說道,“他跟蹤過火貍,也傷害過我的同伴,最關鍵的是,火貍被抓,但他卻逃了,根本沒法證明他是否跟這事有關。”
“不一定。”魚婆婆說道,“還有個消息,斷牙跟那竊賊見過,就在火貍出事前的時候。我朋友的同類看到斷牙交給了那個竊賊一包東西。但那人卻并沒有付錢。對于一向貪財的斷牙來說,有些太過反常了。”
陳曦忽然明白了,竊賊不一定就是去偷東西的,也可能是去放東西的,張柯有無憂石,斷牙有書,他們都與火弦有過節,張柯也可以去向護衛隊告密……
“斷牙已經換了住處了,你可以去風月街找他,至于那個竊賊,我聽說他也經常出現在風月街……”
“您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他們?”陳曦問道。
“因為如果是我,我就會去求證,看這個老太婆有沒有騙我。”魚婆婆笑著說,她的笑容讓陳曦感到溫暖和親切,以至于他根本不會懷疑魚婆婆話語的真實性。
“您還有其它的消息嗎?”陳曦問道。
“當然有……不過對你來說,這些已經足夠了。而且消息越多,你要支付的錢就越多……”
陳曦這才想起來,魚婆婆是一個商人,并不是他的朋友或者親人。
“你也不用著急,隨時都可以來魔法屋,不管是做夢,還是想要探聽消息,或者買一點豆油,老婆子都歡迎你……”
“這次我該付您多少錢呢?”
“做夢,就當是我送你的。你第一次過來,我給你打個折,就收500比銖。”魚婆婆坐在椅子里笑瞇瞇地看著他,但陳曦翻遍全身口袋也只有320比銖,他又去外間找花蔓羅和暗影借錢,好巧,三人的錢加在一起剛好500。
“這婆婆怎么知道的……”陳曦嘀咕道。
“陳曦,你在說什么,知道什么?”花蔓羅問道。
陳曦搖了搖頭,就走進房間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