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是巧合嗎？

“爹爹，他冤枉女兒，女兒從來沒這么做過。”唐清月見李大夫不但未死，如今竟還將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來，頓時心下一慌，眼淚流的更兇了，委屈道：“爹爹，您要相信女兒，女兒沒有。”

“是啊，老爺，月兒自小良善，您是知道她的性子的，走在路上她連一只螞蟻也不忍踩死，又如何會去做這種冤枉長姐，殺人滅口的事情？”薛姨娘此刻見李大夫這樣說唐清月，一時間很是氣憤李大夫將污水往自己女兒身上潑的行為，但心里更多的卻是慌亂。

她自己的女兒她是知道的，月兒自小主意就多，遇上事兒從來都是自己解決，從不與她商量。所以，此次月兒到底有沒有做這些事兒，她是真的不知道。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即使她這么做了，此刻也是萬萬不敢承認的。

李大夫見唐清月一味否認，也不再說別的，冷笑一聲道：“二小姐先別急著否認，草民到底有沒有冤枉您，您自己心里明白，待會兒一切水落石出的時候，大家就知道草民到底有沒有冤枉您。”

說到這里，李大夫扭頭看向主位的唐墨，恭聲道：“將軍，草民所言若是有一句虛言，且叫草民今后不得好死！”

唐墨聞言，沉默了一瞬，才抬頭看向管家道：“你，帶人去徽月苑，看可是有剩余的玉凝露？”

“是。”管家聞言應了一聲，叫了幾個唐墨院子里的下人往徽月苑去了。

“老爺！”

薛姨娘見此心下更加慌亂，哭著對唐墨道：“希望老爺為月兒想想，今日若真讓人去了月兒院子里搜查，那不管月兒到底有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以后月兒身上只怕都會背著這個污名了。”

“若是非要如此的話，那瑾兒也和這件事有關系，那她們兩人便得一起搜。”

“老爺，這……”管家剛走到門口，聽見這話，他停下來看向唐墨。

唐墨聞言抿了抿唇，看了薛姨娘一眼，剛想說讓管家不用去唐初瑾院子，卻聽見唐初瑾忽然開口道：“爹爹，我覺得薛姨娘說的有道理，讓德叔待會兒帶人也去我院子里一趟吧。”

“瑾兒，你……”唐墨聞言皺了皺眉頭，他自然知道瑾兒此時的意思，她是怕他左右為難，索性依了薛姨娘的意思。

這樣一來，薛姨娘便不好再說什么。

“德叔，去吧。搜的時候記得讓下人們動作輕一些，我院子里的東西可都脆的很，若是被碰壞了，我可是要你賠的。”唐墨還在猶豫，唐初瑾索性直接對著門口的管家喊了一句。

至于她院子里到底都有什么東西，她還真不知道，說什么都脆的很，自然是瞎說的。從昨日回京到現在，她可是從來都沒好好瞧過院子里的東西。

門口的管家一聽唐初瑾的話，一個趔趄差點被門框絆倒。大小姐院子里都是些銀槍軟劍各類兵器，唯獨那一棵海棠樹勉強算得上柔弱，其他的哪里能算得上是脆？

可是大小姐的話，他哪里敢辯駁，只得恭敬應了聲是，便帶人遠去了。

管家一走，唐初瑾踱著步子走到唐清月面前，眸子在她身上落了一瞬，又移到其中一名丫鬟身上，“臨夏，霖縣人士，于今年二月份進的府，在前廳做灑掃丫鬟一職。”

“回大小姐的話，奴婢卻是家住霖縣，于今年二月份進的將軍府。”臨夏聞言，緩緩直起身子回話。

“嗯。”唐初瑾聞言點點頭，似是隨口一問。臨夏見此，心下緩緩舒一口氣。

唐初瑾問完一句話，又踱著步子在那些下人周圍轉了一圈兒，走到半夏面前，忽然停腳步道：“我怎么瞧著你與那名叫做臨夏的丫鬟長得這般像？”

半夏聞言，身子一震。不遠處跪著的臨夏聞言亦是臉色瞬間蒼白，只不過她低著頭倒是沒人看清楚她的表情變幻。

“許是巧合罷了。”半夏勉強笑笑，跪在唐清月身邊不敢再抬頭。

“巧合嗎？”唐清月懶懶一笑，忽然看著半夏厲聲道：“你于元和一百三十五年五月進的將軍府，一開始只是徽月苑外院的一名丫鬟，后來你被二妹妹發現，她見你聰敏伶俐辦事果決，便將你帶在了身邊。是也不是？”

半夏聞言側頭看了唐清月一眼，卻見她抿著唇根本說話的意思，她只得硬著頭皮道：“是。”

“次年十月，你曾偷偷出府一次，二妹妹對外說你身體不適，在府里養病，但實際上是你家里出了事兒，只剩了你妹妹一人，你怕她一人不安全，便求了二妹妹，將她接進府，對不對？”

“奴婢不知道大小姐再說什么，去年奴婢的確是身子不適，并沒有出過將軍府。且奴婢也沒有什么妹妹，奴婢家人在進京時遇上盜匪，除了奴婢，其他人全遭了難。”

半夏低著頭回答鎮定，身子卻在輕輕發抖。

“是嗎？”唐初瑾瞥了半夏一眼，忽然走到李大夫面前道：“是這樣嗎？如果本小姐沒記錯的話，二妹妹向來體恤下人，那段時間，二妹妹央了娘親讓你去徽月苑里替半夏瞧病來著。”

“是這樣沒錯。”李大夫點點頭，隨即又否認道：“可是那段時間二小姐只是讓草民去半夏的院子里象征性的坐一坐，并沒有進屋子，草民始終未得見半夏的面兒。”

“二妹妹怎么說？”李大夫話落，唐初瑾便看向唐清月。

唐清月聞言，咬了咬唇角，蒼白著小臉道：“那時候半夏確實病了，只是等妹妹央了娘讓李大夫去瞧病后，她卻不見了。妹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是當時李大夫已經去了，妹妹無法，只能替半夏掩飾。后來才知道她偷溜出府去了霖縣，念在她事出有因，妹妹便沒追究。”

“是嗎？”唐初瑾懶懶笑笑，剛想再說什么，卻見管家帶著人從門口涌進來。

“老爺，老奴在二小姐院子里的一棵柳樹下發現了這個包裹，里面赫然是……是玉凝露。”管家說到后面有些遲疑，他知道此事大小姐定然是被冤枉的，但也不敢相信二小姐竟然真敢做出這等冤枉長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