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涂絨一口叼住癮光的袖子。

下一秒，由狐形變回人形，直直壓在癮光身上。

手·爪子曲起就要去撓癮光的臉。

癮光瞇了瞇狹長的眸子，制住他的手，“蠢東西，你家人把你送來，沒有告訴你腦子要放靈光點嗎？”

“我——”

“君上！”一只頭有雙牛角，一看就是化形有些失敗的妖精匆匆跑進去，看到這畫面，直接啞了聲：“君、君上……”

癮光站起身，冷淡地瞥了眼涂絨，拂了拂自己的袍子，隨后又淡淡看了眼跑進來的妖精。

妖精被看了一眼就怕得不行，連忙跪下，“君上恕罪！小人逾越了。”

癮光神情不明，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什么，他只問：“什么事？”

“是、是西妖界舉兵，現在以七濁惡龍淵外的伏鬼山一線，全部都是西妖界的妖兵！為首的是白澤與鳳彥！”

癮光“呵”了一聲，如玉的面孔看不出半分慌張：“勻熾才離開沒多久，他們就看準了這個時機？吃準了我打不過他們二人聯手不成？”

“君上，我們該怎么辦？”

癮光微微勾著唇角，卻不說是什么打算，而是靜靜看了會面前跪著的妖精：“你身上，有西妖界妖的氣息。”

東西妖界以伏鬼山為界，七濁惡龍淵里的妖，體內都被濁息侵襲透了，只有常年待在這里，靠濁息修煉，才不至于被濁息反噬。

相對而言，西妖界的妖則有更潔凈的妖力，很容易便能區別開來。

牛妖戰戰兢兢垂下頭說：“小人昨天抓了一只西妖界的探子，今早吃了……”

這種事情，對于在東妖界的妖來說稀松平常。

不吃妖的也只有癮光和勻熾二人了。

癮光自己本就天生天長，妖力深厚，根本不需要吃其他妖來漲修為。

“去找祖濤，整兵。”

“是！小人遵命！”

牛妖飛奔逃離后，癮光才重新看向這只小妖。

“你不是細作？”癮光道：“如果你是細作，白澤不會在這個時候發兵。你一只西妖界的妖，無端跑到這里，知道會發生什么嗎？”

涂絨眨著眼睛看著他，“會、會發生什么？”

其實他隱隱猜到了。

但他生活的年代，妖族由白澤統領，一個個都文明了很多。

果然，癮光道：“會被吃掉。”

“那……你也吃妖嗎？”

“我不吃妖。只是，我殺的妖，比你的年歲還要多。”

涂絨愣了愣，突然喊了聲：“藺耀。”

癮光挑了下眉，這個表情于他而言已經算生動了。

“那是誰？”

涂絨垂了垂眸，說：“如果，我說那是你，你相信嗎？”

“我知道，你現在叫癮光，可是，你也是藺耀，以后，你會變成藺耀的。”

他隱約記得，自己看到過什么東西。

雖然，面前的人不認識他，可他就是覺得，他就是藺耀。

但是，現在這個藺耀，好像沒有現代的藺耀那么愛逗他、惹他生氣。

至少，他的臭龍不會對他起殺意……

“你看起來，不像說假話，只是，這種言論，有多荒唐你自己應該也清楚吧。”

“不過……”癮光似乎從涂絨身上看出了點什么，“我好像看到了更荒唐的東西。”

“小狐貍，你修的是正經的純凈妖術，為什么體內卻會有封印濁息的法印？”

涂絨聽得有些糊涂，抬起頭，盯著他：“你什么意思？”

癮光：“有這個法印在，雖然壓制了你體內的濁息，不會讓你變成被濁息驅使的傀儡，可也等同，斷了你在修習正經妖術時精進的可能性。”

“君上！”有聲音從外頭傳來，“已經準備好了。”

癮光輕輕揮手，設了一個結界，和涂絨道：“乖乖待在這里。你身上這個法印確實精巧，等我回來，再好好研究一下。”

涂絨看著他邁步出去，下意識喊道：“你去哪？”

癮光卻并沒有回答。

可能是沒有聽到，也可能是沒有回答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