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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妖怪齋

第三十八章合家餃子2

小天狗認真地點點頭,默默把她說的話都記住。

等消化完了,又問:“我可以把你對我說的這些告訴小伙伴們么?他們也想要名字。”

“當然可以。”她笑,夸贊他,“小天狗是個好孩子。”

他傻笑,撓頭。

幾句話聊下來,小家伙已消去了戒備,神態輕松。

胡安安心知差不多了,問起正事來:“你是怎么找到她們的?”

小天狗不好意思地撓頭,“其實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小伙伴們都出了力。”

他頓了頓,組織語言,細細道來。

事情還要從紅楓鎮群妖除害說起。

那時,胡安安為不叫天道抹去群妖功德,早早離去。除了沈昀青和有家食鋪的幾妖(包括熊吉在內)之外,其他妖都不知曉她并不在。

等事情一解決,眾妖分得功德榮光后就想感謝她。尋了一圈沒看到她,嚷嚷起來。然后熊吉就出來作了說明,道她是不想分薄大伙兒的功德榮光才早早離去,在群妖們面前幫她豎立起一個光輝形象來。

大部分妖們念叨兩句也就過去了,忙著搬家事宜。

小天狗卻惦記上要還胡安安恩情,他還記得胡安安找人時說的那些話。那會小熊崽是找到了,傷了小熊崽的人類與女鬼卻都逃了。

大松樹底下,小天狗召集了一幫小伙伴,叫它們幫忙在新家給自己留個地做窩,他要幫胡安安找兇手去。

他剛一說完自己的決定,小伙伴們就炸了窩。

“小天狗,你不地道,這報恩的事怎么能少了喜鵲我。這功德榮光喜鵲我也是分了的,我有預感,要不了幾十年,我就可以化出人形了。如果不是這份功德在,喜鵲我都未必有機會化形,這么大的恩德一定要償還。”

小喜鵲嘰嘰喳喳講了一堆,撲扇翅膀落在小天狗頭上,兩只小細爪揪著他頭發,蹦來蹦去。

她是一只普通的小喜鵲,頭、頸、背至尾均為黑色,并自前往后分別呈現紫色、綠藍色、綠色等光澤。雙翅黑色而在翼肩有一大形白斑。尾遠較翅長,呈楔形;嘴、腿、腳純黑色。腹面以胸為界,前黑后白。

因年紀尚幼,黑羽部分染有褐色,金屬光澤也不顯著。

看外表,與一般的喜鵲沒有任何區別。

因機緣巧合食了天狗媽媽留給小天狗的仙果才開啟了靈智。

據說為了得到這枚仙果,小天狗的父親都沒了,母親也重傷,可謂代價慘重。他們是想讓自己的孩子們共食了這枚仙果,讓孩子們更為茁壯成長。

小天狗的哥哥姐姐們不忍吞食這枚沾了父親鮮血和生命的果實,借口果子太小,分食了沒有效果,互相推讓著。最終這果實到了年紀最小的小天狗手里。

他也舍不得吃,就小心保存著。特別是家里人的不見了后,這枚果子更被他當成了家人的象征。

不想,小猴頑皮盜了去。他一路追趕,爭執間果子滾落在地,破了皮。氣味外泄,引來了一群小動物爭食。

將那些動物驅趕后,果子就剩了個核,為此,小天狗哭了好幾天,與唯一的朋友小猴斷交了。

當時分食這枚果子的還有很好多小動物,它們大多都離開了,就小喜鵲、黃雀、霸王蝶與小青蛇四個留了下來。

知道真相后,初開靈智的它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先學會了愧疚。

不知道該怎么補償,它們下意識跟著小天狗走,在他的家附近各自找了地方安置,時常尋了東西送小天狗,慢慢的就成了朋友。

可惜霸王蝶后來被人類捉了去,給弄死了。

小天狗想保護剩下的小伙伴就叫它們進了自己家,教它們修煉。

十幾年過去了,除了靈智的增長,幾個小家伙無一能化形。它們現在這狀態只能說是成精,只有成功化形的精怪才能稱為妖。

小天狗安慰它們別急,別看他一副七八歲男孩模樣,他其實已經活了百年了。動物成妖向來是個漫長的過程,三五百年很尋常,除非血統高貴者才會例外。植物類的更慘,隨便哪個出來不是要千年而化。

小喜鵲幾只雖被安慰到,心中依然發愁。化形不是那么簡單的,需要契機和機緣。不是成了精的妖怪就有機會成妖。

聽見小喜鵲的話,小天狗是真心為它高興,連它拉扯自己頭發都不介意。

“真好,我都沒有這個預感,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黃雀羨慕道,翅膀拍拍落地,小爪子踢踢閉眼睡覺的小青蛇,“小青蛇你什么時候可以化形啊?”

