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秋鐵心淡淡地看了眾人,語氣平緩地說道,“昨夜便讓他給逃了。”
“那實在是太可惜了。”望川還在一旁嘆氣道。
“那你們打算接下來怎么辦?”蘇漠北沒有多問,轉了話語。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只見秋鐵心嘆了口氣說道,接著便起身拱著手道,“各位,讓若離帶著你們在寨子里四處轉轉,老夫先回藥房了,失陪。”
“秋前輩請便。”眾人起身齊道。
“哦,對了,后山別去。”秋鐵心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對著秋若離說道。
“知道了,爹爹,您快去藥房吧。”秋若離頓了頓,催促著秋鐵心。
“記得早些回來用午膳。”秋鐵心沖著秋若離搖了搖頭笑道,說罷便轉身去了后院。
“對了,昨日回來的太晚了,還沒來得及帶你們四處走走呢,我們烏陀寨的景色可好著呢。”秋鐵心一走,秋若離便興奮不已地拉著蘇漠北等人,嚷著要帶他們看看寨子里的景色。
“為什么你爹不讓你去后山。”一路上秋若離指東指西地說著寨子里的情況,不一會兒眾人便將烏陀寨看了個遍。
“哎,不是我爹不讓我去后山,是寨子里的人都不讓去后山的。”秋鐵心頓了頓,想了片刻,又道,“我長這么大,可是從來都沒有去過后山。”
“為什么?”蘇漠北好奇地問道,“是什么禁地嗎!”
“不能算是禁地吧。”秋若離看了看遠方,沉聲說道,“后山本是一片竹林,那兒的草木最為茂盛了,而且山上還有許多奇花異草,可漂亮了。”一說道后山,秋若離眼神黯了下來,“唉”的一聲嘆了口氣,又道,“我也只是聽寨子里的老人們說起過。”
“那為什么后來又都不讓去了。”蘇漠北又問道,找她這么說,那么美的景色,為什么說不讓去就不讓去了。
“聽老人們說,后來后山上經常鬧鬼,那厲鬼個個缺胳膊少腿的,渾身是血,專吃人的,就沒人敢去了。”秋鐵心又沉沉地嘆了口氣,略一回想,繼續說道,“自從十多年前,有老人上山采藥,撞了鬼,回來大病一場,最后還瘋瘋癲癲地死了,就再也沒有人去過后山了,都說是后山遭了鬼惦記,厲鬼橫行。”
“又是鬼!”原馗蹙眉,粗著嗓子叫道,“這寨子鬼神還真多,那你們怎么不叫那神婆去給那厲鬼送送葬。”
“右首旗有所不知。”身后的秋氏兄弟解釋道,“都說后山幾十年前是兩國交戰的戰場,戰死的亡魂數不勝數,而且個個都是厲害難馴服的。即便是神婆一個人的神力,也無法與那么多的厲鬼相抗衡,索性就不再去管了。”
“我看那神婆的道行就蠻玄乎的,不試試怎么知道,這樣提心吊膽地,不害怕么。”蘇漠北如有所思,撇嘴說道。
“蘇兄弟哪知神婆沒去試過啊,只不過沒馴服那神婆,倒叫神婆被那厲鬼下了咒,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年多才緩過神來。”秋氏兄弟苦笑一聲,嘆聲說道,“說起來還得多謝咱們老爺呢。若不是老爺的藥,神婆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再說了,那厲鬼只占了后山,也沒攪擾寨子里的族人,族人只要都不去后山打擾他們,他們也不會隨隨便便下來害人。”
“這倒是奇了怪了。”原馗怪叫一聲,“這人和鬼還能相安共處呢。”
“右首旗就別再挖苦我們了。”秋氏兄弟訕訕說道。
“好了,不說鬼了。”蘇漠北打斷三人,逗趣道,“這兩天遇到道不是鬼,就是比鬼還可怕的人,我夜里嚇得都睡不著覺。”
“哈哈……”原馗不客氣地哄笑道,“我們少鏢頭膽兒小的很,要是我遇上那什么鬼啊人啊,定一掌劈碎他的膽兒,將那裝神弄鬼的家伙打回原形去不可!”
“哈哈!”原馗此番一席話,惹得眾人一陣哈笑。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原大右首旗那般能打的很!”秋若離笑道。
說笑間,眾人便來到一座石橋上,那石橋以北是通往后山的唯一通道。迎面望去,那后山古樹岑天,綠竹茵茵,正式一排花紅柳綠的好景致。
眾人在橋上駐足凝望,遠遠看去,北面隱約走來兩道人影,待那二人走近,眾人一瞧,正是那大長老與一隨從侍衛。
“大長老。”秋若離與秋氏兄弟一見那人,連連叩首行了禮。
“起來吧。”大長老沒怎么瞧這三人,倒是瞧這三人身后的蘇漠北一行人看了看,頓了片刻,哼聲道,“怎么,兇手抓到了?”那聲音中盡是嘲弄與不屑。
“回大長老的話,還沒。”秋若離起了身,回道。
“我問的是他們。”只見大長老瞧都沒瞧秋若離一眼,冷聲說道。
“我早就說啦,我們不是捕快,抓兇拿賊只是興趣罷了。”蘇漠北不卑不亢地看著那身正嚴辭的大長老,“再說了,那行兇之人奸詐狡猾,既然能深夜派人去行盜,還能在眾人眼下逃脫,想必要抓住他不是那么容易地事兒哦。”
“哼。”大長老冷冷地嗤笑一聲,掃了一眼蘇漠北,緩緩道來,“只怕是你沒那本事,此時倒是說了實話。”
“非也非也。”只見蘇漠北對著那大長老擺了擺手,上前一步說道,“大長老難道不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么。”
“呵呵。”那大長老轉過臉來,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漠北,淡淡道,“哦,那這老天看來也沒弄清這到底是誰在作亂啊,不然怎么死了這么多人,還不見他'疏而不漏'啊!”
“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罷了!”望川瞪著那大長老,吐了一句。
“要是這抓兇手的本事也有這嘴上的功夫好,這案子早就破了。”大長老淡淡地看了幾人一眼,不咸不淡地丟下句話便轉身走了。
“嘿,我說……”蘇漠北看著那離去道背影,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比我都能說!”
“少鏢頭,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比你能掰扯的人呢!”望川亦是瞪大眼睛,憋不出話來。
“這個老匹夫,氣死我了!”蘇漠北狠狠地瞪著那離去消失不見的背影,頓了頓,驀的驚呼一聲,“他是不是從后山來的!”
“啊——”眾人一愣,又紛紛叫道,“沒錯!正是從后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