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蘇掩的死士?
紅豆相思和舜爻依然還在梧桐手下接受高強度的魔鬼訓練。
好在她一直窩在珍寶閣里,難得的時候跑到三樓里去玩,她被蕭子冥那一遭嚇得不輕,那敢隨意出去,再加上蘇祁很粘她,他走路也沒學會,吃飯也沒學會,也沒到隨意就出去玩的地步。
轉眼,就窩了一個月。
她是悠哉了,蕭子冥可就不輕松了,所有跟他有關的鋪子不是被蘇逝收購了,就是遇到了各種各樣的排擠,沒一家開的下去的,他這一派手下的謀士也頻頻出事,今天偷稅被查了,明天貪污被抓了,總之沒一個月,他自己在床上躺著傷都還沒好,就從奪嫡之爭里莫名其妙的被薅下了。
局外人看不透,可朝堂上的有哪個不清楚。
歸根究底,只不過是惹上了蘇家而已,而且千惹萬惹,惹誰不好還惹得是蘇家驚才絕艷的三小姐蘇掩。
宮宴的時候這滿朝文武心中的認知是“惹誰都不能惹蘇傾”,很快,現在已經變成了“惹誰都不能惹蘇掩”,要是惹了她,堂堂的晉王都能被薅下位。
本來晉王蕭子冥一而再再而三貪污漏稅,就是戳了蕭離璟的心窩子,只是料想數目不大,而且也沒有證據,結果蕭離疏借著網羅的力量把蕭子冥的事里里外外查了個底朝天,這一查不要緊,只是貪污的數字之大很顯然超過了蕭離璟的父子情,因此一道圣旨一下,輕而易舉就把已經失勢的蕭子冥給投進了大牢。
蕭子冥算是徹底輸了。
蕭離疏滿臉猶如清風般溫柔的神色,將蕭子冥入獄,朝中太子和禹王成犄角之勢的事繪聲繪色給她說了,她這才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夠出氣吧?”
蘇掩趴在桌上笑得牙不見眼,連連點了點頭:“果然與其直接殺了他,把他從高位上拽下來果然夠爽!”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手感夠好!
“對了,今天是不是要讓流云幫你把鋼板拆了?”
“今天要開拍賣會,讓流云幫我明天拆了。”
他挑眉:“今天拍賣?怎么突然改時間?”
要是沒記錯,他記得本來的拍賣會要好幾天呢,怎么突然改到了今晚?
“你不是要過生辰嗎?流云說他挑不好生辰綱,我這不提前幾天好讓他挑嗎?”
他聞言心中一暖,這丫頭還記得呢……
倒也不是很白眼狼嘛。
蘇掩突然想起生辰綱,忍不住嘆了口氣:“那身衣服,還在蘇府呢,我又不方便回去拿。”
他笑得欠揍:“再送一個?”
——揀起桌上茶杯就丟了過去。
得寸進尺!
很快天幕就暗了下來,蘇掩帶著蘇祁和蕭離疏便從暗道去了三樓二間,那可是最好的位置,沒一會,流云也由齊老領著進來了。
流云進來第一件事,滿臉堆著笑:“蘇小姐,你看看,我們是不是也得把這醫藥費結一結?”
蘇掩還沒說話呢,蕭離疏先砸了個茶杯過去:“堂堂神醫,缺錢?”
打死他都不信,這丫出個診都是好幾百萬好嗎?
“你這話說的,我又要給你買生辰綱,再過幾天又要給你婚禮隨份子,再遲點你生了娃我還得塞紅包,我不備點哪夠?”
蕭離疏聞言不氣了,笑嘻嘻指了指流云向蘇掩說道:“你看,你給了他也得吐出來,還是我們的,不如你給他點意思意思?”
蘇掩眉目一凜,淡淡然向齊老道:“齊老,我們今天拍賣個小倌,你把這個叫流云的扒干凈扔臺子上去,能拍多少拍多少,扣了手續費多的算我給他結的醫藥費。”
敢從她這摳錢?
門都沒有!
流云立馬抽出銀針來,眉目一顫:“你敢!你手下這老頭,可不是我的對手。”
蘇掩也不反駁,只淡淡然給蕭離疏使了個眼色,蕭離疏立馬像個狗腿子似的站起來,臉上掛著駭人的微笑,壓了壓指節發出咔咔的聲響,就要向流云去。
“見色忘義!忘恩負義!蕭離疏你丫給我去死!”等流云罵完就被蕭離疏摁倒了,作勢要去扒他衣服,把流云給嚇得不輕,連聲罵道,“蕭離疏你個混蛋是有斷袖之癖嗎!”
你丫的有本事扒人家妹子去啊!
扒他一個大男人算什么本事!
眼見著流云真要被蕭離疏扒了,蘇掩慌忙遮住眼睛:“離疏離疏,可以了可以了!我還不想去洗眼睛。”
蕭離疏立馬收了手,瞥了眼衣衫不整一副事后模樣的流云,眉頭一緊:“我去洗手。”
“洗你個鬼!!!”
