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飛快地打開了徽章，看到時間后他稍微安心了一點，雖然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但距離開庭仍還是有一段時間。

“你說沒有騙你是什么意思？”陳曦問道。

呦呦并沒有直接回答陳曦的問題，她先是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接著又點上了一支煙，隨著煙圈緩緩吐出，呦呦才回答道：“我看了你的資料，但沒想到會這么巧，我以為你們學院不止一個火貍。你既然是大石的朋友，我就暫且相信你會把錢還給我，今天是店慶，折后我算你八百比銖，三天之內必須還我。”

“多謝，那我先走一步了。”陳曦說完便要離開，結果又被呦呦叫住了。

“你不是有事要問我嗎？”

陳曦停下來想了想，然后問道：“最近風月街有沒有出現什么陌生人，比如從外面過來定居的......或者做生意的……我直說吧，有人告訴我南區的斷牙來了風月街。”

“斷牙?南區的人我是沒怎么聽說過。南區的會搬到風月街來生活？怎么想都有點不可思議……啊……好像最近的確聽說風月街新開了一家店，似乎是賣服裝的……我還沒來得及去看，難道那就是南區來的……”

呦呦皺起了眉頭，接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南區的怎么可能有這個本事……”

“這街上這么多店子，新開一家你們都知道？”陳曦問道。

“那是當然，我在這兒生活那么久，別說店子，就是誰來了誰走了，誰又跟誰好了，這些事我也一清二楚。”呦呦朝著陳曦挑了挑眉毛，看上去似乎頗為得意。

“那來過街上的人你肯定也記得了？”

“那得看來的次數多不多，那些只來一兩次的我也記不住，畢竟誰不想來風月街看看呢……”呦呦朝陳曦的方向吐過來一個煙圈，陳曦則直接伸手打散了煙圈。

“你知道小舟嗎？也是學院過來的，跟我的年齡差不多。”

“沒印象……對了，你是不是想要去那家店看看？我帶你過去吧，反正現在我休息。”呦呦站起身來對陳曦說道。

“不用了……你告訴我幾號就行了，我自己找的到。”

“你怕我收你的錢嗎？放心吧，這次是免費的！”

陳曦心想，花蔓羅和暗影，應該也快過來了吧，于是一再拒絕呦呦的好意。問了店號就走了。臨走時呦呦又問他是否需要她找兩個姑娘陪一下，還說是打折的。

陳曦干脆地拒絕了，幾乎是逃命似地從房間里沖了出去，外面是長長的被各種植物遮擋的走廊，但陳曦無心欣賞，他沿著走廊走到了樓梯口，又返回了大廳。

大廳里的表演已經結束，只有幾個歌女坐在舞臺中央輕聲吟唱，陳曦聽不清，也沒聽懂她們在唱什么，臺下稀稀拉拉坐著幾個看客，懶洋洋地瞇著眼睛，陳曦看清了，那些人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是來自于學院的，那些人看上去更年輕，也更俊秀一些。走出門外時，陳曦發現花蔓羅和暗影早已在街對面的墻根下等候了。

陳曦離開吼吼酒館不久后暗影就從酒館里出來了，緊接著四大首領也帶著隨從離開。酒館被貼了封條，責令整頓一日。暗影與花蔓羅于是從后門進去見到了黑月。

后院一片狼藉，花草被踩爛，草皮被掀翻，被打爛的雜物扔了一地，黑月一個人彎著腰正在整理院里散落著的雜物。

花蔓羅和暗影走上前去幫他搬著東西，花蔓羅告知黑月鯪鯉已經逃走的事，但黑月似乎并不吃驚。

“不管怎樣，逃走都比被抓到強，至少保住了一條性命。”黑月說道，“你們也都看到了……白狼的反應可不太正常，這北山一定有什么秘密，我必須得查下去，不管用什么辦法……”

“另外還有一件事，有人說看到斷牙跟那個逃跑的竊賊在一起商量著什么，會不會火貍被抓就與此有關呢？”

“火貍？那應該是你們學院的任務，再說，就算是，又能怎么樣呢？不過，我會幫你們留意的，只是我現在還得收拾這爛攤子，恐怕沒太多精力幫你們。”

黑月一直忙個不停，看上去并沒有長聊的意思，兩人辭別黑月轉身離開了。

按照約定，他們到了風月街，在街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也不見斷牙的蹤跡，當然也沒有看到陳曦。

兩人于是到了18號店的對面，就站在檐下等陳曦，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

“等很久了吧？”陳曦說道。

“你以為呢？你在做什么，有發現什么嗎？”花蔓羅有些疲憊地問道。

陳曦點點頭，接著說道：“這條街有一家服裝店，據說是新開的，或許是斷牙的店，我們先去看看。”

“服裝店？哦……想起來了，我知道在哪兒，我們剛才轉了幾圈，這條街只有一家服裝店，很好找。”暗影說道。

接著三人就沿街來到了那家服裝店，服裝店很熱鬧，衣服的樣式也很奇特，有薄如蟬翼的各色紗裙，還有各種款式奇怪的短衣短裙，店里的客人不少，基本上都是些面容漂亮的女子。

陳曦他們走進去，然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毫無疑問，那是斷牙的聲音。

“姑娘，來看看，最新款，全手工縫制，獨一無二的款式，保證您在風月街不撞衫！！”

聽聲音的確是斷牙沒錯，但是外貌卻變化很大，剃了胡子補了牙，穿著干凈整潔的衣服，還戴著一頂皮帽，看上去毫無原來的影子。

只是在與陳曦四目相對的時候，他的眼神明顯躲閃了一下，陳曦知道，這人肯定就是斷牙。

他撥開人群向斷牙靠近，但斷牙卻有意地躲開他，陳曦直接一把抓住斷牙的胳膊。斷牙也不怕，回頭看著陳曦。

“這位客人，本店只售賣女裝……請問……有什么可以幫你的嗎？”

“斷牙，我有事問你！”陳曦直接說道。

“先生，您肯定認錯人了，小人名叫阿布，不是什么斷牙。”

“我不會認錯的！火貍的事，是不是你在搞鬼?！”陳曦提高了音量，花蔓羅與暗影也趕過來將斷牙圍在了中間。

周圍的客人不明就里，也停下了腳步往這邊看著。斷牙遲疑了一陣，然后對陳曦說道：“你們跟我過來……”

三人被斷牙帶到了柜臺后面人少的地方。

“你看，這是小店的營業許可和納稅證明，我是受墮落山白狼保護的合法商人。”斷牙指著貼在墻上的兩張紙對陳曦說道，“不管你們是誰，都不能在這里鬧事。只要有騷亂，風月街上的巡邏隊會馬上沖進來，不想與白狼為敵就馬上給我離開！”

“喂——”陳曦正欲出拳，卻被花蔓羅攔了下來。

花蔓羅看著他搖了搖頭。

“走吧。”

三人就這樣離開了風月街，陳曦不想再去找張柯查證什么了，距開庭的時間已經不多，他不應該在此處花費時間，直接去找穆羅或許才是正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