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稚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讓在馬車的四個人同時愣住。尤其是赫連綺,這些年他在大秦宮里忍住的那些“恥辱”,何嘗不是因為夏國對他的撫育、父皇等的厚愛,一切為了蟄伏復國。
“你是哪里來的。”
脫口的話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本以為他會說個縣鄉的地名,沒想到他卻咬緊嘴唇沉默了。
好一會兒,就在誰也沒準備等他答了,突然再開口道。
“我是夏國人,雖然國家沒了,我也是夏國人。”
這句話再次引的在場的人震驚,要不是親眼看到怎么也不會想象得到會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說的。
褚青鸞清楚赫連綺的過往,想到他此刻必將會激動,猶豫了下,將手放到他指尖掐入坐墊的手背上。
“上柏,帶他去醫治,好了便讓他上學。”
“你說話可算數?”
孩子趕忙問的話被小吏打斷。
“當然算數,這位可是太守夫人。”
“他們都說是你讓辦的官學,我信你!”
孩子接下來說話的表情,讓褚青鸞想起了遠在大秦宮里的沈千瑾,一別許久,不知道他的病好些了嗎。
赫連綺也猜到她是想起了沈千瑾,立刻在心里將剛收到的關于沈千瑾死的消息壓了下去。反手攥緊了她的手。
......
大約又過了五六日,官學已經正式開課,一個個被人見了厭惡的流民,此刻已經衣冠整潔、郎朗詩詞的成為了安平郡的亮點。
很多閑來無事的老婦人,還搬著凳子去官學外聽讀書聲。
到再后,一些安平郡的平民也多有打聽想送自家孩子入官學讀書的。
赫連綺眼見褚青鸞來后一個月安平郡民風、吏治的變化,面上欣喜,心里感激。
這一日早歸,專程備了她喜歡的菜肴去了她的房間。
二人從這幾日的配合,談到安平郡未來的治理,再談到詩詞歌賦、志怪人情。談的歡暢的同時,酒也不知不覺下了一杯又一杯。
都醉有七分時,赫連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青鸞嫁給我吧。”
褚青鸞立刻瞇著醉眼,用另一只手指頭戳他。
“說什么胡話,我們不早就成親了。”
“我是說真正的嫁給我,我們做真夫妻好不好?”
要說之前兩人對對方的感情還是各自朦朧,經過這一個月的親近接觸,早已化作濃烈的愛意,不過是差一個戳破窗戶紙的舉動。而赫連綺此刻的話,無疑是戳破了這層窗戶紙。
見她雖醉含羞,再也沒忍住,俯身將她橫抱起來。
一夜迤邐,褚青鸞只覺的自己骨頭都要散了。再看那個心滿意足躺在自己身邊笑著看著自己的赫連綺,立刻掩住被子。
“騙子,你的傷早就好了!”
要是真還虛弱,昨晚怎么可能...羞死了,真是要羞死了!
“鸞兒是怎么看出來的,為夫怎么不清楚?”赫連綺故意說著,手已經深入她的被子里去捉她的手。
怎么看出來的?
這怎么可能讓她說的出口!
褚青鸞臉紅的發燙,往被子里鉆的更深,卻在即刻被赫連綺抓住胳膊整人拽出來,抱入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