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秋語盯著手發(fā)呆,隨后抬起腦袋,眼神渙散,聲音糯糯的道:“你背我吧。”
肖景書一滯,說好的聽話呢?為什么媽媽伸出手她就乖乖的跟著走了?
“都多大人了,我扶你走。”說罷就扯著殷秋語的胳膊,要給她拽起來。
殷秋語的胳膊掙扎著擺脫肖景書的手,“不背就算了。”小嘴一撅,“那就在這里將就睡吧。”
說完就往椅子上靠回去,咕噥一句:“以前你都是背我的。”隨即閉上了眼睛。
“小祖宗?”肖景書試探性叫了殷秋語一聲,并晃晃殷秋語的肩膀,可是殷秋語眼皮都沒抬一下。
肖景書氣急敗壞:“真是服了你了,我背你,你背書包啊?”
“嗯,我背書包。”殷秋語爽快的答應了。
肖景書滿頭黑線。
回家的路上,溫熱的身體貼著肖景書,讓肖景書有種奇怪的感覺,小時候他也背過殷秋語,那時候只覺得有點沉,心里卻很開心。
現在的感覺……總之另他不太舒服,仿佛發(fā)燒的是他一樣。
腦海中搜刮一些知識,想搞明白為什么有這種感覺,這感覺似乎在書中看到過……
隨即臉一紅。
這感覺是殷秋語、田甜那幫女生看的傻白甜小說,男主動情的感覺……
這念想讓肖景書差點暈厥。
他一直覺得他以后一定會和殷秋語在一起,因為他們這么多年一直住在一起,對她也不討厭,還挺喜歡她的性格。與其以后和不太熟悉的人生活,還不如和殷秋語一起生活。
肖景書腦子里一片混亂,不知道怎么理清思路,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滴!”汽車喇叭在肖景書耳邊響起。肖景書被嚇一跳,后知后覺的發(fā)現他應該專心走路,不然容易一尸兩命……
這話怎么那么奇怪呢?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他發(fā)現背上的小家伙正睡得香甜。
小心翼翼的給她脫了外衣和襪子,然后盯著她的外褲。經過了一陣思想斗爭,他終是紅著臉,咬著牙,心里念了數遍“南無阿彌陀佛”后,脫下來了。
肖景書松了口氣,在床邊坐了會兒再把她的腦袋挪到了枕頭上,捂緊了被子。
隨后自己拖去了外衣外褲,用涼水拍拍熱到不行的臉。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他有點后悔當初為什么要主動留下來照顧殷秋語。
面色終于恢復正常,肖景書回房間看了看殷秋語,小姑娘睡得正香甜,一點也不知道他剛才的內心受到了怎樣的折磨。
他坐在她的床邊,替她把額前的碎發(fā)掖到耳后。
此時陽光打了進來,給蒼白的殷秋語鍍上一層金,讓她看起來溫暖了許多,卷翹的長睫毛投射出一片陰影。
肖景書下床把窗簾拉下來,隨后又坐在她的床邊繼續(xù)打量她。
這個小姑娘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從前的刁蠻任性,后來的敏感自卑,上臺彈鋼琴時的認真自信,受到批評時的委屈自責,不洗頭發(fā)在樓梯口吃泡面的樣子,打扮得漂漂亮亮準備演出的樣子,還有現在蒼白著躺在床上的樣子……
他全都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