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糖的若有所思反倒另李言清想到另一層面去了，這回連坐也不坐了，徹底站起來問她：“你該不會期待他這樣吧？”
“……”
許多糖的沉默落在李言清眼里，成了一種默認。
“大爺的，你們虐死我得了，嗯嗯嗯嗯嗯~”似便秘般有苦說不出。寇之衛最近不在江城，聽說去北方某座城市坐巡回講座。
都沒和她說一聲。
明顯是躲著她。
許多糖顧不上李言清的郁悶，她還在琢磨艾方耀的真正意圖。
顯然這份“好工作”并不如她原先想象的那樣。
不得不感慨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到底是選擇“錢”還是“閑”，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
晚上，許多糖準備睡覺，手機卻想了。
艾方耀打來的。
這個時間，艾方耀應該在Z城B大，如果報平安，通常會給她發短信或者QQ消息，再或者視頻，突然打電話來，許多糖以為有什么急事，接起來對方卻只一句：
“明天下午出來，帶你見個人。”
“你不是回去了嗎？再說我明天還有課。”
“明天下午你沒課，我看過課表的。”
許多糖詫異極了：“你什么時候看過啦？”
電話那頭艾方耀似乎笑了一下，“對我自己的女朋友，不得上點心嗎，不然被有心之人拐跑了怎么辦？”
許多糖以為他暗搓搓指唐宇，剛想說“你別小心眼了”，想了想又改口說：“算你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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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方耀中午十二點鐘殺過來，正好趕上許多糖下課。
上了一上午的課，饑腸轆轆，她想一會一定要去吃東區食堂的扣肉飯，提議一出，立刻得到另外三個人的附和。
誰知，剛出教室門，就看到艾方耀邊看手表邊往這邊望，見她們出現，立刻迎上來。然后，她就被他拖上了車。
許多糖不高興了，“我都快餓死了，到底要見什么人啊，急成這樣？！”
她平時性子溫和，但只兩件事，都會點燃她的爆點。
一是睡不飽，二是餓肚子。
此刻許多糖的憤怒值已至頂點，收都收不住。一張臉皺在一起，說話的時候，音調高了八度，好像艾方耀今日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勃發的暴脾氣就要點燃一切。
氣蛤蟆的樣子落入眼中，艾方耀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又從后座拿了一個塑料袋塞給她：“給。”
“什么啊？”
“打開看看。”
許多糖撅著小嘴一臉不耐煩打開塑料袋，里頭是一個玻璃飯盒，“扣肉飯？！”
一改癡笑狀：“早說啊，嗯，太美味……”嘴里含糊不清地已經開始吃了，毫無形象可言。
“饞貓！”
“……”
說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也不為過，居然提前給她打包一份飯，還恰好是她正想要吃的扣肉飯。
滿滿的飽腹感帶來的是幸福感，從煩躁中清醒過來，許多糖不忘問正事：“到底見誰啊？”
“到了就知道了。”
****
江城市中心的迪卡咖啡館里，許多糖見到了艾方耀猴急火燎要赴約的人
他的學姐，游梔然。
“學姐好。”許多糖順著艾方耀的叫法打招呼。
“Hello，這位是？方耀，介紹一下？”
艾方耀點頭，“許多糖，我女朋友。”
游梔然聞言一愣，卻很快又不著痕跡掩飾過去，打趣道：“噢，時間真快啊，小男孩一晃都長大了。”音色里有一絲不易覺察的顫抖，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接下來，就是艾方耀和這位長發飄飄的學姐用英語熱聊。
多數是專業術語或者生生僻詞匯，許多糖聽得一知半解。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從艾方耀的表情看起來，這兩人聊得應該很投契。
好好的中國人，說什么外國話？
最后，索性不聽了，望著窗外的車流神游。
許多糖暗暗為國語傳承而憂心，卻后知后覺想起了什么，桌子底下的手跟著攥緊裙擺。
因為艾方耀父母工作都比較忙，沒空管孩子，所以他從小是外婆帶的，幼兒園、小學都是在外婆家片區的學校上的。艾粑粑曾經開過艾方耀一個玩笑，說外婆樓上人家的女兒從小就預定了艾方耀的下半生，說等他長大了，要招他當駙馬。
整個幼兒園和小學生涯，艾方耀就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那個小女孩身后然姐姐長然姐姐短地叫，最夸張的是小班和中班時他還穿尿不濕，別人給換那是要哭的，只讓然姐姐給換。
……
然姐姐？
該不會……
原本因為艾方耀拉她過來聽天書的行為就撅著的嘴。現在撅得更緊繃了。
許多糖幾次三番打量的眼神最終引起了游梔然的注意。
游梔然望向許多糖，精致的妝容下，似乎藏著幾分對菜鳥的鄙夷：“額，對不起，我這幾年一直在國外，英語都成為我的第二母語了，許久不見方耀，再見很高興，一時忘形就和他多聊了兩句，不過話說回來，方耀足夠優秀才能流利地對答，多糖，你別介意。”
……介意誰？你？還是他？
都只會顯得她小家子氣。
原本許多糖還覺得自己身邊口齒伶俐的人不少，徐嬌算一個，韋麗更是，李言清也不差，但和游梔然比起來，通通都是話術小白。
游梔然的聲調抑揚頓挫，每個句子最后一個字仿佛自帶尾音，嬌嬌軟軟的感覺，勾人，能把人聽懷孕嘍。
許多糖一時詞窮，憋的難受，半晌兩個字：“不會。”
像一只青澀的果子遇上紅嫩多汁的水蜜桃。
嗯。
然后端起檸檬水，自顧自喝起來。
艾方耀主動說起中文，游梔然跟著也不好拐英語，便又聊起來。
游梔然：“首先看的就是gpa，也就是你的學習成績，大一的成績會是非常關鍵，這個決定了大二時申請轉學的依據。TOEFL是必考的項目，SAT有時間且保證考得很高的話可以作為加分項。最重要的是我導師的推薦信，有了他的推薦信，LBA通過申請的機率可以說是百分百了。”
……艾方耀要出國？他沒提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