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這一覺睡了足足兩日才醒,讓上華夙幾次都忍不住想叫醒她,也不知道這人怎么這么能睡。
“你盯著我做什么?”
睜開眼的小梨,便見到上華夙一只手拄著頭,一只手把玩著她的頭發(fā),目光一動不動的盯在自己臉上,神情慵懶而倦怠。
“你不餓嗎?”
小梨也覺饑腸轆轆,揉著惺忪睡眼,啞著嗓子回應(yīng)道:“餓。”
“爺都等了你兩天了,快餓死了。”
她坐起身抻懶腰,卻被迫不及待的上華夙拉出了馬車。
小梨打著哈欠,漫不經(jīng)心的道:“嗯?我睡了兩天了么!”
可推開車門,見到外面的場景,小梨怔楞,睡意全無。
除去段三,其余五人面前一人一個烤架,一堆火,還有用樹葉包著已經(jīng)清理好的兩條小魚,這陣仗嚴肅得有些滑稽。
“這是要干什么?”小梨詫異的被上華夙拉到了中間空位坐好。
上華夙憤憤難平的回道:“讓他們都跟你學(xué)一學(xué),免得總給我吃豬食。”
“還請姑娘不吝賜教。”
五個面色清冷的人異口同聲,起身作揖,嚇得小梨也連忙起身,訥訥的不知所措。忽而有種回到山外村村口古樹下的感覺,只是她的“學(xué)生”變了。
小梨頓時哭笑不得,“那個......你們都別看我了,都動起來吧!”
“是。”
五人聲勢浩大,讓小梨不自覺的縮了下脖子,心中喟嘆自己遇到了一群怪人。
小梨從旁拿起了一只小魚,其余五人也一同照做,雙眼卻目不轉(zhuǎn)睛的盯在她身上。小梨尷尬不已,只能加快動作,讓一切盡快結(jié)束。
“好了,就是這樣。”
小梨舉起烤魚給大家看,其余五人也將他們的烤魚送到上華夙面前。
“行了,你們都退下吧!”
“是。”
五人連同段三一同離開,只留下上華夙和小梨。
上華夙咬了一口他手下烤的,卻一口吐出,接二連三的吃過所有的魚之后,他的面色只有更加陰沉。對去了一邊吃野味的五人怒吼道:“你們怎么這么笨,連條魚都烤不好。”
五人面面相覷,旋即帶了野味一同消失,前后不過須臾間,火堆前只余段三假寐。
“你們這群人,太不拿爺當(dāng)回事了。”上華夙憤恨磨牙,氣得跳腳。
小梨暖笑,卻也疑惑,拿起一條魚放進嘴里嘗了嘗,嘆道:“都一樣啊,挺好吃的。”
又拿起一條品了品,確定的說道:“明明都是一個味道,哪有什么區(qū)別。”
說著正巧餓了的小梨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真的不一樣,你難道吃不出來嗎?”
上華夙不甘心的追問,然而小梨卻只搖搖頭,不予理睬他的挑毛揀刺。
上華夙劣氣,狠狠的咬著小梨考的魚撒氣。吃完后又鬧道:“爺沒吃飽,你再給我烤兩條。”
“還有兩條呢,你就吃這些好了。”
上華夙一腳將剩下的魚踢得無影無蹤,倔強得撇著嘴。
“吃飽了就困了。”
小梨睡眼惺忪的起身,走向馬車,卻被上華夙拉住了手腕。
“不行,我還沒有吃飽。”
小梨當(dāng)即不管不顧的坐在了地上,頗有些撒潑的意味,“那我就在這兒睡好了。”
上華夙也干脆的將她扛起放回到了火堆旁。
知道他不達目的不肯罷休的性格,小梨也不想再與其爭執(zhí),不得不再次給他烤魚,直到上華夙接連吃過四條后才肯罷休。
“大爺,我可以去睡覺了吧?!”
小梨打著哈欠,意興闌珊的再次起身,卻又被上華夙攔住了。
“不行,爺吃撐了,你要陪我去散散步。”
小梨氣急,也不知道為何上華夙這么能折磨人,
“上華夙我又不是你的婢女,哎哎,你放開我,你這個厚顏無恥的人!我困死了,我要睡覺!”
小梨所有的感慨都在上華夙的強制下化為了虛無,在其執(zhí)拗的拉扯下,不情不愿的陪著他在樹林中轉(zhuǎn)了一圈。
“一枝花,你睡了兩天了,為什么還這么困?”
“因為我自從遇到你以后,日子過得心力交瘁。”
“原來你對我動了心。”
“你的臉皮天下無敵。”
而那天晚上,小梨終究沒有扭過上華夙,又被他拉進了馬車休息。
“上華夙,你以前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么!為什么還非要和我睡在一起。”
小梨仍舊不甘心的說道,恨不得在上華夙臉上砸兩拳。奈何自己被上華夙緊緊的裹在懷里,一動動不了。
“我是說過啊!可是你主動投懷送抱,而且我這么柔弱,也不是你的對手嘛!”上華夙理直氣壯的回道。
“你柔弱?”小梨哭笑不得,明明是她一再身不由己。
“噓!”上華夙伸出手指擋住了小梨的嘴巴,“爺困了,你再聒噪,我就要......”
上華夙的眼睛自小梨面容逐漸向下,停在了她的胸前。
“流氓。”小梨愁顏赧色的怒罵,卻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上華夙做事隨心所欲不按常理,她是真的怕了。久久只聞頭頂清淺的喘息,小梨放松的長吁氣,也不禁皺眉。
“上華夙......”
“嗯?”
“你真是個怪人。”
“嗯。”
“而且還很討人厭。”
“嗯。”
就這樣,上華夙黏在了小梨身邊,一同去往圣女山。
小梨原以為借著上華夙的馬車速度能夠快一些,然而這一路走來更似在游山玩水。這兒停停那兒看看的,反倒耽擱了不少時間。
急的途中小梨幾次要偷馬離開,可惜終究在上華夙的武力威脅下失敗。
而小梨也發(fā)覺上華夙不僅蠻不講理,還自以為是。
“上華夙,你為什么老扛著我啊?”
“因為爺?shù)氖种槐ё约旱呐恕!?/p>
“上華夙,能不能讓馬車快點走?”
“爺?shù)膬?nèi)傷未愈,走快了吐血怎么辦,爺?shù)难@么精貴。”
“上華夙,我能不能去馬車外面睡?”
“不行,爺一個人睡會害怕。”
“上華夙,你可不可以不吃魚?”
“爺命里缺魚。”
吵吵鬧鬧、停停走走,終于在一個半月后,一行人到達了圣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