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巖的心忍不住狂跳起來。有多久沒聽到他的聲音了，三個月，四個月，還是幾年？

搶在顧南說話之前，王巖先開了口，“那個你先別發(fā)火，聽我說。麻煩你下來接我一下，你們這里的保安不讓我進去?！?/p>

顧南聽著有些吃驚，“你在門口？怎么不早點給我打電話？”

“我想來個甕中捉鱉……哦…不是，我想突然給你個驚喜?！?/p>

對面那人似乎輕輕笑了，“鱉是什么?！?/p>

“我是鱉。大表哥是甲魚。”

“不錯?！?/p>

什么，大表哥說她不錯？

“等兩分鐘，我馬上下來?！?/p>

對話一下掛了電話，其實王巖想說他只需要給保安科打個電話開門就行。

顧南果然很守時，兩分鐘之后道路花壇那里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服戴著絨線帽的男人。燈光之下，他臉部線條冷硬，一雙眼睛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靜靜落在她身上，如同星空下靜謐的湖水，叫人心安。

許久沒見，感覺他和自己記憶中的樣子一樣。一樣的溫柔俊美，一樣的讓人難以移開眼睛。那樣的容貌，她只要看見了，便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了。

王巖沖他笑瞇瞇的揮手，那一刻，她迫切想要沖過去，問問他的近況。他好像瘦了些，有胡渣淺淺冒出，她很想問他在瑞士有沒有想起她。

可是她忍住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等很久了嗎？”

“今天正月十五，我過來給你過生日啊。你剛回來嗎，我也剛到?！?/p>

此時保安叔叔特別不合時宜的湊過來笑著說，“顧先生，這是您的朋友嗎？小姑娘可是等了你好久，這么冷的天讓她給你打電話她又不肯。脾氣可真是犟。”

“謝謝李叔，下次直接放她進來吧?！?/p>

“哎，好的顧先生?！?/p>

王巖心里暗罵保安叔叔多事，她悄悄抬頭看了看顧南，還好還好，看表情不像是生氣。

生怕保安再說一句她經(jīng)常過來這里，王巖急忙拉了拉顧南，“大表哥，外面很冷，能不能先上去?！?/p>

“冷嗎？”顧南脫下身上的羽絨服，披在了王巖的身上，王巖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拒絕，卻撞進顧南那雙幽黑的眸子里，“你應(yīng)該早點給我打電話的。這么冷的天氣，要是生病了怎么辦？”

王巖默不作聲，他的衣服還帶著他的余溫，暖暖的，讓人沉溺。她微微揚起唇角，輕聲說了一句“好”。

他接過了王巖手里的蛋糕，輕聲說道：“先上去吧?！?/p>

顧南穿得很薄，里面只有一件毛衣，這么冷的天氣，他鼻子凍得通紅。王巖取下脖子上的圍巾，不容分明的掛到了顧南的脖子上。

顧南也不拒絕，拉著她快步走近了電梯。

他的手掌寬大而溫?zé)?，緊緊握住她的掌心。一個無意識的動作，卻讓王巖心跳又快速了起來。電梯里，她盯著腳尖，一言不發(fā)默念“色即是空”。

他問：“什么時候來的?！?/p>

“來了有半個小時了，我以為你會從正門過。所以錯過了你?！?/p>

“怎么不打電話。下次來一定要記得提前通知我?！?/p>

王巖卻在心里嘀咕，最好你能給我一把鑰匙。

“我還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顧南一怔，“我說不過生日的時候是認(rèn)真的?！?/p>

王巖抬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我說要給你過生日的時候也是認(rèn)真的。”

“好吧，拗不過你?！鳖櫮贤督?，皺眉瞥了一眼蛋糕，像是在自言自語，“蛋糕？你好像把我當(dāng)小孩子了?！?/p>

“這是給我自己買的?！蓖鯉r搶了過來抱在懷里，“不過蠟燭可以給你。”

顧南輕笑，一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她，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