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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逃跑的星星

第六章勤工儉學(2)

“哎,你等會我啊。”程姚邊騎上車邊對丁小超玩味的說道:“你不是想在上面參觀參觀嘛,怎么下來了呢?在看看唄?”

“我,我這不得回家嘛,再說了,反正明天都得來,不著急。”說罷丁小超就一個健步走了過去,坐在了電動車的后座上。

天色漸黑、華燈初上,整個城市都散放出了迷人的色彩。在這繁華的街道上,一輛過時的電動車慢慢地消失在喧鬧的人海之中。

過往的景色,在程姚的眼中是多彩的、絢麗的、令人向往的。電動車騎的并不是很快,但仿佛眨眼間就可能錯過什么。可這些在丁小超的眼里,卻是寂靜的、緩慢的,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漫長,像極了他的生活,在這一刻如果可以,丁小超真心希望自己的生活、甚至一切,都能夠過得快一些,因為只有加快了時間,自己才能無暇去顧及別的了吧。

“哎,明天你怎么去啊?我早上可起不來,沒時間接你。”程姚在一個小區門口停下了車。

“我開我爹的電動車去就行,最近換了,挺快的。”丁小超下了車哆嗦了一下。

北國的冬天是寒冷的,尤其是在臨近年末的時候。就這么一會兒功夫,雖然從飯店到家的時間不長,但是這可凍壞了穿著棉衣的丁小超,有時候他就很好奇,自己坐在后面都被凍的不行,這程姚在前面騎車居然還能不冷,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昂,那行吧,明天見,別遲到了。”說完程姚就騎著電動車,消失在了十一路口處。

看著程姚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丁小超也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他邊走邊想,自己要是掙了這筆錢,那自己簡直就是踏上了人生巔峰了啊,要知道,有些高中生甚至是在讀大學生,都在向家里面要錢可能都沒自己掙過錢,這自己剛上初中就已經打工掙錢了,以后都能吹一輩子啊,要是將來有了兒子什么的,那這段歷史可有的說了。

“咚咚咚”丁小超輕輕地敲了敲門,半天沒有回應,于是他又敲了敲。

“咚咚咚”還是是沒有人開門,丁小超趴在門上聽了聽里面的動靜,好像有人在說話,但聽不清楚。

“咚咚咚”丁小超不厭其煩的敲了起來。

“回來了”丁小超母親給丁小超打開了門。

“干什么呢在屋里?我剛都敲挺長時間了。”說罷丁小超便走進了屋。

“做飯呢唄,能干什么?吸煙機的聲音太大了沒聽見。”丁小超聽母親說完話后,他想說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下了,他就不明白了,做飯的明明不就是父親嗎?而客廳里的液晶電視還在放個不停。

由于廚房里吸煙機的聲音很大,所以電視的聲音放的更大,丁小超就不懂了,這到底是吸煙機的聲音大母親沒聽到,還是電視機的聲音大呢?很顯然母親剛剛是在看電視啊,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吃飯的時候,丁小超的父親和母親在相互說著什么,丁小超也沒細聽,他認為反正和他又沒有關系,大人的事自己還是少摻和的好。

“丁超,你今天都去哪玩了?”丁小超的父親一邊吃著飯一邊望向丁小超。

“我―我今天和程姚找了個工作,打算明天去上班,掙點零花錢,這總比一直向家里要好吧。”

“找工作?什么工作?你說你能干什么?”丁小超的父親白了丁小超一眼嘆了口氣,便又說道:“行了,你也長大了,有些事你自己看著辦吧,那你明天怎么去啊?”

“我想騎你的電動車去。”丁小超小心翼翼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母親在此時說了話。

“你爸那電動車那么破,別騎了,新買的那輛給你用了。”

丁小超母親的電動車是丁小超的父親一個星期之前剛給她買的,用來給她上班用,可她還沒等自己開上幾天就打算給自己的兒子了。丁小超會意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這不太好吧?”

丁小超的父親見狀便似笑非笑的對著自己的兒子說道:“有什么不好的,說的跟你是個外人似的,我的電動車你就別開了,開你媽媽的吧,讓你媽媽坐公交車得了,反正那趟車也順路。”

說來也慚愧,丁小超到迄今為止都不知道,父母到底是干什么的,也到不是他不想問,只是父母換工作換的太勤了,比如你今天問完,知道父母干什么工作了,可能后天他們干的就不是這個工作了,為了避免別人問起來,丁小超和父母回答的不統一,所以丁小超索性就說不知道,反正知道了過幾天可能也會不知道吧。

“中吧,那我明天就開那輛新電動車了。”丁小超說完就要回屋睡覺。

“哎,你不吃了?這就吃完了?”丁小超的父親對著丁小超問道。

“吃飽了,我要睡覺了,明天得早點起呢。”

丁小超的父親嘆了口氣,低聲地說道:“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早就睡,現在給別人打工你睡得倒是挺早。”

“行了,他這也算是勤工儉學,再說了,你像你兒子這個年紀,說不定還在哪里野呢?”

