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拉。”
耳邊響起了一陣輕聲呼喚。
“伊莎貝拉,快醒醒。”
少女有些不耐煩得伸出纖細的手掌想要推開耳邊的人。
“不要睡了,快醒醒!我們已經到了!”
喚作伊莎貝拉的女孩這才艱難得睜開眼睛,精神甚至有些恍惚得看著面前笑容燦爛的少年。
“克萊.....”
伊莎貝拉用力揉了揉眼睛,緩解睡的太久的疲憊感。
“伊莎貝拉,快看!我們到威靈了!”
克萊欣喜得叫嚷著。
少年指著前面那座高大的城市。
伊莎貝拉看著有些發(fā)呆,她從小一直都是在鄉(xiāng)村小鎮(zhèn)里長大得,從來沒有見過大城市,尤其是第一次見到威靈城這般的城市。
遠遠看過去,她甚至可以看到里面那密集無比的房屋和建筑。
“克萊...你說,他們?yōu)槭裁匆敲炊嗟姆孔幽兀俊?/p>
.....
“克萊??”
斯普蘭迪有些疑惑,面前的薩琳娜此時正在胡亂說著什么。
他此時正坐在一個有些破敗的木屋里。
薩琳娜正躺在他面前被鋪好的獸皮毯上,身上蓋著毛毯。
這是他能在這座尚且還算完好的屋子里找到的無數不多有用的東西。
斯普蘭迪俯下身子,將耳朵湊近薩琳娜的嘴邊,試圖聽清她到底在說什么。
然而薩琳娜的夢話卻實在太輕,斯普蘭迪實在難以辨別她到底說的什么。
接著,聲音越來越輕,耳邊卻傳來規(guī)律的呼吸聲。
斯普蘭迪這才準備抬起身子。
就在他轉過臉的時候,他才發(fā)現,薩琳娜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此時她正以一種略為憤怒的神情看著斯普蘭迪。
說實話,這種表情實在太少見,平時不是優(yōu)雅而又禮貌的模樣,就是嘲諷他,或者就是帶著戲謔的表情,總之,斯普蘭迪幾乎從未見過薩琳娜憤怒的神情....
就好像...她不會害怕什么一般。
斯普蘭迪忍不住看呆了,他想仔細記住眼前薩琳娜憤怒的模樣。
精致的俏臉上帶著一些紅暈,清澈的眸子盯著斯普蘭迪,修長的睫毛此時因為憤怒正微微顫抖。
“你是有什么毛病么,“前侍衛(wèi)長”大人?”
薩琳娜的聲音冰冷,故意諷刺著他,“前”字上咬的格外的重。
“還是說,你們這些人還有什么職業(yè)習慣?喜歡偷窺別人的秘密?”
“你不要誤會我好么!?”
斯普蘭迪伸出手掌。
“我只是以為你要喝水或者是要什么東西而已。”
斯普蘭迪幾乎腦筋都不需要轉就隨口編道。
“......”
薩琳娜盯著斯普蘭迪,皺著俏眉。
“斯普蘭迪,你覺得我是三歲小女孩么??”
“.......”
斯普蘭迪有些心虛得摸了摸下巴,眼神四處飄乎。
接著他用力一拍大腿。
“哦!對了!兔子湯要做好了!”
他連忙站起身,往一旁的爐火旁慌忙小跑過去。
不久,一個裝著兔子肉湯的木碗端了過來。
薩琳娜此時已經坐起身子,靠在墻邊。
“.......”
“這是什么?”
薩琳娜用手指著碗里那一塊塊零碎的碎肉。
那根本不像是用什么廚具切好的肉片,更像是直接砸碎的肉泥....
“兔肉啊..”
斯普蘭迪回道。
“........你用什么切肉的.....”
斯普蘭迪聞言低頭看了一眼,好吧,確實看著有點....惡心。
“怎么說呢,我手邊也沒有弓箭什么的,這個小木屋里也沒找到什么好用的東西,我抓兔子的時候吧.....你也知道,你不能指望我用劍抓兔子吧....”
“所以,你用了什么....”
薩琳娜接過湯碗,看著飄著的肉屑,皺著眉頭,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用槍。”
斯普蘭迪說道。
“就是威力似乎大了點......把兔子打碎了,我還是好不容易才收集起來的,你放心,內臟我都清理了。”
薩琳娜端著碗一動不動,用一種看傻子似得眼神看著斯普蘭迪。
“你是白癡么?”
“......”
........
在努力咽下了那爛的和泥巴一樣的兔肉后,薩琳娜心中把斯普蘭迪至少用魔爆術爆了接近四十多次。
“我們現在在哪?”
薩琳娜將湯碗放下一旁,感到身體也稍稍恢復了一點力氣。
“什么??”
斯普蘭迪臉色一白。
“不是你開的傳送門么?你不知道?”
“......”
“我沒有定向。”
薩琳娜一臉冷靜得說道。
“諸神啊。”
斯普蘭迪忍不住用手抹了一把臉,這事讓他有點蛋疼。
他還指望薩琳娜醒了告訴他該怎么走呢。
薩琳娜解釋道,理論上應該是在開啟傳送門后法師來定出方向的。
但很明顯,那時候薩琳娜已經昏迷了,所以通俗來說,那時候的傳送門就和抽獎一樣在胡亂傳送,沒把他們丟海里喂海龍算他們命大。
不過,唯一值得欣喜的是,因為薩琳娜那時候魔力不足,開的傳送門能力也有限,所以他們現在應該離維斯城不遠。
至于方向在哪那就不知道了。
“那不簡單,等你魔力恢復了,你可以直接傳送我們回去,不就行了?”
斯普蘭迪提議道。
然而薩琳娜聽了卻是搖了搖頭。
“不行的,特納一定在維斯城的外圍布置了非常密集的魔法觀測和擾動,一旦我們想用傳送門回去,一定會被他抓個正著...”
斯普蘭迪扶著額,有些絕望,那等于是說,他們現在只能用走的回去了?
“說起來”
斯普蘭迪抬起頭,想到些什么。
“為什么阿道夫·特納會這么拼命要抓你?”
這個事其實讓斯普蘭迪心里一直很在意,阿道夫·特納作為高塔委員會二席,斯普蘭迪在帝國也多有聽聞,只是從未謀面,但就是這樣一個不關心世事的典型法師。
為什么會對夜鶯會的薩琳娜那么在意?
“還有....為什么他叫你伊莎貝拉?”
斯普蘭迪皺著眉,看著面前的女子。
“斯普蘭迪,我不覺得我們的交情已經好到我需要對你袒露什么。”
薩琳娜的表情此時冰冷無比,聲音也變得有些抗拒。
“另外,這次出事,是你欠我的。”
說完,她便再度躺下,將身上的毯子蓋得更加嚴實一些。
在寂靜的夜里,一處已經被燒毀的村莊中,只有一間破舊的小木屋里還閃爍著點點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