蘇掩禮貌性的遮住了蘇祁的眼睛:“流云,有小孩子在呢,你收斂點。”
流云把牙磨得咯吱直響,雙賤合璧,天下無敵。
很快,蕭離疏剛回來,底下拍賣會就開始了。
依然是濃妝艷抹,一身高開叉低衣領的滟瀲紅衣,紅妝扭著不盈一握的腰肢走上臺子,大幅度的動作之間隱隱透出一雙玉白的大長腿:“奴家紅妝,很高興在座各位客官愿意賞臉,來參與我珍寶閣的拍賣會,今日拍賣會,亦是奴家主持,接下來,就直接開始第一件寶物的拍賣。”
說著,身后就有小廝奉上一個托盤,托盤里放的是一個近乎透明的白玉酒杯。
接下來的說明蘇掩沒細聽,只嘀咕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蕭離疏也將竹簾微微掀起了一角,點了點頭,顯然是入了眼:“白玉酒杯雖多,這般成色的倒是少見。”
“你喜歡?”
“喜歡,你的詩我更喜歡。”
流云在一邊坐著忍不住抱了抱手臂倒吸了口涼氣,鄙夷的看了蕭離疏一眼,隨即向齊老道:“齊老,十萬。”
齊老接了話,這便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三樓二號雅間,十萬兩!”
蘇掩瞥了滿臉惡寒的流云一眼,笑得燦爛:“要記得付錢哦。”
“魔鬼!”
蘇掩聞言接了那聲“魔鬼”,笑得更是燦爛。
酒杯是一千兩起拍,也怪流云沒聽清楚,這底下撕價還沒撕上一萬呢,他就報了個十萬的價出來,底下哪還有人敢搶,當下十萬兩一口價就成交了。
接下來幾件顯然沒能入蕭離疏的眼,蘇掩也懶懶靠在窗臺上,腦袋里依然想著那件絳夜寒衣。
突然,蘇祁湊到了窗臺上,低低嗚咽了幾聲,他還不會說話,可突然這般,定有緣由!
于是便聽紅妝妖嬈的聲音傳來:“接下來這件,可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前些日子,有個獵戶出門打獵,湊巧撿了只活物回來,便送到我們珍寶閣拍賣,來人,抬上來!”
這便有兩個小廝抬上一個用紅布蒙起來的的鐵籠子來,紅布一掀,里頭赫然是一只不足三月的小白虎!
見了紅布被掀,蘇祁眼底亮晶晶的,往前一縱就要躍出去,好在是被蕭離疏給拽住了,當下要狼嚎出聲,及時被蘇掩捂住了嘴,厲聲道:“不許出聲,聽見沒?”
蘇祁眼底光芒熄滅,可憐巴巴的眨了眨眼,點了點頭。
兩人這才松了手,齊齊松了口氣。
“齊老,這老虎哪來的?”
“一個獵戶送來的,看著還小,野性還能教導,這才臨時添進去賣的。”
蘇掩又將竹簾一掀,看著白虎已經掀起了一陣熱潮,價格直接從一萬兩飆到了五萬,尤其是頂層五樓的兩間雅間撕得更是起勁。
“五樓一號雅間,十萬兩!”
“五樓二號雅間,十五萬兩!”
“五樓一號雅間,二十萬兩!”
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這就上了二十萬?
“齊老,五十萬。”
“閣主,這可是獵戶送來的!”
言外之意不是蘇逝拿出來的不用付錢,這個是要付錢的啊!
“沒事,五十萬我還付得起。”
蕭離疏沒說話,挑了挑眉,沒想到啊,這丫頭還是個小富婆,他要一口氣拿五十萬兩出來,還得周旋周旋呢!
“三樓二號雅間,五十萬兩!”
大廳里頓時一片赫然,開玩笑,都這個價了誰還有那個財力撕啊?
紅妝知道那個房間是自家閣主,當下立馬開始拍板:“五十萬兩一次!”
“五樓一號雅間,八十萬!”
蘇掩嘖了一聲:“齊老,這五零一是誰啊,八十萬閉著眼睛喊?”
流云嘴角一抽,心道你五十萬不也是閉著眼睛喊。
“閣主,五樓一號是太子和蘇二小姐,五樓二號是禹王。”
“這兩個人怎么變得這么有錢了?”她記得她上次來拍賣會的時候,這兩位爺可是為了一件衣服鬧得不可開交的,怎么這會子就能拍得起五樓的位置了?
蕭離疏輕咳了一聲:“蕭子冥倒臺以后,他手下很多值錢的崗位都落到了太子手里,至于禹王嘛,晉王府是他動手抄的,雖然上交了很多,但估計,他貪沒的才是大頭。”
蘇掩瞇了瞇眼,她手里也就一百來萬兩,再往高可真就拍不起了,可垂首見弟弟眼底閃著的光,到底是沒忍住。
“齊老,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