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日為何要繞道來咸陽,往年我們可都是走官道的。”丞相家的小公子看向周圍鳥不拉屎的林子,語氣中有些抱怨。
行在他旁邊的人立刻用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方才說話的人,“他還小,還望太子莫要怪罪。”丞相府大公子開口。
兵部侍郎和戶部尚書家的公子此時不忘嘲諷挖苦幾句,旁敲側擊的言語攻擊令方才開口的人微微不悅。
“哈哈,大家既是千里迢迢來咸陽打獵,便不用再拘束什么,也莫要起了爭執,開心才是最好!”溫如玉轉身看了一眼漸漸掐起來的兩撥人馬,立刻開口阻止,臉上的笑容和煦如西婁的秋風。
溫如玉是如今西婁皇后所出,自小便授太子,做人行事寬厚溫良,甚的人心。人如其名面如冠玉,顏如舜華,是四國之中長的最美的男子。
“天色有變,不多久怕是又要起風了,大家還是快些出發吧。”溫如玉見眾人不再言語抬頭看了看天,這才策馬走在了最前頭。
如今四國,北國冬季最長,南國春季最長,東婁國夏季最長,西婁國一年四季以天高氣爽的秋季占了最多。然而還是有弊處,比如說,每過幾月都會有一場足以卷起屋頂的大風過境。
沒行多久,刮過臉龐的微風便漸漸勁了起來,溫如玉心中微微不安,教眾人加快了行程,因為不多久后的一場大風是在所難免了。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迎面的大風已經席卷而來,吹的人睜不開眼睛,眾人趕緊下馬,口中的話已經被嘶吼的狂風徹底淹沒,眾人四散奔逃。
有的騎馬于相反的方向快速躲開,有的深知根本跑不過便直接下了馬。誰也看不清是主子還是奴才只是一個勁往林多的地方貓著身子趕去。溫如玉正準備翻身躍下一旁的蘆葦之中,腳下卻被一個躺著的人絆倒了。
墨玉兒感覺到身上突然襲來的重量,睜眼便與近在咫尺的溫如玉四目相對,“你!”還未來得及說什么,便被身上的人擁著一起滾向了一旁高過人頭的蘆葦。
方才慌亂中看到的那雙眸子還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放,那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才會擁有如此一雙絕色的眸子,里頭帶著世故滄桑,帶著悲涼,還帶著純真和無辜,看到自己竟還帶了些慍怒。溫如玉索性就將她拉進懷中帶了下來。
“小心!”因為靠的太近墨玉兒別過了頭,然而只是一眼,便看到了身下幾米遠的地方不知深淺的湖面。
說著便伸手拼盡全力將袖中的匕首深深地扎在了半坡,因為墨玉兒突然的動作,溫如玉一失神便直接越過了她直接向下方滾去。墨玉兒因為突然出手抓住溫如玉的拉力,再次使得傷口撕裂。
大風嘶吼著溫如玉看不清眼前女子的表情,一滴滴溫熱的血跡卻是滴在他的手臂,這才發現眼前女子胸前的大片血跡。溫如玉心中一驚,風吼著,墨玉兒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是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還僅僅地拉著溫如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