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張蜓并不知道自己被人作為閑聊的中心,她此時正在拿著手機添加張蜓的社交賬號。
她也是突然想起周文佳有張蜻的企鵝號,所以要了過來立馬添加好友。
好在張蜻沒有拒絕她的好友請求。
張蜓打了個哈欠,發送走編輯好的文字信息:老弟啊,都結過婚的人你還隨便加陌生女網友,是不是想跪搓衣板了?
張蜻:你誰?
張蜓:你姐。
張蜻:你到底是誰?怎么知道我結過婚?
張蜓:你姐你姐你親姐!
不久后,張蜻改發一大段語音:“張蜓你死滾!把爸爸和瑩瑩還給我!你這個賤人不配做我姐姐!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種人?把我爸氣死了你就高興了?他心臟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為了你的破電影把他們的錢全都騙走……你……你……你該死!”
話尾的聲音已經從憤怒變成憎恨,咬牙切齒的感覺很是明顯,把這段語音聽完,張蜓震驚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盯著手里的手機連連搖頭。
爸爸死了?!
不可能!
他身體那么好怎么會死?張蜻說的一定不是真的!
張蜓神色慌張的把手機扔在旁邊的大床上,扯了個難看的笑容走到衣柜旁找出浴袍,心想洗個澡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于是她拿著浴袍轉身走進臥室里的洗手間,開始洗漱。
只是她的腦海中控制不住的響起張蜻的聲嘶力竭,浮現出張蜻質問她為什么不早點回家?!
為什么要藏起來讓別人來害死爸爸?
為什么不回來見爸爸最后一面?
憑什么又回來……的場景。
張蜓抱著頭蹲在地上,用力的的搖著頭趕走循環在腦子里的幻聽和畫面,任憑淋浴頭淋下來的冷水沖擊著身體。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明天就回家你別怪我了好不好!”
她痛苦的低吼出聲,思緒混亂無比。
一會兒腦海里浮現出和慕東陽接吻的感覺;一會兒又浮現出和杭黎白相擁而眠時的愜意感覺。
接下來各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卷土重來:撞后車廂玻璃的痛覺、游戲勝利時的興奮感覺、被扇耳光的痛覺……盡數綻放在張蜓的腦子里。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失控了,昏漲感讓她快要窒息。但是意識卻出奇的清晰。
無力歪倒在地上,她緊閉著眼睛伸手握拳狠狠砸著太陽穴的地方,同時用力撞著持續水流的地板,嘴里發出無法抑制的痛呼聲。
她那頸部和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撐破!淋浴頭淋下來的水持續落在女人白皙骨感的軀體上,順著斜度快速流到地板上,最后流進角落里的地漏里……
張蜓不敢再繼續捶太陽穴,只得緊緊抱著頭痛苦的蜷成一團,費力的呼吸著。
我到底怎么了?!難道這個身體吸過毒?毒癮犯了——
“啊!”腦殼里突然尖銳陣痛襲來,張蜓不禁痛呼出聲,翻身跪起來睜開眼就要往墻壁上撞。
這痛覺絕對比生孩子還要痛!特么的這么痛還不如死了算了!
“余躍!”
就在這時,聞聲趕來的隋威踹開浴室的門,立馬沖進去把自己的手掌擋在在張蜓的額頭上,費力攔下張蜓額頭朝著墻壁的沖力。
他和黃聰嘉閑聊結束便和黃聰嘉一道上了三樓,他記得張蜓說要和他一起去俱樂部,所以便上來叫她。
而黃聰嘉則是往自己的臥室去了,停在房門前看著右邊房門的動靜,聽見隋威進去后張蜓的叫聲,他立馬轉身往張蜓的臥室跑去。
浴室門前,他愣愣看著隋威踹開浴室的門沖進去攔住欲要撞墻的張蜓,皺著眉眼里閃過猶豫,最后還是抬腳走進浴室。
此時的張蜓覺得自己的頭要疼炸了,她甚至有一種預感,覺得再這么疼下去的話,她的頭真的會爆炸,腦jiang四濺的那種。
必須必須必須要緩解一下!
