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比嗎？”卡瑪望了一眼遠處的希爾娜，詢問道。

她之前抱著諾亞看戲，不對，看對練。雖然經常與希爾娜切磋，可是第一次看希爾娜與別人對練，即使過程有些無趣，卻依舊覺得新鮮，只是之后被她點名，要跟丹尼斯對練。

他太弱了，害怕自己無法收住，一不小心把他打成重傷。

“打吧，”希爾娜擺手，她不知從何教起，所以打算讓他不斷實戰。畢竟他在兵役期間是個小兵，又不是軍官，先把身體能力提升到一定程度，不然說什么都是白費，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謀略都顯得蒼白。最起碼要有丁點的勝算，再結合方法和策略將勝算提高。

話說，丹尼斯想過用策略嗎？從之前的對練沒發現一星半點。

“感覺怎么樣？”

“沒事了，”丹尼斯扶起貝蒂，經由她施放魔法，腹部的痛疼減輕了不少。實際上再厲害的治愈魔法也無法減輕疼痛，希爾娜沒有把他打傷，這點疼痛隨著時間消失。望著她臉上的擔憂，他輕輕摟住對方，“別擔心，我慶幸及時發現自己的幼稚，還有時間去補救。”

貝蒂戀戀不舍回到隊伍里看對練。

經過剛才一戰，他清楚認識到自己跟希爾娜的差距，對方根本沒有認真，不然就像之前一招就能把自己擊倒。明明比他要小的年紀，還是一個魔法師，如何練就這樣的能力？

那她呢？眼前的卡瑪的實力又如何？與貝蒂一樣擁有金色的長發，身穿黑白相間的女仆裝，做得飯菜很美味，待人非常友好，給人的感覺有些軟弱。那火爆的身材，若不是諾亞提前告知，真不敢相信她比自己年齡要小。

他緊握長劍，希爾娜給自己提的要求很簡單，看清楚卡瑪的動作，阻擋下來！

見對方已經擺出攻擊姿勢，卡瑪從空間袋拿出彎刀，隨著她執起武器，整個人氣質為之一變，不復軟弱的感覺，仿佛擇人而噬的猛獸。

不是對手！僅僅從氣勢立判高低，之前希爾娜沒有認真，丹尼斯無法比較。他告誡自己，眼睛不能從對方離開，可是她那琥珀色的瞳孔微縮，他覺得自己被一只猛獸鎖定，任何掙扎都是徒勞，下意識想要把目光從她身上逃離。

“開始！”隨著諾亞一聲落下，對練正式開始。

正巧一陣冷風吹來，“阿嚏”威娜低下頭，急忙用手帕捂住，感覺有些冷了，稍微清理一下再度看向前面。

嗯，發生了什么？

只是短短的一會，卡瑪已經站在丹尼斯身后，彎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比起威娜的驚訝，丹尼斯心中翻起巨浪，只是兩個眨眼的時間，對方已經來到他身后。身體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眼睛甚至捕捉不到她出招的軌跡。

原以為希爾娜的要求很簡單，現在想來，天真如他，適合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嗎？

好吧，諾亞就知道戰況是這樣，所以才在對練前喊“開始”，不然其他觀眾反應不過來，只是這種對練需要解說嗎？其實換種方式——1:0，會更容易說明。

對練依舊沒有停止，重復、重復、再重復！

2:0

3:0

......

41:0

別看卡瑪已經遙遙領先，其實只過了半小時左右。諾亞打了一個哈欠，至今為止丹尼斯沒能抗住卡瑪一招，比上一把更加無聊。

直到希爾娜看不下去，她走過去對丹尼斯說，“你是以為卡瑪不會下手，才像個木頭人一樣呆住不動？”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偏過頭，對卡瑪說，“別用武器了，不過往死里揍，不用留手。”

等到希爾娜走開，卡瑪見丹尼斯收起長劍，隨即小聲說，“你還是拿著劍吧，不用客氣，像真正對敵一樣下殺手。不過我控制不住力道，你能撐住嗎？”

他自嘲一笑，心靈已經千瘡百孔，就算身體遍體鱗傷又如何。只是你這么溫柔的問候，仿佛心頭又被插上一刀，好疼！苦笑道，“你不用留手。”

“卡瑪，不要打頸部以上，比如牙齒脫落了水系魔法也無法恢復；更不要打下體，就算能恢復以后也會留下問題。”諾亞大聲叫道，知道她下手沒分寸，提醒她注意。

“好的，我清楚了。”卡瑪用力點頭，也大聲回應。

丹尼斯忽然發現世界其實是灰色的，覺得不如就這樣死去更好。明明是善意的提醒，為什么心中好像有什么在破裂，他咬緊豐潤的下唇，為了變強他已經豁出去，甚至把那僅存的一點自尊也犧牲掉。

“來吧！”我絕不屈服，失去的東西要靠自己找回來，丹尼斯在心中狂吼！

他的叫喊讓卡瑪以為對方已經準備好，后腳發力，且迅且猛的一拳，往丹尼斯腹部擊去。

疼！

他還在為自己鼓氣加油，諾亞也沒有喊“開始”，怎么就突然攻擊過來，還是攻擊同一處？

其實他錯怪了卡瑪，因為她實在找不到別處下手，自小被教導著在戰斗中往敵人的弱點攻擊，而諾亞禁止了頭部和下體，所以就只有腹部和后背兩個選擇，畢竟攻擊其他地方已經不符合她的原則了。

說實話，卡瑪自幼被教導面對敵人不能留手，看到對方痛苦的表情，她盡量扼制自己的力量，只是在出招過程中，本能簡單的戰勝情感，出招越來越狠厲，導致丹尼斯的姿勢不斷變換，從跪著到趴著，再從趴著到跪著。

好疼啊！身體仿佛要散架一般，五臟六腑都在燃燒，這十六年來加起來的疼痛都無法與今天比擬，自己有可能阻擋得了卡瑪的攻擊嗎？

兼具速度與力量的招式，即使能夠捕捉，他的反應速度也無法跟上，更何況她出手刁鉆，這種攻擊套路他未曾想象過，要怎么才能阻擋！

等等！他能看到卡瑪攻擊的軌跡？丹尼斯半睜著眼，將精神力全部集中眼睛上。

很勉強，招式的軌跡就像一道黑影，但確實捕捉到了！她要出左拳，攻擊自己的側腰，腦袋剛浮現這樣的想法，果然！側腰處傳來劇痛，他嘴角微微勾起，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希爾娜，不打頭也能把人打傻嗎，還是我眼睛出現問題？”

對于這個問題，她要如何作答？因為丹尼斯的笑容是那么顯眼，無法讓人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