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漢子跟在那婦人之后也沖了出來,只見他一邊痛苦地哭著,一邊脫下上身的衣服,將那血尸覆蓋上。那衣物剛蓋在那血尸上,血水便慢慢地滲透了衣服,不一會兒便血跡斑斑了。
身旁的那婦人見那血尸雙腿還露在外面,便脫下外衣,給那血尸蓋上。二人抱著那血尸,隱忍著抽泣,“娃娃啊……別怕了……爹爹來了……回家吧……爹娘帶你回家……”
“什么人這么狠心……”
“對個娃娃都能下這樣的毒手……”
“太慘了、太慘了……”
“啊、啊,不是人、不是人,這不是人做的……”
“不是人?那會不會是……鬼、鬼,是厲鬼啊!”
“好了!”大長老冷冷的呵斥一聲,打斷了眾人的議論,“別自己嚇自己。”
“不不,是厲鬼、一定是厲鬼干的!”不一會兒,人群中便有人瘋癲地大叫道。
“什么厲鬼!這分明就是人做的!”蘇漠北低叫一聲,“我們方才在這看見了一個黑衣人,根本不是什么厲鬼,是人干的!”蘇漠北又將手中的那香囊舉起,“這香囊一定就是那黑衣人留下來的!”
方才這婦人只認出了這手絹,便急急沖了過來,把他的思緒打斷了。此時細細想來,這香囊不論是從外面的毛糙之處還是從里面的瓔珞來看,都是有些年頭的,想必不是這血尸的。那么此香囊出現在案發的現場便只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這香囊是那行兇之人在行兇時不小心留了下來的。
或許找到這香囊的主人,便會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了!
“這是誰的?”大長老看這那香囊,又看了看眾人,厲聲問道。
“沒見過啊……”
“大長老……”那男子抬頭,眼中不滿猩紅的血絲,嘶吼一聲,“大長老,求求您,一定要為我家娃娃做主啊!”
“我娃娃死的這么慘,大長老要為我娃娃做主啊!”那婦人隱忍的淚水又噴涌而出,一邊嘶啞著聲音哭著叫著,一邊跪在大長老前方,狠狠地磕著頭。
“找!”大長老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給我把其余的孩子都找到!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給我找!”
“可是……大長老……這再往前走就是、就是后山……”身側的侍衛看了一臉陰沉地大長老,斷斷續續地說著。
“后山!”眾人一聽,皆變了臉色。
“查!”大長老打斷了那侍衛的話,語氣中堅定不移,“好好查!后山也要查!”
“是!”那侍衛頭領招來后方的侍衛,沖著周圍比劃著。
“你們瞧瞧這是什么。”原馗指著那血水中的一小塊黑色物體說道。
幾人又上前看了看,只見其中一位長老說,“呵呵……這不過是味藥材罷了,金剛散。”
“藥材?”蘇漠北瞧了瞧那黑黑的東西,神色有些暗,“金剛散?”
“行了。”那長老又說道,“烏陀寨附近山上盛產藥材,出現這些采藥根本就不足為怪。”
“少鏢頭還是放些心思去尋找其余失蹤的孩子吧。”大長老淡淡地斜了一眼蘇漠北,語氣平平地說道。
“這可不是我的活兒!”只見蘇漠北將那香囊揣進衣內,撇撇嘴說道,“那是你們的活兒,自當你們自己找去!”
“少說廢話,大長老要你找,你就找!”身后不知誰冒了一句話出來。
“哼!”蘇漠北叉著腰,不屑地說道,“你家大長老是你家的大長老,你家大長老自然能使得動你,可你家大長老可不是我家的大長老,既然不是我家的大長老,自然是使不動我的,那我為什么要聽你家大長老的話,去找那失蹤的女孩呢。”眾人一聽蘇漠北這“你家大長老”、“我家大長老”的如同繞口令一般,頓時繞動暈了頭。
“什么'你家大長老'、'我家大長老'的!”那人又出聲道。
“嘿嘿……”只見蘇漠北咧開嘴,要笑不笑得說道,“一句話,不去!聽到了么!”
“你……”那人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大長老打斷了。
“烏陀寨的事情,烏陀寨自己解決!”說罷,那大長老便拂袖而去。
“哼。”蘇漠北沖著那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我干嘛要去,那山上可是有'厲鬼'的!我干嘛要去送死!”
“好啦好啦。”云崢白了蘇漠北一眼,明明就是他自己好奇的不行,非要摻合這事,不然他們早就回御龍山莊了,何苦要在這鬼地方擔驚受怕的。
“我們也會回去吧。”望川看著那男子與婦人將那血尸抱了回去,不禁背后發涼。
“少鏢頭,咱們還要在這烏陀寨呆著么。”北鳶難得的出聲,卻是這么一句。
“呆啊,干嘛不呆!”蘇漠北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
“……”
幾人紛紛沖著蘇漠北投來白眼,看看,這分明就是他自己好奇的要命,非要留下來的!
“我們先回去吧。”原馗看著離散的眾人,說道。
“嗯。”
這陰森的鬼地方,大白天都能碰見鬼!
“一個香囊,一片藥材,一具血尸,一個黑衣人……”
自打從草叢回來之后,蘇漠北便嘰嘰咕咕這幾句一直到現在,這不禁惹得眾人皺眉。
“我說小北啊,光憑你這腦袋,叔猜你是想不透的。”原馗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瞧著趴在飯桌上的蘇漠北說道。
“……你這話我怎么就這么不愛聽訥!”蘇漠北白了一眼原馗,拿起筷子就要吃東西,一看桌上的食物,頓時沉了臉,“這你能吃得下么!”
桂花蜜鴨、醬醋排骨、獅子頭……全是肉!
“……”原馗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肴,心想,著有什么不對么?
往常不都是這樣么,并沒有什么不對啊!
稍晚時時候,有人過來通知,又找到了七具女尸,寨子里的人又紛紛出去認了尸。
這七具女尸與之前的那一句女尸一樣,都是被人整個扒去了皮的,有的已經開始腐爛,有的還依稀可辨,或山上、或河中、或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