“不知道。”小青蛇懶洋洋地掀開眼皮,“不是說要報恩么,提這些做什么。”

“對對對,要報恩吶。我可以找族人幫忙打聽打聽消息。”被安慰到的黃雀連連點頭,積極提主意。

“不單單是黃雀,所有的鳥類都可以拜托它們去找。青蛇你去找你的同類,叫它們監督鼠群去找。它們的消息最為靈通了。天上地下一起努力,小天狗,你就放心吧,一定會很快有消息的。”喜鵲發號施令,撲棱翅膀,拍拍他的腦袋。

“你乖乖跟著大妖們去新家,弄一個漂亮的窩來,找人的事交給我們就好。”

黃雀和小青蛇都贊同的點頭,事情就如此定下。

小天狗跟著大妖們去了新的大山,又忙忙碌碌地在山中尋找地段打洞安置新窩。過了一陣子就接到消息,說是有了那幾人的消息。

“我跟著來報信的麻雀來到了江城,因一路監視她們的都是尋常鳥獸,每換一地都叫當地的小動物們幫忙,倒不曾被發現過。”小天狗眼睛眨呀眨,笑容狡詐,小胸膛微挺,說不出的驕傲。

“你和你的小伙伴都很聰明,很厲害。”胡安安不吝嗇夸贊,真心佩服這一群小家伙。莫看它們活了這么久,真說起來其實靈智最多與人類五六歲小孩比肩,能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著實不容易。

“那女鬼附身在一名女子身上,進了城中一商戶家中,每天與那正室作對。她的主人與原來的姘頭鬧掰了,叫刺了一刀。被路過的府正公子救了,帶回家養著。”

“小喜鵲說,那女的看中了那個公子哥,想嫁給他做妻子。可那公子哥已經娶妻了,還有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據說那公子很愛他的妻子和孩子。”

“那女的想害了他們去,叫他們給自己騰位,偷偷在他們身上下了蠱,全叫屋里養的畫眉鳥瞧見了。”

“還有啊,樓下那家伙估計是被府正公子請來的救兵,喜鵲看到他身邊的那個女子多次在那府邸出入,叫我通知你一聲。”

“我不喜歡那男的,喜鵲也不喜歡。不過喜鵲說了,那天如果不是他在,其實光憑紅楓鎮上的妖是殺不了那壞蛋的……就是因為打不過,紅蓮姐姐才叫我們避著點。”

“他幫了我們,所以我們也要幫他。而且他們是要救人的,不是干壞事,我們幫了他也不算錯。”

“畫眉鳥說了,它的主人可好可好了,下雪天的時候常常在院子里撒了谷粒給那些找不到食物的鳥兒食,還不準人類去捉它們。”

“附近的雀兒也說,她是個大好人,救活了它們好多伙伴。”

“元娘,你們會救她的吧?”小天狗巴巴地望著。

“這是那些鳥兒的委托么?”胡安安瞄了他一眼,來了個農民揣。

“你猜到啦?”小天狗高興地笑了,一臉得意,“我就說了元娘最聰明的,一準知曉,小喜鵲還不信呢。她老是以為自己最聰明的。”

胡安安黑線,她這是有了個小迷弟么?

“你是不是跟那些鳥兒們說了什么,它們才會想我幫忙?”她略好奇,小天狗對外是怎么介紹自己。

“是呀是呀,我和它們說元娘可厲害了,是非常非常厲害的大妖。之前紅楓鎮上的壞蛋吃了那么多人,大家一點辦法都沒有,元娘一來就除掉了他。還很溫柔很溫柔,會給小妖怪們做吃的。”小天狗滿眼星星,崇拜的不得了。

胡安安撫額,那人是群妖合力除的,沈昀青亦出了力,唯獨沒她什么事,怎么功勞就歸了她了?!

她斟酌著語句想告訴他,自己沒有那么厲害。然而——

小天狗的眼睛很漂亮,純凈的,不染一絲塵埃。

那雙眼睛,拋去崇拜之外,深處隱隱藏著期待與忐忑。

明明臉上笑得很歡,身體卻繃的緊緊。

這孩子在努力表現自己的高興,隱藏不安。

那么,他在期待什么,又忐忑什么呢?

胡安安深思,明明其他妖怪們聽過就算,為什么小天狗沒有如此。

那時候她說了一些話,小天狗是怎么回答的?

“是家人啊,真好。我的家人都死了!”

電光火急之刻,腦海里突然閃過這樣一句話。

胡安安恍然大悟——

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依靠的小天狗,與其說是把她當成了明星來追捧,不如說是把她當成了守護神,一個保護小妖怪和他的守護者。

無齋夢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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