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夜輕歌皺了皺眉,不想回答。
門外,木荷很是著急:“小姐,今天是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大年初一。夜輕歌吧砸吧砸嘴,感覺好像有什么不對的。
突然,她張開眼睛,內心慘叫一聲。
‘嗷,年祭。’
認命地爬起來,頭還是有點暈。
“進來,替我更衣。”
夜輕歌扶額頭痛道。
“小姐,您先喝藥。宮里把禮服送過來了。”木荷單手拖著托盤走了進來。
夜輕歌皺著眉把藥一口喝了,喝完直接塞了三顆糖到嘴里,然后往床上一倒。
“啊啊啊,好苦。”夜輕歌哭喪著臉。
木荷簡直無奈:“小姐。”
“知道了知道了,小小年紀這么啰嗦小心嫁不出去唷。”夜輕歌擺擺手一臉無奈。
木荷氣的一跺腳:“小姐!”
“行了行了,快給我換衣服啦。”
宮里給夜輕歌送來的是紅色宮裝,金絲綢帶曼舞腰間,腰間墜著珠子,發上帶的就是御鳳寒送她的那個簪子,嫵媚雍容,卻又端莊不失風度。
水眸里蘊著星光,輕輕一笑便讓人移不開眼,風華盡綻。
“小姐。”木荷有些呆了。
“怎么了?”夜輕歌挑了挑眉,轉了轉身,看著鏡子里自己的樣子。
“還行。”夜輕歌還算滿意。
“......”木荷無語,美人總是不自知的。
“行了行了,快走吧我的祖宗。”
“木荷你也開始貧嘴了。”夜輕歌笑罵。
北齊祭壇設在離神廟不遠的地方。
夜輕歌到了之后,全場的目光就全集中在她的身上。
眼里滿是驚艷的目光,御鳳寒在人群里,眼里露出一絲寵溺,嘴角幅度很小地勾了勾。
他的輕歌,他的......
“榮昌,參見陛下。”夜輕歌一步步極穩地走到臺上,行禮,一舉一動挑不出絲毫岔子。
“恩。”昭平帝滿意地點了點頭。
夜輕歌乖乖退到人群里,站在她旁邊的就是皇室的玉安公主,殷璃。
可謂是冤家路窄了。
夜輕歌挑了挑眉,沒有說什么,殷璃臉上卻露出厭惡的表情。
等人齊了之后,祭祀大典就開始了。
夜輕歌病還沒好透,現在只覺得頭疼無比。
她隱藏的很好,只有眼里有一絲疲態,但其實她現在已經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御鳳寒無意間看見,心里便有些擔憂,但正是大典,只好按捺下來不說。
祭祀大典很是浪費時間,先祭天,再祭地,再祭祖。
流程繁瑣而麻煩,一套下來已是日落西山。
昭平帝也是疲憊不堪,年老的身體不堪重負。
他簡單的總結了一下就讓各自回去休息一下,準備一下晚間的宮宴了。
眾人如釋重負。
夜輕歌回到家里,往床上一倒。
“啊,累死我了。”
“輕歌。”御鳳寒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恩?怎么聽見寒的聲音了,幻聽吧。”夜輕歌繼續閉著眼睛。
御鳳寒輕笑一聲:“睜開眼看看。”
夜輕歌睜開眼,突然看見御鳳寒出現在她面前,嚇了一大跳。
“你怎么突然來了?”
“我看你精神狀態不太好,心里有點擔心,就過來看看你。”
夜輕歌聽完,又閉上眼睛:“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就是沒休息好。”
御鳳寒覺得應該也是這樣,便走到書架那里取了一本書,坐到桌邊捧著書開始看:“那我在這兒等你吧,你好好休息。”
“恩。”夜輕歌嘟囔著,卻是很快睡著了。
看著夜輕歌疲憊的神情,御鳳寒也有些不忍。
這時,一只黑漆漆的鴿子飛了進來,瑟瑟發抖地停在了御鳳寒面前,御鳳寒冷冷地斜了它一眼,解下了綁在鴿子腿上的紙條。
鴿子如釋重負,立馬拍拍翅膀飛走了。
御鳳寒打開紙條。
“御鳳寒,你是不是動心了?”
御鳳寒手一緊,紙條瞬間化為齏粉。
他坐在那里,書卻是再也看不下去了,這張紙條是誰寫的他一清二楚,那個人在提醒他,他所背負的,所必須做的那些。
他,不能動心。
御鳳寒起身而去,書落在桌上,夜輕歌醒時卻見御鳳寒已經走了,只有書本孤零零地落在桌上。
“奇怪,怎么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莫非,有急事?”夜輕歌猜測。
她換了身衣服,前去參加宮宴,在宮宴上觀察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御鳳寒,不免心生擔憂。
眾人都在進禮,夜輕歌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送了上去。
有人來挑釁:“不知道,榮昌公主準備的是什么啊?”
夜輕歌微微一笑:“孤為皇上準備的可是好東西,等皇上到時候打開看了,就知道了。”
“哦?”那人吃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也不好繼續過問,而眼看昭平帝聽見了這邊的談話卻沒有打開的意思,也就訕訕退下了。
“公主,我敬你一杯。”一個人走到她面前,捧著酒杯,眼神卻是有些不安分。
夜輕歌淡淡一笑,舉杯:“請。”一飲而盡。
那人也笑著一飲而盡,笑容卻是油膩丑陋的很,他剛準備走,夜輕歌就叫住了他。
“大人,不妨再飲一杯,就當是孤敬你的了。”夜輕歌舉杯一笑。
那人瞬間色令智昏,一副鬼迷心竅的樣子,由著木荷給他斟了酒。
夜輕歌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看了一眼木荷,木荷幾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夜輕歌滿意一笑。
那人回到位置上后,沒一會兒,眼神就不對了,渾身不舒服式的,不停的跑廁所。
暗中觀察的人眼神就不對了,這榮昌公主今日是吃了火藥,一上來就這么狠?
哪知,夜輕歌是不想有人不斷來敬酒,遂殺雞儆猴,所幸效果還不錯。
“榮昌公主。”一聲有些拖沓的時候聲音響起。
夜輕歌一看,笑了:“左相。”
“公主不必如此客氣,公主不禁儀表端莊,堪稱典范,更是英氣十足,戰場殺敵,巾幗不讓須眉,左某替百姓,敬你一杯。”左相一臉地慷慨。
夜輕歌一勾唇:“左相應該是平日就體恤民意,不然怎么會能代表百姓呢?”
左相笑容頓時有些僵硬,卻很快調整好,也不說什么,自己先一飲而盡。
昭平帝在高座上看著這一幕,眼里思索著。
殷月明卻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