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丹給許多糖打電話提出想和許多洋還有顧箏見一面。
彼時,艾方耀正和她在東區食堂吃早飯,許多糖替許多洋直接答應,她爸媽不在,許多洋是她哥也是她家長,但面對艾方耀的爸媽,他始終是晚輩。
還是晚輩去見長輩比較好。
地點約在艾家在江城買的新房子里,清風雅苑。
艾方耀和許多糖先是到許多洋的餐廳,然后再一起去的清風雅苑。
到的時候,沈丹已經做了滿滿一桌子飯菜,艾志強還開了一瓶紅酒。
直接落座。
沈丹一臉笑:“都是自家人,別客氣,隨便坐。”
許多洋和顧箏半道去超市拎了些水果和牛奶,倉促下也沒空手上門。
見面一通寒暄過后,話題又落在了兩個年輕人身上。
沈丹笑容滿面:“多糖這孩子,懂事又貼心,又是個知輕重的,我和老艾都特別喜歡她。”
許多糖默默聽著,向艾方耀飄過去一記眼神,瞧,那個避孕套是送你的,是你不知輕重。
哪來的自信?
每回都不知輕重把他肩膀咬得滲血絲。
自家的瓜被人夸了,許多洋禮尚往來:“方耀模樣好成績好,對我們多糖也好,我很放心。”
沈丹繼續:“多糖溫柔有禮,樸素不張揚,現在這社會這樣的女孩子少見了。”
許多洋不甘落后:“方耀少年老成,小小年紀,都有自己的公司了,前途不可限量。”
沈丹:“多糖單純,良善。”
許多洋:“方耀……”
額,詞窮了。
總之,你兒子上天入地難找這樣的好兒郎,你妹妹千里挑一出來的好女子。
不如,就結了吧。
“好。”
“好。”
“……”
坐在一旁的許多糖和艾方耀對視一眼,懵逼。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人說得是別人的事,可,誰問過他倆意見了呢。
在場的唯獨顧箏還殘留一絲理智。
“飯菜都要涼了,快吃吧。”
說著,自己率先夾起一塊糖醋排骨,剛送到嘴邊,“呃——”
顧箏奔到衛生間,嘔吐聲一下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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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箏懷孕了。
孕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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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許多糖和徐嬌視頻。
“艾神走了?”
“走了。”許多糖解了頭發,抻了個懶腰。
“想他不?”
“能不問這種問題嗎?”
徐嬌一臉好奇:“我周圍好多高中談的,大一這一個學期還沒結束,分了好幾對。”
許多糖怔了下:“……異地戀確實很辛苦啊。”
Z城和江城不過一個小時的路程,艾方耀開車過來也很方便,一周少說也能見三四回,但和那些同校同系的情侶比起來,一起吃飯一起自習一起軋校園,還是有一丁點扎心的。
更何況那些相距千里的異地情侶們。
徐嬌繼續感慨:“就怕兔子吃窩邊草,守不住寂寞。”
許多糖噗嗤笑了:“B大物理系歷年來男女比例基本上是10:1,艾方耀這一屆史上最慘,他的一個室友已經一個學期沒和女生說過話了。”
所以,她幾乎不用擔心,會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事發生。
更何況,艾方耀的課程非常緊,B大物理系上課不預習那就是去打醬油的,老師那翻PPT的速度就夠你眼花繚亂的,把課本當小說,從頭到尾讀一遍,不給你緩沖時間,很難的地方點一下,就過去了。
就算艾方耀是高智商,真學霸,要拿高分,也是要付出時間和精力的。
為了出國,還報了托福班,時間更是緊迫。
許多糖和徐嬌信心百百的保證,要艾方耀惹出點桃花,除非他有個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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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糖信誓旦旦的“放心”很快就被打臉了。
那天,期末考最后一門結束,許多糖和韋麗幾個從考場出來。
考試的時候,手機時關機的,出了考場,幾個人紛紛低頭開手機。
“叮咚”有新消息。
來自禹城老鄉群。
一看,許多糖就愣了,怔在原地,一動不動。
臉色蒼白。
韋麗覺得奇怪湊過頭來看,看清了一句:“我艸!!!”
是一張照片,照片里,艾方耀和一個女人抱在一起,女人的頭仰著,嘴唇貼在一起,要多親密有多親密。
李言清也炸了:“我艸,鱉犢玩意兒,沒想到是這個貨色!”
孫佳蓓不敢相信,扶住許多糖的胳膊,倒還算冷靜:“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問問清楚。”
韋麗嘲笑:“都這樣了,無論是什么誤會,也不可原諒。”
許多糖抿了抿唇,倔強地用手抹了把眼淚,冷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那個女人,許多糖認識,不久前才見過面的。
游梔然。
這個活動是B大禹城老鄉會,艾方耀提前報備過。
但沒說過游梔然也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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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都來不及保存,也沒有截圖,很快就被發布者刪除了。
艾方耀電話也追過來,應該是看到了。
許多糖不想接,他再打,就關機了。
艾方耀轉而打給韋麗,韋麗迎頭痛罵了他一頓,還說要告訴楊世偉,削他一頓。
艾方耀也不辯解,只說一個小時后,他就過來,當面解釋給許多糖聽。
韋麗幽幽地說:“你來了也沒用,她不在。”
高速行駛的路上,艾方耀焦躁不堪:“她去哪兒了?你怎么不攔著。”
韋麗叉著腰,在宿舍里暴走:“呦呵,你還怪上我了,要不是你不潔身自好,她會傷心嗎,會去借酒消愁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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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許多糖去酒吧了,人生第一次。
李言清豪言壯語:“一醉解千愁。糖糖,別怕,他黑了心,大不了,我寇之衛的肩膀借你靠靠。”
許多糖滿臉通紅,顯然一副喝多了的樣子,整個身子靠著吧臺,她強制性的睜開眼睛,口里喊著:“出國就出國,把妹就把妹,老娘不稀罕!”
一杯酒悶下,又換了一副面孔,哭唧唧控訴:“艾方耀,你個王八蛋,女大三抱金磚,一下抱倆,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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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麗不放心他倆,把楊世偉叫出來幫忙。
等他倆趕到的時候,發現只有李言清一個人,醉臥在角落里。
口齒不清含糊著:“糖糖,我糖糖呢?”
韋麗抓住她肩膀,焦急地問道:“言清,你清醒一下,多糖呢?人呢?”
李言清慢慢昂起頭,一把推開韋麗,不知哪來的力氣。
直接撲向韋麗身后的楊世偉。
楊世偉不防,被她撞滿懷,李言清抱住楊世偉的臉,擰來擰去,間或拍拍打打:“寇之衛,老寇,衛衛……我哪里不好……你為什么不接受……呃!”
要吐。
楊世偉警覺地躲開。
李言清踉踉蹌蹌,險些撲倒地上,將將忍住呼之欲出的惡心感。
“找人來接她,我們一起去找許多糖。”
韋麗點頭:“寇老師,不好意思,擾你睡覺了……”邊自言自語,邊撥通了寇之衛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