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宵小竟然敢來此處!莫非是想要刺殺本王不成?速速給本王滾出來,本王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如若不然,當心被本王手下人捉住,將你千刀萬剮!”
李應宏見隨同自己前來密衛(wèi)都已進了院子,于是故意振聲高喝,暗中則是朝著那株樹的方向打了個手勢。
一眾密衛(wèi)心領神會,都朝著墻角的方向合圍了過去。
蕭野哪里肯信他的鬼話,他本就是別國王子,如今又聽見了這些隱匿事情,若是出去露上一面就算現(xiàn)在不死,過后恐怕也是十死無生,當下手臂一沉將楚湘知給一把攬住。
“抓緊了!”
還未等楚湘知聽清他說的是什么,她便覺得自己雙腳離了地,原來蕭野竟用手抓住了她腰間的絲絳,再一用力便將她給提在了手中。
“起!”
腳下用力一踏,緊接著蕭野用腳在樹干和墻上連點數(shù)下,從墻頭上一躍而出。
“你們還在這傻站著做什么,還不快給我追!逮住之后不必拿回來問我,就地格殺勿論!”
見偷聽之人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了,李應宏何止是火冒三丈,院中那幾個密衛(wèi)也忙是去追趕蕭野他們兩人。
“真是豈有此理!”
眾人全都走了之后,李應宏猶自氣憤不已,回頭一瞧鄭婉兒還在一旁看著自己,心中更是火大,于是便開口怒斥了幾句。
“你還坐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滾!今個可真是晦氣,若不是過來看你,本王我又那能遇上了這刺客?”
之前楚湘知驚呼出聲時,鄭婉兒便登時如遭霹靂一般,女子名節(jié)何其重要,如今自己仍是閨中待嫁,被人撞見在此私會皇子,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心煩意亂之時,自己卻又被李應宏給罵了這幾句,當下便覺得心口處有些發(fā)堵。
李應宏飲了幾杯酒下肚,回頭再一看,鄭婉兒正手捧心口面色發(fā)白,剛想就此不管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個女的若論姿色確實算得上是出眾,而且說不得將來還會有那么幾分用處。
當下就將手中酒杯一放,起身走到了鄭婉兒面前,又蹲身下去盯著她的臉,就連聲音也柔下了幾分道:“怎么了婉兒,我剛剛也是一時氣急,你也知曉咱們兩個的事情現(xiàn)在還容不得外人胡說,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們兩個的將來著想么。”
“將來?”鄭婉兒瞧著他淚眼婆娑,“我哪里敢想得了什么將來,我本只求與你二人相親相敬,便就哪怕只是做一對普通夫妻我也知足,可你呢?”
鄭婉兒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又緩了一口氣后方才繼續(xù)道:“可你卻只想著那個皇位,若是你肯出面的話,我又哪里會被我爹暗中許給那個楚同知?但你卻至今都不愿在我爹面前出現(xiàn),我又哪里敢想什么將來?”
“是我不好,這件事上的確是我思慮不周。”說著李應宏一張雙臂,將鄭婉兒給圈入了懷中。
鄭婉兒也緊緊抱住了李應宏,靠在他的肩膀上凄聲道:“四郎,我很怕,我怕我等不到咱們得將來,我更怕到時候你會不要我,會離我而去。”
李應宏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別亂想,怎么會等不到呢,此間事了我便去向你父親提親,將來等我身登大寶,你便是我的皇后。”
“真的?”鄭婉兒喜不自勝,自他懷中撐起身來,盯著他的雙眼道:“可是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李應宏點了點頭,又將她給攬入了懷中,只是鄭婉兒沒有瞧見他此刻眼中的那幾分狠色。
“對了婉兒,剛剛那刺客從墻上翻出去時似乎手里提著什么,我這里有那株擋著瞧不真切,你那里可有看清。”
兩人相擁許久方才分開,李應宏回想了一下剛剛的那個場面,便開口問了這么一句。
鄭婉兒搖了搖頭道:“剛剛院中一陣慌亂,實在是看的不太真切,不過那人手中提著的好像也是個人。”
“提了個人還能越墻而出?”李應宏踱步到了那個墻角處,四下看了一番。
“這墻高近一丈,對尋常人來說便是空手翻越都是個難事,婉兒你確定沒有看錯?”
鄭婉兒細細一想,隨后肯定道:“絕不會錯,那卻實是個人形。”
“那可就奇了,想不到建寧城中竟然還藏有如此高手。”李應宏搖了搖頭,又想了一番后覺得實在是沒有什么頭緒,便只好作罷。
他這沒頭緒不代表鄭婉兒也沒有,適才李應宏說到高手時,她心中便是一動。
高手她不是沒有見過,而且那還是個與人形影不離的高手!
“莫非?”
她心念急轉(zhuǎn),又仔細回想了一下那被提在手中的人到底是何裝束。
莫非剛剛那人是楚湘知?
鄭婉兒將事情猜了個大概出來,只是她沒猜到也不可能猜得到的是,用手提著楚湘知的人不是姜無,而是蕭野。
想到此處,她便想開口告知李應宏,但再一想自己并沒有什么證據(jù),若是弄錯的話,國公府怪罪下來可不是她能擔待得起的。
于是便將到了嘴邊的話給硬生生咽了回去。
“婉兒你怎么了,可是剛剛那口郁氣還未吐出?”李應宏見她神色有異,開口問道。
鄭婉兒見他給自己拋了個臺階,也就樂得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嗯,心口依舊是悶得難受。”
“那你先回房歇息一會兒吧,等會兒齋飯送來時我再叫你。”
“嗯好。”說著話,鄭婉兒起身進了房間,只是心中打定了主意,回過頭自己定要好好調(diào)查一番才是,剛剛那人若不是楚湘知的話那一切就都再說,若真是楚湘知,便是冒著國公府的怒火自己也要想辦法除了這個后患。
她鄭婉兒可不是什么做事拖泥帶水之人,若非是這女兒身束縛了不少,說不得她的野心還會要高過李應宏幾分!
就這樣兩人各懷心事,屋內(nèi)屋外各自休息,可是足足過了一個時辰,都不見一個密衛(wèi)回來傳信,這一下兩個人可就都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