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河炒了個蛋炒飯,還親自堅決喂洛麗吃。
洛麗向來不習慣被人這樣照顧著,想自親來,卻被封河拒絕。
“你為我擋了刀,我喂你吃幾口飯而己,你就心安理得的接受。”
封河想,在有限的日子里,他想待她盡量的好一些,在余生的記憶中,不至于太多悲傷與遺憾。
一周的時間很短暫,封河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可以過得這么快,盡管他祈求著時間再慢一些,但也于事無補。
明天他就要走了,看著正撲在桌上練字的洛麗,封河上前扳直了她的腰身:“別湊這么近,傷眼睛。”
洛麗抿唇沖封河羞澀笑了下:“封河,我會寫好多字了,你看。”
封河看著她寫得有些歪斜的字,失了會兒神,直到洛麗又叫了他一聲,他才回應了過來沖她一笑:“挺好的……對了,明天鎮上趕集,你替我帶兩瓶墨水回來,順便再看看自個兒有什么東西要買。”
說著他掏出了錢包,將里面的現金都塞到了洛麗的手里。
洛麗看著手里的錢,抿了抿唇道:“用不著這么多的。”
“這沒多少,拿著,對自己好點。”
“哦……”洛麗疑惑的看了眼怪怪的封河,將錢兜進了口袋里。
其實她最近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反胃吃什么都沒味兒,打算去鎮上看看老中醫給拿幾副藥回來。
洛麗將收好的字都收集起來,比什么都寶貝著。
次日洛麗起了個大早,沒想向來晚起的封河也跟著起來了,見她要出門,叫住了她。
“過來,有東西想親手給你。”
洛麗想了想走了過去,純真烏黑的大眼認真的看著封河,帶了些期待。
封河拿出了一個MP3塞到了她的手里:“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但對我的意義很大,這里面都是我創作的一些音樂,送給你。”
洛麗攥緊著手里的MP3,生怕掉到了地上摔壞了:“我不太會用這個。”
“很容易,你自個兒沒事把玩把玩就會了,該出門了,去鎮上的車不是還在村口等著?”
洛麗看著最近奇怪的封河,不安的應了聲,三步兩回頭。
封河喊了聲:“別回頭看我,看路!”說這句話的時候,封河的聲音透著些沙啞,眼睛泛紅。
洛麗傻乎乎的沖封河揮了揮手:“我會記得給你帶墨水,中午你記得要吃飯,我走了。”
今天的陽光很大,封河站在門口,能清楚看到浮塵在陽光下跳動,洛麗的身影在那片春陽里漸行漸遠。
洛麗走了沒多久,仲起明便趕了過來,封河正不緊不慢的收拾著行李。
“封少,還是快些比較好,車程很遠,咱們盡量爭取不在車里熬夜。”
封河沉重的吸了口氣,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嘀咕著:“你不知道,洛麗傻乎乎的,我不在這里,她就跟軟柿子一樣只能被人捏的份兒。”
“可洛麗不是寵物,封少總不能把她也一同帶回去。”仲起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嚴肅的說了句。
這句話也不知道刺痛了封河哪根神經,他頓了頓,將手里的東西扔到了一旁,回頭一臉不悅的盯著仲起明:“你有女朋友嗎?”
這句話同樣戳到了仲起明的痛處,三十了還是處男,不是什么光榮事跡。
仲起明想笑,但沒笑出來,臉上的肌肉向征性的抽動了兩下:“沒有。”
“沒有就對了。”
仲起明:“……”
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重要的東西都帶走,其它的都留下了,準備給洛麗。
走前,封河拿出洛麗寫的字,看著寫得歪歪斜斜的字,封河笑了笑,笑著笑著就被一臉凝重替代了。
他好生的將這些練字本整齊的又放了回去,對仲起明吩咐了聲:“錢呢?”
“在這。”仲起明從門口提了個破舊的帆布袋進來,打開袋子讓封河看了看。
封河看了眼袋子里的錢,嘲諷的笑了下:“第一次覺著自個兒真TM俗氣!”
“這里是三十萬,封少要不要清點下?”
“不用了……”
仲起明想了想,安慰道:“封少算是對得起她了,三十萬對洛麗來說,夠一輩子吃喝不愁。”
“你懂什么?”封河長嘆了口氣:“她就不是那么靈光的女人,罷了!走吧,該斷的時候就得斷!”
車子啟程了,迎著風與刺目的驕陽,封河雙眼微微刺痛,他拿出墨鏡戴上遮過了眼底的矯情,朝窗外張開了五指,感受著風從指縫流過,唱起了那首最早的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