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氣大好,就連下了一夜的雨,在日頭升起之時,就已經(jīng)被曬成了飄在空中的淡淡的一層薄霧。清晨推開門,就有淡淡的潮氣鋪在臉頰。
早膳過后,墨玉兒就被告知,自己要搬離白首園,問原因,才知道自己“伺候不好,相爺不想與之同住”。得了這么個理由,就被“趕”去了側(cè)院。
墨玉兒倒也無所謂,只是可惜了那張冰床,如果能夠?qū)⑺岬阶约旱脑鹤永铮退阋惠呑硬灰娔菑埬樢彩菢芬獾摹?/p>
坐在外面的藤椅上,看著侍女將一切打理好,恭敬地走到她面前,墨玉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昨日的那張沉香木的大床已經(jīng)被搬了過來,心中一喜。下人們看著夫人被趕出了主院竟還是這般開心,心中的一塊石頭也終于落地。
如今府中上下誰人不知,相國雖說表面上看起來對這位和親公主不在乎,可是該有的待遇確是絲毫不虧待,甚至還將先皇賜給自己的冰床送給她。
這幾日,慕容千漾都很少露面。墨玉兒一個人倒也過的自在,下人也不敢怠慢了她。那位第一天就來給自己下馬威的江姨娘也不見蹤影,聽說是犯了什么錯,被慕容千漾給弄去了離她很遠(yuǎn)的院子。
“玉兒。”
墨玉兒聽到了墨君策的聲音,那般的空靈與悲切。她環(huán)顧著四周,全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玉兒……”
“哥哥?”墨玉兒向聲源走去,突然一個血腥的場景出現(xiàn)在面前,墨君策的四肢四分五裂,一只長毛貓?jiān)诳幸е墓穷^。
墨玉兒使勁地跑向他,還來不及將貓趕走,慕容千漾就擋在了她身前,用陌生的眼光打量著她,仿佛在看一個笑話,“慕容千漾,快讓開!
墨玉兒苦苦哀求著他,然而眼前的人竟然分毫不動,眼睜睜地看著墨君策被那只墨君尚的長毛貓吃光。
一聲驚叫,墨玉兒自夢中醒來,眼角的淚還如不斷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坐在床榻上好久,她又想起了那日在東婁時慕容千漾與墨君尚的交易。自己只是一個他們壓制千機(jī)閣的籌碼罷了,又在奢求什么呢?
第二日,墨玉兒便開始想盡一切辦法尋找自己的人。因?yàn)橹拔鲓涠际墙唤o副將管的,所以自己的人是不是在相府也安排了,這一切,她都不知道。累了整整一天,沒有絲毫線索,最終在一名侍衛(wèi)的的嘴里得到了真相,慕容千漾的侍衛(wèi),都是他手下的兵,從不叫外人
聯(lián)系不到自己的人,以現(xiàn)在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根本出不了府,只能一日熬一日想其他的辦法。
慕容千漾這夜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夜,然而墨玉兒的屋子里,竟然還亮著燈。因?yàn)槠饺兆约夯貋淼臅r候,經(jīng)過她窗前都要看她一會,她都是睡著的,今日竟然這么晚還沒睡。莫非又是寒毒發(fā)作了,如此想著便跨著步子走向那間唯一亮著的屋子。
滿桌子都是她寫過的扭扭曲曲的字,有幾張自窗外飄出,上面寫滿了千機(jī)閣和墨君策的名字。
墨玉兒聽到窗外的響聲,連忙將所有的東西捏成了一團(tuán),塞進(jìn)了桌下。
“你來做什么?”墨玉兒故作鎮(zhèn)定地看著他,見他并沒有看桌下微微放心。
然而眼前的人確是依舊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一步步向她走來,越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