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兒最不喜歡吃什么?”
二當家問。
“什么?”
四當家順著二當家的話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對啊。”
三當家也有些不明白。
“青菜啊!”
二當家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兩人一下。
“至于嗎?”四當家看著笑得異常欣慰的二當家,沖著對方翻了個白眼“不就是吃個青菜么,笑的跟白撿了幾百兩銀子似的。”
“你明白什么,整天凈想著銀子,”二當家再一次拿著扇子在四當家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我高興是因為小九兒這個小霸王總算是有個人能給其制住了。”
“……”三當家瞪向二當家“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居然放心把她交到那人手中?”
“有什么不放心的,”二當家甚是欣慰的點了點頭“走吧,躲在這里聽墻角,耳朵是要起繭子的知道不啦。”
說罷,他一手拽著一個不顧對方的掙扎反抗離開了忠義堂。
斐玖這邊剛將前因后果了解了沒多久,左青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不用說了,我這就隨你過去。”
伸手攔一下,斐玖非常自覺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這一次到繡娘的院子里的時候,院子里多了兩只白胖白胖的小兔子,而繡娘正蹲在旁邊手中拿著根胡蘿卜喂它們,一手輕輕的撫摸著他們的身上的毛。
“來了。”
聽見這邊有動靜,繡娘偏過頭溫和的沖著斐玖點了點頭。
“啊。”
有些意外,斐玖點頭應了一聲。
“桌子上有帕子,你把昨天的鴛鴦重新再繡一下吧。”
說著,女人朝著院子中那個石桌上掃了一眼。
“又是鴛鴦?”聞言,斐玖整個人都不好了“那玩意兒有什么好繡的,為什么你們都喜歡繡那玩意兒?”
“地上梧桐相持老,天上鶼鶼不獨飛,水中鴛鴦會雙死。”
女人淡著聲音說了一句。
“什么跟什么啊。”
斐玖蹙著眉頭在那兒琢磨了半天,統(tǒng)共就三句話全是成雙成對的,怎么聽怎么不爽。
“你以后會明白的。”
輕笑了一下,女人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喂兔子去了。
斐玖站在原地盯著女人的背影看了半天,確定女人今天一切正常之后,眉毛微微揚了一下,然后走到桌前拿起那塊帕子看了半響,最后拿起針開繡。
“把這些,這些,還有這些,全都拿到我屋里去。”
五當家手指翻飛在藥房里不斷的指著一些藥盒子,示意身后跟著的人將其全部拿出來。
“當家的,這些藥采購不易能不能留著點兒以備不時之需。”
掌管藥房的男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一臉肉疼的上前說道。
“我現(xiàn)在就需要,而且非常急。”
淡淡的扭過頭撇了男人一眼,五當家說道。
“這…這可全都是補藥。”
那人不可思議道。
“要的就是補藥。”五當家道“就這些我還閑不夠呢。”
“……”
聞言,男人臉色一變,張著嘴半響也沒有說出話來。
“好吧。”
男人欲言又止的盯著那些上好的藥材被人跟不要錢兒似的全都往布袋里塞去。
一直到幾個人離開后,男人哭喪著臉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然后轉(zhuǎn)身將藥房的們給鎖住朝著忠義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年頭存點好藥不容易啊,不容易!
嘆息了一聲,男人搖著頭邁進了忠義堂。
“二當家你可得為我做做主,這事兒沒法兒干了。”
一走進去男人便開口苦訴道。
二當家正在翻看這個月的賬本,突然被人給打斷他有些頭疼的伸手在眉心掐了掐。
“找他。”
伸手一指旁邊的一個勁兒往桌子下面縮的三當家,二當家果斷將三當家給甩了出去。
“老二你什么意思。”三當家當場拍桌子站了起來瞪著一雙銅鈴般大的眼睛“太不地道了吧。”
“自己惹的禍自己背。”
二當家淡淡的掃了三當家一眼說道。
語罷,方才還滿腔熱火的人瞬間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萎了下去。
“我這不是不小心么,”三當家有些煩躁的伸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抓了抓道“二哥,你得幫幫我,這事兒我解決不了。”
“不幫。”
二當家果斷的搖了搖頭順手拿過一旁的算盤順手撥了起來。
“你……”
看著二當家一副什么也不想管的模樣,三當家一口氣提到憋到胸口處出也不是下也不是,悶得他特別想將站在大廳里的人徒手扔出去。
男人背三當家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盯著,心下有些害怕的將身子往緊的縮了縮。
心中非常的委屈。
“一百兩銀子,這個事情我?guī)湍憬鉀Q。”
四當家從桌子上爬了起來,沖著三當家豎了一根手指頭朗聲道。
“五十兩。”
三當家扭過頭看向四當家。
“一百兩。”
搖了搖手,四當家看向三當家。
“五十兩。”
三當家咬牙。
“一百兩。”
四當家雙手撐著桌邊坐直了身子。
“五…十兩。”
三當家側(cè)了側(cè)身子,額角的青筋微微凸起咬牙切齒道。
“成交。”
一拍桌子,四當家手撐著桌子一個翻身落在了大廳中央,他手心向上沖著三當家晃了晃中指。
三當家陰著一張臉將自己腰間的袋子抽了出來,他正欲打開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別數(shù)了,那里統(tǒng)共就五十兩銀子。”
四當家道。
“你怎么知道的?”
三當家猛地抬起頭看向?qū)Ψ健?/p>
“我這雙眼睛很毒的。”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四當家略顯得意的勾了勾唇。
“拿去,趕緊滾。”
聞言,三當家將手中的袋子朝著四當家那邊一拋,蹙著眉頭罵了一句。
“得嘞。”
拿著銀子在手中掂了掂,四當家一手穿過男人的脖頸用力一勾哥倆好的帶著男人離開了忠義堂。
看著走出去的二人,三當家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倚著椅背整個人剛跟幾百號人廝殺了一番似的有些虛脫。
心里面卻猛地松了一口氣。
“攢了有半年了吧。”
二當家的聲音從上面?zhèn)髁诉^來。
“半年零22天。”
轉(zhuǎn)過頭看了二當家一眼,三當有些肉疼的說道。
“嗯。”二當家點了點頭,唇角微勾“知道心疼就好,這樣下次就會長些記性。”
說罷,他再一次將頭轉(zhuǎn)到了視線調(diào)回到了左手旁邊的賬本上將賬本的當前頁翻了過去。