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么多廢話干什么，你會眼睜睜地看著這事情發生嗎？”陳瑤瑤激將道。
“我、我和程晞珩，已經是普通朋友了，以后他的事情，別讓我參與，再見！”
她關掉了手機，令陳瑤瑤差點驚掉下巴。
陳瑤瑤在臥室內踱來踱去，最終還是撥通了程晞珩的電話。
男人慵懶的聲音傳入耳際，陳瑤瑤急聲道：“那個，晞珩哥哥，我找林慕煙有點事，她電話打不通，你能不能去隔壁幫我喊一下她，我有話和她說。”
“林慕煙？你找她什么事情？”程晞珩不解道。
“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快點快點，很著急。”陳瑤瑤故意加急語氣道。
有人敲門，林慕煙以為又是高玥忘記了鑰匙，一打開，竟發現竟是程晞珩。
他的襯衫領口大開著，脖子上有一些清晰可見的紅痕。
她垂下眼，道：“什么事？”
他遞來手機，“瑤瑤找你。”
她接過，陳瑤瑤讓她走遠一點，然后接著道：“你現在下樓，如果他問你這么晚為什么還出去，你就說，那誰誰來找你了，說一個一聽就是男人的名字就好。”
陳瑤瑤說完掛掉了電話，林慕煙這才反應過來，她是想讓她演戲？看程晞珩的反應？
林慕煙將手機還給程晞珩，然后便走到了電梯口，程晞珩果然盯著她的方向，問道：“你下樓干嘛？”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小聲道：“三師兄被擋在門衛那里了，我去接一下。”
“現在？”他突然提高了嗓門，抬手看了下腕表，“凌晨一點？”
林慕煙沒說話，徑自走進了電梯，看到他青筋突爆的手握成了拳，青白交錯的臉色被電梯擋在門外。
她靠著冰涼的電梯壁，慢慢蹲了下去。下了樓，走出了小區，她在一處僻靜的凳子上坐下。
夏天就來了，可是今年很奇怪，燥熱的天氣很少見，晚風涼爽舒適，天上月朗星稀，白云還清晰可見。
金琉璃見他打完電話后面色慘白地回來，在客廳里坐立難安的樣子，問道：“發生什么事了嗎？”
程晞珩道：“今天到此為止吧，我會多拍幾張鐵柱的照片傳給你。”
金琉璃嘟著嘴，“你以為，我真的是沖著鐵柱來的？”
“很抱歉，我以為是這樣。”程晞珩閉了閉眼道。
金琉璃雖然搞不明白他在玩什么把戲，但是看他心情不好，還是識趣地離開了他的公寓，程晞珩立刻下樓去追林慕煙。
走到門口，見沒有兩人的身影，他走了出去，不遠處的路燈下，茂盛的薔薇叢前端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輕咳了兩聲，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白羽生呢？”
“走了。”她的語氣毫無生氣。
“說了什么？”
“說......有時間一起看電影。”
“你答應了？”
她沒回答，轉身觸碰著身后的荊棘叢，凄然一笑，道：“薔薇，已經開殘了。”
“是的，你過去，很喜歡它們。”
她沒說話，長發遮蔽了她的表情。
他追問，“現在，你還喜歡嗎？”
他一語雙關，話里有話，她不傻，聽出了弦外之音。
不，她不能說喜歡，因為她眼含淚水，卻不能流露。
他沒在逼問，就這樣靜靜坐在她身邊，也挺好的。這兩個月來，只有此刻，他覺得離她的心近了一些。
“鐵柱很喜歡去你家玩呢，經常沿著陽臺跳過去。”程晞珩故作輕松道。
“是啊，做一只貓也挺好的，可以輕身逾越很多溝壑。”
他轉過臉，看著她的側臉，她的睫毛還和以前一樣長而稀，但是不影響她的美麗。
“那我也可以去吧，一起看電影？我們三個，是朋友啊。”他繼續苦笑著。
林慕煙低下頭，“你這么忙，哪里有時間。”
“你也很忙啊，白醫生也很忙，我們可以湊一個時間。”
“那，有時間再說吧。”
夜太深了，再坐下去，她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狠狠沖進他懷里，訴說這些年的壓抑，抱著他嚎啕大哭。
其實她可以這么做吧，以兄妹的身份。但是她沒有。
夜太深了，深到不容許他們繼續坐在一起，兩個人上了樓，互道了晚安，各自回房睡去。
第二天，高玥破天荒起了個大早，對著剛起床刷牙的林慕煙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尖叫著道：“升職了升職了，老娘終于升職了，終于不用再看娉婷的臉色了，可以和她平起平坐了！”
林慕煙洗掉嘴邊的牙膏沫兒，“那恭喜你呀，升了職，你負責什么工作呢？”
高玥下巴一抬，“最起碼不用進包廂陪那些賤兮兮的野男人喝酒了，你知道嗎？我能在煙花地里流連多年還能守身如玉，得多么不容易啊！噩夢結束了！”
林慕煙一早的陰郁也因為她的興奮而揮之散去，“恭喜恭喜！”
“不過我剛升職就接了個重要任務，就是南宥凌和那誰的訂婚典禮嘛，會邀請娛樂圈和商圈的重要角色，還要開歌舞Patty，我可不能搞砸了，到時候我那邊忙不過來的話，你可得過來幫忙。”
“我能幫你什么忙？”林慕煙不解道。
“幫那些人物化化妝做做造型什么的啊，你不是拿手的嘛？”
“好呀，那我的報酬是什么？”林慕煙眨著俏皮的眼睛的道。
“恩......給你減免一個月的房租吧。”
“一言為定啊，可不能反悔。”林慕煙開心道，省錢什么的她最喜歡了。
又到了探監的日子，慕煙剛走到監獄門口，看到香樟樹下停著一輛熟悉的車，那人探出腦袋，她才看到是三師兄。
“你怎么在這里？”慕煙道。
“給你送這個啊。”白羽生遞過來一盒藥，“跟上次的一樣，我估摸著也快吃完了，你給伯父送過去吧。”
慕煙接過藥，低下頭，“我是說，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白羽生嘆了口氣，“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慕煙驚恐地睜大眼睛，“你，怎么會？”
“我在這里等你，你先去探望伯父，等你出來我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