“我?我像他這個年紀正給家里放羊呢?天天都有正事兒干,跟他似的?天天無所事事,我看啊他這也就是一時興起,干不長。”

月夜的星光透過了清窗,映襯在了丁小超的床上,而丁小超卻在漆黑的角落,淡然地漠視著這本不屬于自己的光芒。但只是一瞬間,一瞬間,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他打開了窗戶,感受著午夜的清涼,感受著照在他身上的月光。

可在下一秒,他又關上了窗戶,坐在床上靜想。以前的自己去了哪呢?怎么樣才可以,才能找回來呢?許久,他又輕聲地笑了笑道:“找不到就不找了,想那么多干嘛啊?累不累啊?明天還要上班呢。”

“晚安”丁小超對著窗前的自己輕輕地說了一聲后,仰頭便倒睡了過去。

是啊,以前的丁小超并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時他雖然什么都“沒有”,但他最起碼還有勇氣,還有用不完的精力,迎著朝陽的氣息,每天他都很努力。可現在呢?他不光什么都“沒有”,而且連僅剩下的勇氣也沒了,有的僅僅只是揮散不去疲倦,和曾經的成績在眼前彌漫然后消散,或是每天,無時無刻不在重復著行尸走肉般的喘。

“鈴鈴鈴”

“鈴鈴鈴”

擾人的鬧鈴,打破了清晨的寂靜,丁小超摸索著找到鬧鈴,然后將它的電池扣了下來。

“爸,幾點了?”丁小超睡眼朦朧的叫著,見沒人回答他于是他就又喊了一聲。

“媽,幾點了?”還是沒人回答他,突然,他猛然的睜開了雙眼,好像感覺到了什么,丁小超穿上衣服跑出臥室一看,發現家里一個人都沒有,父母早都去上班了,只有桌子上還有熱乎乎的飯菜,和下面壓著的二十塊錢。

丁小超拿起了錢裝進了褲子兜里,剛想吃飯就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父母平時上班的時候基本都是七點鐘從家走,離他上班的時間間隔只有一個小時,那父母走多久了?

一想到這里,丁小超急忙掏出手機一看,七點半了,看到時間后的他哪還有什么心情吃飯啊,昨天說好的八點到,這現在再不去的話估計是要遲到了,再怎么說這第一天也不能遲到啊,要不然這份工作估計就泡湯了,于是丁小超趕緊拿了鑰匙鎖了門,連臉都顧不上洗,就直奔樓下沖去。

在北國的冬天啊,這室內和室外的溫度差是相當大的。丁小超剛到樓下冷風一吹,他就有點兒想打退堂鼓,但他還是哆哆嗦嗦的騎上了電動車,一路上他也體會到了程姚平日里騎車載他的感受,丁小超心里是一陣暗罵啊,程姚這王八蛋就是一個十足的大騙子,每回自己問他冷不冷的時候,他都說不冷,這如今自己騎上了電動車,這感覺,別提有多冷了,死的心都有了。

到了店門口,正碰見程姚也是剛到。

“來的挺早啊?”程姚玩味的看向丁小超。

“你不也是嘛?哎,你―你不冷嗎?”丁小超疑惑的問道。

“不冷,沒感覺啊,哈哈。”丁小超心里又是一陣暗罵,騙子,明明就是冷。

“不冷?我都快凍透了。”說著他便和程姚一同走了上去。

“兩個小帥哥來了。”一個沒見過的中年婦女看著丁小超和程姚說道。丁小超和程姚點頭示意。

這個中年婦女啊其實是后廚的一個領班,不過由于和本文無關,咱們啊就先暫且不表。

“來,你倆過來。”昨天的那個主管在收銀臺那里,叫著丁小超和程姚,他們倆面帶嚴肅的走了過去。

“你們倆叫什么名字啊,我記一下。”說著她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個小本子。

“丁小超”

“程姚”

兩個人先后的報了自己的名字,丁小超還隨意地向旁邊的收銀員看了看,不過這一看屬實是讓丁小超嚇了一跳。

堯哲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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