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樣,肖景書和殷秋語打打鬧鬧的回了家。
肖景書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殷秋語像條小魚一般,滑進(jìn)了房中。
“媽媽我回來啦!”
卻得不到李夢茹開心的回答:“寶貝兒們,快去洗手準(zhǔn)備吃飯!”
此時的李夢茹和殷鴻宇一臉嚴(yán)肅的坐在沙發(fā)上,穿著黑色的衣服。
聞聲便向門口看了一眼。
“景書,秋語,你們兩個換上黑衣服,我們?nèi)⒓釉岫Y。”李夢茹道。
“葬禮?誰的呀?”殷秋語睜大了眼睛,有些恐懼。
“張迎威的媽媽。”
“什么?!”兩小只不約而同驚訝地問道。
樓下停著清一色的黑色車,打頭的是張家的那輛黑色車,帶著素色的花圈,前車窗上放置著楚清清的遺照。
張迎威在里面抱著一大袋子紙錢,旁邊杵著靈幡,目無表情兩眼空洞。
看著張迎威這個樣子,兩個孩子十分不忍。
“迎威哥,你不要傷心了好不好?”殷秋語在車外面用糯糯的聲音說道。
“走開!別管我!”張迎威轉(zhuǎn)過了頭,不在看殷秋語。
肖景書媽媽去了外地,他媽媽走了,唯獨殷秋語,在他們里面是有媽媽的。
這不禁勾起了張迎威的嫉妒。他平時也不是小氣的人,可是不知為什么,今天卻如此小氣,控制都控制不住。
“迎威哥,你生氣了?”殷秋語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
張迎威不再理會她。
“走吧秋語。”肖景書拉著她的胳膊走了。
他不知道為什么張迎威會生氣,但他知道他應(yīng)該非常傷心,想一個人靜靜。
殷秋語和肖景書站在路邊上,看人們來來回回的忙碌著。殷秋語吸一吸鼻子,“景書哥,你說,死是一種什么感受?”
“不知道。”肖景書誠實的回答,卻又不想讓她失落,補充“不過,應(yīng)該什么痛苦都沒了。”
殷秋語抹了抹即將出來的眼淚:“嗯,但愿楚阿姨會在那邊過得愉快。”
肖景書現(xiàn)在心情復(fù)雜,但他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還是張迎威了,也不知道他怎樣。
畢竟明天,他還要中考呢啊!
并且,看著人來人往,忙忙碌碌,他一點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一種無力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人們終于忙完,坐到了車子里,肖景書和殷秋語也不例外。
前幾輛車?yán)镒亩际羌覍伲行÷暤某槠暋?/p>
靈幡舞動,上面畫著過年年畫上的兩個小娃娃,可此時,靈幡上的小娃娃卻是黑白的,顯得毫無生機。
楚清清,享年四十歲。
每到一個路口,紙錢都隨風(fēng)吹到后面,肖景書和殷秋語看著紙錢從身邊掠過,心里都很不好受。
他們都去過張迎威家,楚清清經(jīng)常給他們做好吃的,笑瞇瞇的,沒想到……
他們心里很不好受,像有塊大石頭壓著一樣。
不知道迎威哥怎么樣了。后面的肖景書默默的想。
他和殷秋語都如此傷心,迎威哥還不一定怎么難過呢!
他知道,每一把紙錢都是張迎威撒下來的,給自己媽媽撒紙錢,是件多么殘忍多么痛苦的事情!
時時刻刻提醒著張迎威——你媽媽不在人世了!
然而這個規(guī)矩就是這么殘酷,這么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