她的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是看到一雙手擋在自己頭上,她皺著臉痛苦不已的抬頭看了眼來人,頭痛感從持續的陣痛變成一炸一炸跳躍感的劇痛。
除了死她不知道還能用什么方法緩解疼痛,但是在看到隋威擔憂的目光時,她覺得可以問一下。
畢竟她不是太想死。
“我頭好疼……V哥……救……救救……我……”
張蜓喘著粗氣,說完垂下頭重新抱住腦袋,用力搖晃腦袋讓痛感發散開來,不至于那么集中痛到她想死。
“嘉哥,抱歉。”隋威關掉淋浴頭的控制龍頭,伸手把身側墻壁上的浴袍拿下來搭在張蜓身上,直起身對旁邊黃聰嘉尷尬笑笑。
黃聰嘉俯身抱起在地上疼的滿地打滾的張蜓,瞥了隋威一眼,大步往浴室外走去。
“我帶她去醫院,你替我照看一下阿郁。”
聞言,隋威應了聲:“好。”落后黃聰嘉兩步下了樓去了別墅的前院,目送黃聰嘉的黑色賓利消失在淺淺夜色里。
想到張蜓臉上的痛苦模樣,隋威忍不住的擔心,在前院里來回走動著,時不時抬頭張望著公路遠方,希望張蜓能平安的早點回來……
醫院急診樓,一樓大廳的觀察隔間里,穿著白大褂的高醫生收回空了的注射器放在旁邊小護士手里端著的托盤里,伸手撐開躺在輪床上滿臉蒼白女人的眼皮,仔細的觀察了片刻。
隨后她又拿起床頭旁的立柜上的腦部CT影像,再度看了一遍后抬頭看對面的黃聰嘉,道:“你老婆的頭部沒問題,保險起見你們有時間還是做個全身體檢吧,鎮靜劑注射也不是辦法。”
黃聰嘉微微點了點頭,看著床上雙眼緊閉眼皮顫個不停的張蜓,“她這是第一次頭疼,之前并沒發生過這種情況。”
高醫生正是兩個月前接診被黃聰嘉送過來先兆流產的張蜓的醫生,此時她雖然心里疑惑之前那個懷了雙胞胎女人和黃聰嘉的關系,但是上班時間她也不好問……
“行吧,鎮靜劑的劑量能讓她睡到明天中午,有什么情況你隨時給我留言。”高醫生點頭,從大口袋了拿出手機,繼續道:“你聯系方式留給我,我撥過去你存下號碼。”
黃聰嘉覺得也行,便報出自己的手機號,不久便接到高醫生的來電。
“好了我去忙了,你也可以帶她回去了。”高醫生又看了張蜓兩眼,說完轉身掀開布簾離開隔間。
片刻后,黃聰嘉抱著張蜓離開急診樓,驅車返回別墅,留下光頭黑衣男在醫院排隊繳費。
而此時排在隊伍尾部的光頭男在人群里格外靚眼:他上身穿著件花色的短袖襯衫,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5分休閑短褲,腳上踩著一雙紅色的人字拖,右手腕上戴著一個黑色的機械手表……2D的。
洪奇趣此時很心塞。
本來他正在家里吹著空調,悠哉哉吃著西瓜看著“芒芒果”的每日直播,突然被他二大爺一個電話給催到黃聰嘉家里拆木牌?
無奈于他二大爺最近忙著躲桃花跑到南極看企鵝去了,作為他二大爺唯一的親人,他只得違心答應頂他二大爺的班。急匆匆拿著手機就開車趕到到黃聰嘉的別墅,匆忙下忘了換衣服……
其實作為黃聰嘉的保鏢,福利待遇那是相當不錯,無論一個月出勤多少天,最低17800的工資,而且還有五險一金。
但是他自從上次見到黃聰嘉那么沒下限的一面后,就打心里怵他。
另一方面他惜命,從他二大爺為黃聰嘉擋過三次刀傷可以看出來,不下三撥人想讓黃聰嘉死。
所以他不愿意當保鏢,保鏢那是要賣命的,至少當雇主的生命受到威脅時,保鏢應該毫不猶豫擋下那個威脅。
這是他認同的保鏢的職責。也是他拒絕接他二大爺班的主因……
他將來可是要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
另一邊,“誓不言棄”俱樂部的訓練廳里,公子我穿著浴袍從一樓的浴室走出來,撥弄著頭上潮濕的頭發,走到上沙發旁坐下,盯著蹲在陽臺抽煙的隋勇,然后視線掃了一遍茶幾表面。
“勇子,還有煙嗎?”沒看到桌面上有香煙,公子我走近隋勇問他。
“沒有,這是剛才我下樓丟垃圾時保安大叔分給給我的。”隋勇抬頭看了公子我一眼,無奈的又垂下頭盯著地上煙灰缸里的煙灰。
出浴后的公子我真是太妖艷了!
公子我看不到自己現在的姿態,也沒多注意隋勇的反應,淡淡笑著順著隋勇的話接道:“等到秋季賽正式開始那天我就能滿18周歲,到時候買煙請你抽啊。”
“我哥不讓我抽煙。再說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就是無聊才抽著玩玩。”
“好吧,我已經是煙齡3年的老煙民了。這邊銷售香煙的商店都需要本人身份證滿18周歲才能購買,我已經快一個月沒聞到煙草的味道了……之前在老家我都是一天一盒煙的。”
“我哥房間里有很多香煙,你去抽吧。”
“哈哈,就等你這句話呢!”公子我笑,甩著毛巾往樓上走。
隋勇站起來,緩緩吐了口眼圈,隨后煙蒂丟進煙灰缸里,搖頭嘆氣道:“抽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真是的。”
“叮咚~”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